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武以“行己有耻”、“博学于文”为学问宗旨,却屡试不中。自二十七岁起,就弃绝科举帖括之学,开始撰述《天下郡国利病书》和《肇域志》。崇祯十六年夏,以捐纳成为南京的国子监生,他本来已经不走科举仕途,看了丞相吴应熊的“招贤榜”,才果断来参加选拔。
招贤榜的中,可以看出,他对经、史、百家知识基础坚实,天人、礼乐、律数、书画、医药,下逮琴剑技勇,无不析其旨趣。
方以智确实酷爱自然科学知识,自幼塾中诵读之余,即好穷物理,曾谓“不肖以智,有穷理极物之僻。”
更难能可贵的是,明清之季,西学东渐,方以智一面秉承家教,以《易》学传世,一面又广泛接触传教士,学习西学,在哲学和科学两方面都取得了很大成就,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他在崇祯十四、十六年已分别开始写作《通雅》与《物理小识》。
吴应熊觉得方以智也是一个难得的通才,可以大用。
而且吴应熊知道,黄宗羲、顾炎武、方以智等人忠肝义胆,在历史上也都是抗清英雄,可以重用。不像有一些人,学识不错,但人品不行,晚节不保,比如钱谦益、侯方域等,这类人吴应熊是绝对不会选入相府的幕僚。
吴应熊在选拔中,不拘一格,凡是有一方面的特长的读书人,他都选入相府,比如王夫之,他反禁欲主义,提倡不能离开人欲空谈天理,天理即在人欲之中,反对“生而知之”,在文中说,“耳有聪,目有明,心思有睿知。入天下之声音研其理者,人之道也。聪必历于声而始辨,明必择于色而始晰,心出思而得之,不思则不得也。岂蓦然有闻,瞥然有见,心不待思,洞洞辉辉,如萤乍曜之得为生知哉?果尔,则天下之生知,无若禽兽。”
吴应熊尤其是看重王夫之的“人性论”,他在文中提出人性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同时,人性的形成不全是被动的,人可以主动地权衡和取舍,也就是说,好人也可以办坏事,坏人也会办好事。别看这只是认识论上的一小步,意义却很重大,因为中国人的思维,容易掉进一些概念的陷阱,认为人性总是好的。中国人总是期待出个圣人,挥一挥衣袖,告诉人们“天道”,提倡以德治国,这对几千年来的社会稳定功不可没。王夫之提出人性的好坏,取决于具体的环境和情景,这样就会让读书人摆脱那种非君子即小人,非黑即白的无意义争论。
此次选拔,吴应熊百里挑一,一共选了七十二人,定为新儒家的七十二贤人,在《新江南日报》上公布七十二贤人榜,以及他们的文章,宣布将他们纳入相府的幕僚团队。
夜深了,屋子里高高的火烛摇曳,柳如是得到新儒家七十二贤的名单,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陈子龙。
陈子龙的文章,也很不错,从明末的政治、军事、赋役等,谈到了农田、水利、学堂文化、典章制度等,并根据当时接触到的许多现实问题,表达了自己的主张,试图扭转“俗儒是古而非今,撷华而舍实”,不务实际的风气。他的文章“从历史实际出发,总结了明朝两百几十年统治经验,从中得出教训,用以改变当前现实、经世致用。尤其是农事,尤所用心。因为徐光启谢世后,陈子龙从其次孙徐尔爵处得《农书》草稿数十卷,日夜抄录,慨然以富国化民之本在是,遂删其繁芜,补其缺略,大约删者十之三,增者十之二,成了《农政全书》六十卷。
吴应熊在招贤榜中就陈子龙排在第十位,这让柳如是感慨不已,思绪万千。
陈子龙对柳如是来说,已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从无话不说到无话可说,从一朝相逢到一夕离散,爱过恨过痛过,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放手了,回不去了,柳如是不想再去触碰那份心中的永远的痛——陈子龙的妻子张氏大闹她闺房的场景历历在目,他的妻子张氏十分优秀,通诗文,工女红,且很会持家,倒不是那种因为爱吃干醋而反对陈子龙纳妾的人,相反她曾经替陈子龙纳了一个良家子,张氏反对柳如是的原因不外乎柳如是的身份,她是倡家女,自然不能入正经人家的门。
而其实在纳妾这方面,妻子的态度虽然重要,但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决定权,要是陈子龙非要纳柳如是为妾,也没人能阻挡,但陈子龙虽然他年轻时曾诗酒风流了一段时间,但是该去博取功时就会去,该抛下儿女私情时他也很毅然地抛下了。陈子龙并不是晏几道柳永那样的人,他的诗文依然是严正博雅的,他太珍惜羽毛,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一点的污痕,也绝对不会为了柳如是奋不顾身。
“也罢,过去了的记忆,就让它永远过去,抓不住的感情,就让它随风飘逝!”柳如是算是看透了男人,尤其再次经历过钱谦益把她送到宫中这一段,她叹了一口气,心里暗自下决心:”今后,要嫁就嫁一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或者哪个男人也不依靠,只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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