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训练禁军的任务交给何承志后,吴应熊一门心思用在新式武器的研发上,因为将来与清军决战,最好要有更先进的武器,他把住处也搬到了大明京城的火炮厂里,一来那里山清水秀、空气也好,也便于与汤若望、孙和鼎等人交流。
那天一轮月牙儿悬挂夜空,明月也到了火炮厂的厢房照顾吴应熊的起居。吴应熊心头思绪万千,点灯起身,独坐窗前,翻看了书桌上的一些古书,都是孙元化、汤若望等人以前翻译的欧洲著作,比如《火攻掣要》、《西法神机》等。吴应熊发现,明朝读书人的思维还真是活跃,翻译也很到位和有趣,比如欧洲的测距望远镜,翻译过来就叫“窥远神镜”,比较好懂,他看得津津有味,体内马血沸腾,很长时间了也不觉得累。还有戚继光的《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也不错,不仔细看还真不到大明的军工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
吴应熊一边看书,一边想着从古到今,有哪些新武器可研发,有了好铁,很多新式武器都可以提前在历史上亮相,比如打造新式军刀是最容易的,还有米涅步枪,应该也是可以造的,《练兵实纪》里面记载每个军士可以配备”鸟铳一门:杖一根,锡鳖一个,药管三十个,铅子袋一个,铳套一个,细火药六斤,铅子三百个,火绳五根“,也就是说戚家军造的燧发枪,能保证枪弹间隙至少01,或最多02以下的情况,量产300弹丸以上,燧发枪没有膛线,其余的结构与米涅枪没有太大的区别。那么如果造成新的米涅步枪,也可以量产手工配弹。
想到这,吴应熊拿起一块黑铅——这是汤若望送给他的,早在1564年,在英格兰的一个叫巴罗代尔的地方,人们发现了一种黑色的矿物——石墨。由于石墨能像船一样在纸上留下痕迹,这痕迹比铅的痕迹要黑得多,因此,人们称石墨为“黑铅”。那时,巴罗代尔一带的牧羊人常用石墨在羊身上画上记号。吴应熊在一张宣纸上大致画了一下米涅步枪的草图,还有一些关键零件图。他的马首里很多设想,像是放电影一样,这些都不是难事。
大明的火炮技术也要大力更新,有很多缺陷。此时满清除了有精锐的八旗骑兵,火器的水平也不低了,尤其是汉奸孔有德等人投降满清之后,满清的火炮技术一日千里,锦州都成了清军火器的制造基地。早在1642年,皇太极命汉八旗诸头领率所部炮匠到锦州铸神威大将军炮,1643年又派人赴锦州督造红夷炮,像这样一批批地遣官造炮为:满清所铸成的35门铁心铜体的“神威大将军”火炮,其品质已达很高水平。此炮以铜铸之,前细后粗,长283米,隆起四道,重1950公斤,用药25公斤、铁子5公斤,安装在四轮炮车上,具有身管长、弹药量大的优点,是攻摧坚城的利器。
满清不仅设立炮厂、火药厂,还设立了兵仗局统一管理,由此导致了清代第二次火器生产的高潮,不过让吴应熊知道,清朝对红夷大炮实际上没有进行过任何技术革新,只是一味加大重量,以求增加射程,火炮的制造工艺远远落后于西方。
吴应熊的马首里,浮现出美国军官托马斯·罗德曼在南北战争的时候曾发明过一种铸炮新法:采用中空的模型,并在其中导入冷却水,可使铁质炮管自内向外凝固,所铸之炮可以更大,耐用程度可达到先前的五倍至数十倍。铁芯铜体的铸法虽使用两种金属,但原理很接近罗德曼法的雏形,再进一步,大明的火炮质量就会甩开满清几十条街,而且西方火炮质量大为提高,火器型号向着规范化方向发展,并开始按作战用途将火炮区分为攻城炮、野战炮、岸防炮。所有这些炮都有炮耳,瞄准具,按数学理论计算发射弹药,大明也可以吸收和创制出各种新式枪炮,在炮身安准星和照门,以为瞄准之用,两旁加铸炮耳,便于架设在炮车或炮架之上,以调整射击角度。“
吴应熊一边在脑子设计这些新武器,一边画下很多草图,记下脑海里浮现的灵感。
大明的炮车也可以加以改进,看西方的书籍记载,西洋配用的大炮车不是简单的运载工具,同时具备调整射角的俯仰装置,自身的坚固程度也足以承受火炮发射时的强大后坐力,是一种真正的野战炮架,而不只是运载车那么简单。而且西洋的炮架与火炮一体,发射时不需要从炮架上拿下来,这种发明极大的增强了火炮的机动性和使用便捷性,能更快更好的瞄准目标,这才是火炮发展史上的“里程碑”!
另外,一些便捷的近代武器也可以研发,比如手榴弹。手榴弹的历史悠久,最先是中国人发明的。15世纪欧洲就出现了装黑火药的手榴弹。火枪和火炮的改进或许需要制作工艺,但手榴弹拉了弦往外扔,应该不需要什么技术吧,这种武器体积小、质量小,携带、使用方便,曾在历次战争中发挥过重要作用,守城时用来炸满清鞑子,也很合适。
功夫不负有心人——想到有这么多武器可以新造,吴应熊体内的热血沸腾,很是高兴,马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时,一阵凉风拂过窗棂,厢房房门“吱呀”一声敞开了,明月推门而入,她笑道:“少爷,你还没睡呢?”
明月那晚刚到火炮厂,新到一个地方,睡不习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见吴应熊的房间半夜还亮着灯,便赶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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