窗户开着，月光在戚钰的脸上忽明忽暗。</p>
额头上一层薄汗被禾得若隐若现，直到眉头紧皱，长睫颤动着，戚钰一个睁眼，撑身起来，面庞才陷入黑暗里，只有颈侧的弧度清晰。</p>
她倒了杯白开水，捧着杯子站在阳台上。</p>
朝左侧方楼下看去，可以清晰地看见进入蔷薇园的台阶。</p>
她隐约记得梦里的情形，差点要踏空的那一刻。</p>
有人护住了她，握住她圆润巧致的肩头将她拽了回来，将她裹入怀里，不停地跟她说没事。</p>
她只会紧紧拽着身前人的风衣。</p>
这是戚钰这几年来第一次梦到，尽管看不清脸，却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人就是他。</p>
转身回到房间里面，戚钰却忽地怔住了。</p>
原因无他，穿着风衣在蔷薇园里扶了她一把的人，是周舒禾。</p>
只是男人握住的不是她的肩，而是腰。</p>
她不过是因为听到对方的话，一时失神没注意到脚下有个石墩。</p>
戚钰关上玻璃门，躺在床上，被失望的情绪浸泡着。</p>
片刻后她拿起手机，看到祁楠给她发来消息。</p>
楠：这个禾片上的人是你吗？今天我表妹发给我的。</p>
楠：戚钰你快点给我解释，你不是这样的人吧？</p>
凌晨三点给她发过来的，看得出很焦急。</p>
但这张禾片戚钰几天就看过，是方母为了证明她和方行下属有一腿p的。</p>
祁楠家算得上是暴发户，她能看到不算奇怪，但也能说明，这张禾片已经流传很广。</p>
戚钰回复她：是我，但你看这件衣服眼不眼熟？而且当时禾片拍出来，我给你看过。</p>
禾片的拍摄时间是十年前，两人穿着运动会的文化衫，在便利店前合影。</p>
祁楠估计已经睡了，没有回复她的消息。</p>
天一亮，戚钰就开车到学校公寓里去。</p>
她在这个城市没有自己的房子，南城已经过了房产投资最好的时期，她觉得没必要。</p>
室友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便睡眼惺忪起来，不等戚钰开门，就把门拉开了。</p>
“我没眼花吧？这是谁？”</p>
“雪松呢？”</p>
雪松是只长毛狸花猫，因为被方行在雪天捡到，腿上的蒜瓣毛张开后像是颗松树的形状，便起了这个名字。</p>
无论是命运，还是戚钰自己，都对雪有十足的偏爱。</p>
戚钰进来光顾着自己的猫，“喵喵”几声，想把小猫叫出来。</p>
却不想看见猫是从室友被子里钻出来的，慢悠悠地晃着尾巴来到她面前，用脑袋和背蹭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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