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不带这样的。”殷家大郎委屈地摸着被踹了一脚的后臀，“再怎么样也要想好说词才是。”</p>
“甚说词？你去求娶人家小娘子还要说词，之前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不会念几首诗吗？”殷老丈恨铁不成钢，“我不管，今日你一定要去将桑小娘子求来！”</p>
他馋桑小娘子当儿媳妇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桑榆去了外地，他有心撮合也没处使，现在人回来了，他立刻拎着儿子过来了。</p>
好在自己儿子争气，不知那里听说了桑小娘子，心里早就暗暗相中了，半推半便来了。</p>
“阿耶！”殷家大郎高大的身子颤了颤，“此事成与不成尚未有定论，你可不能胡乱说话，桑小娘子清白要紧！”</p>
“就是，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一个孩子懂事。”张老丈附和道：“你就是胡来！”</p>
他就是看殷老丈的作派不服，人家桑小娘子还不曾说要许人，他带着儿子就巴巴地凑上去，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p>
“去去，你知道啥？”殷老丈道：“桑小娘子先前见过大郎，还夸他风姿卓越，怎么就不愿意了。”</p>
张老丈翻了个白眼，“不然怎么说？人家一个做生意的，又与你我相熟，难不成叫人家贬低大郎才高兴？”想想这句话不妥，张老丈又对殷家大郎道：“我不是说你不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是晓得你的性子，只是桑小娘子素来是个主见的，未必会高兴。”</p>
“我晓得的。”殷家大郎点点头，看了一眼东隅居里面的人影道：“我，我想试试。”</p>
坊间都说桑小娘子脾气不好，爱与死人打交道，又在官府衙门做事，定无人敢娶，殷家大郎却觉得桑小娘子是个才貌双全、敢爱敢恨的，早在第一眼见面的时候，他就被她清甜的笑容迷住了。</p>
“这才对嘛！”殷老丈高兴道：“当年你阿娘就是这么被我娶到的，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一个小娘子就要去说！”</p>
“嗯。”殷家大郎鼓足勇气，摸了摸手中的玉佩，坚定地走了进去。</p>
“这位客人，要些什么酒？”桑榆见有人站在柜台前，打算盘的手停都没停下，头也不抬地问道，来这里的都是些老客，她也就随意了些。</p>
“桑，桑小娘子。”殷家大郎感觉自己手上都是汗，脸上热的厉害，耳畔所有的声音全部都消失不见似的，只留下桑榆的声音响起。</p>
“是你啊。”桑榆抬起头，见是殷家大郎，连忙热情招呼道：“是殷老丈又馋酒了？酒喝多了伤人，还是叫他适量些。”</p>
自打从江南回来之后，桑榆就忙的脚不沾地，不但要配合着审查南王一案，还要忙着大理寺的诸多杂事，尤其是像盈娘这些蒙受不白之冤的残余家族中人，在等到了圣人昭告天下、重新翻案的谕令之后，陆陆续续地从大兴各地赶往长安，以求得沉冤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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