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吾说了那么多,不如换你来说一说?”南王长嘘一声,“就说,你是如何发现吾是幕后主使的?”</p>
“自然是因为王爷的破绽太多了。”崔叙笑道:“王爷做了这么多事,怎会不露出些破绽呢?”</p>
一开始,崔叙也没有想过会将南王和世子的事联系起来,正如世人皆知的那样,南王年少时有开国之功,内乱时又站出来平定朝纲,更是在长安稳定之后自请留守江南,他若是有反叛之心,早在壮年时便可以反了,何必等到垂暮之年?</p>
千岁万岁不过是一个期望,谁又能真正地长命百岁呢?南王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生命有多么无常。</p>
如今他已垂垂老矣,纵然得到了江山又如何?还不是没那个命享受?</p>
所以一开始,南王是被排除在外的,哪怕是南王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自己困在王府,他也没有怀疑。</p>
直到泾县天灾爆发,他回到泾县,桑榆和他说了那些灭门案和这些天灾有关。</p>
“灭门案最早发生在永绩二年。”崔叙道:“若是儿没有记错,那一年王爷初到江南,世子只是世子。”</p>
准确地说,当时的世子还忙着和其他的庶子争夺南王之位,别以为挂上了一个世子的名头南王之位就会是他的,实际上,世子只是一个虚名,只要南王愿意,他可以随时换人,南王府还是南王的掌控之中。</p>
“倒是一个破绽。”南王笑道:“你继续说。”</p>
“第二,世子纵然已年过不惑,但城府不深,而且做事冲动,极易被人蛊惑,所以我在想,他真的有那个心机完成这般大业吗?”崔叙继续道:“既然想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世子的头上,那么表面岑、谢二人一定会对世子’忠心耿耿’,所有的命令也应该会经过他,那谢先生应该不会对他有所隐瞒才是,可是在南王府的时候,谢先生却说岑先生得救了。”</p>
一开始,崔叙也以为是长安那边出了差错让岑先生跑了,可是他转身又想到,岑先生是被关在大理寺狱的,若是大理寺狱出了问题,王公应该会第一时间通知他才对。</p>
岑先生是个心机沉重的,他若是逃出来一定会来江南,可是谢先生却说他有伤在身,需要修养,其借口之拙劣,崔叙稍微细想一下就猜了出来。</p>
应当是岑先生还在大理寺狱中,谢先生只是为了不让世子起疑才诓骗于他。</p>
再则,世子生性多疑,不会完全信任下属,所有的决定一定会经过他,换而言之,决定没有经过他就下发,那背后一定有另有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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