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皇城。 我们把时间倒回到沈北亭与玩家相见之前的几分钟。 雁声凝所去看望的,是余晖帝国如今唯一的一位羽化阶强者,迟落月。 雁声凝收回了检查老人背部狰狞伤口的手,脸上看不到什么笑意:“迟大人……您身上的伤势不容乐观,您必须要按柳医师的要求,每天按时吃药做药浴了。” “唉,老夫知道……只是又怎么能安心闲的下来啊。”白发老人掩住咳嗽,“北方战事一直告急,我听说东方翠海的防线又已经破了?这都是他们发现了老夫已经重伤,才、咳咳……” “迟大人,您别再多想了!这次伤的如此之重就是因为经年累积的内伤一起被那道封印唤醒了。您必须听柳医师的,休息四个月的时间。” “可……唉,好吧。” “迟大人就这么住在闹市区吗?不会有暴露的风险吗?” “我回来的消息暂时还没有几个人知道,放心吧小妮子,我身上有屏蔽探测的珍宝,只要没有达到羽化阶,都没有办法察觉我的存在。倒是你……”说罢,迟落月眼睛落在了雁声凝那倾城的容貌上,“以前都是你师父来,这是老夫自你十二岁后第一次见你……没想到,作孽啊……” “迟大人,您知道些什么吗?” “事关你身世,我也不能瞒你,你师父对余晖权贵之事所知甚少,她认不出来很正常。但老夫,是认得你母亲的。你与她离开皇城时一个年龄,还真是像了十成啊。” “我的母亲是……” “林家老三,林纱。那朝堂之上独揽大权的林丞相,就是你的外公。” —— —— 水香塔内。 雁声凝将脑海中又窜出来的记忆赶走,但门外站着的林如镜依旧让她如芒在背,这让她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目前的情况。 “浮杏娘娘……您所指的病症是什么?”雁声凝收回检查贵妃的元素,开口不解地询问。 “神……神医大人……本宫、没有办法怀上子嗣……”浮杏再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跋扈,有些战战兢兢地回道。 “唔……”雁声凝烦躁的心绪愈加强烈,她没想到皇家竟然是为了这样无聊的事情,动用跃迁阶的强者,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她又想到了战功显赫却伤痕累累的迟落月前辈,声音愈加不客气:“那这便不是伤病!恕民女无能,治不了这个。” “大人,本宫从前没有这个病症……这一定是最近,有人毒害本宫……”那浮杏显得有些神神叨叨。 “神医大人,还是让微臣来解释吧。” 沈北亭神识向身后探去,他与业障在脑海中的交谈也没有断过。 “这家伙什么身份?即便是当朝丞相,皇帝的后宫之所也是他能进的?”沈北亭问。 “沿路的行商不是有提过,这位林大人如今权倾朝野嘛?” “可他到底在搞什么?皇帝的一个妃子能不能怀孕,与他的位子有关系吗?” “接着听听他怎么说吧。” “浮杏娘娘如此怀疑倒也是有原因的。前些日子陛下请到一位神圣帝国德高望重的主教前来皇城洗礼,并有询问起如何逆转国运之事。而那尊贵的主教大人断言,陛下下一个诞生的子嗣,将会成为天命之子。” “呦,小鬼,仔细听听,你的同道中人来了!”业障轻佻的声音鬼都能听出来是在对沈北亭一直念念不忘的“天命之女”的嘲讽。 “无可救药!”雁声凝摇头,她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转身,无视挡在自己身前的林如镜,侧身绕过,向门外走去。沈北亭旋即跟上。 “神医大人!即便束手无策,您还是需要谒见陛下,汇报您的结论。”林如镜的声音在身后没有停歇。 察觉到了雁声凝的状态不对,沈北亭又靠近了一些,开口询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使用元素之力透支了?” “带我走……” “什么?”沈北亭有些没听见女孩的呢喃声。 “求你了……请带我离开皇城,求你了……” “叮!特殊支线已开启:按雁声凝要求,带雁声凝安全离开余晖皇城。” “暮影!拦住他们!” 沈北亭收到系统任务的下一秒,以暮影为首的禁军就已在大厅之中将两人团团围住了。那属于跃迁阶的刀锋指向沈北亭的面门,声音冷冽:“神医大人,希望您不要让我难做。” “那不如我们试试?”沈北亭不作理会,拔出手中斜阳暮,将剑尖抵到了那刀锋之上。 “神医大人,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请您再宫中多停留一天,明日晨时上朝,谒见陛下汇报结果,就可以了。”林如镜来到暮影身边,示意所有禁军将刀剑放下,声音温和友善。 “我说了,不如我们试……”沈北亭的约战声还未说完,雁声凝就已经打断了他。 “好,我们留一天。”她盯着身隔不过数米的、那血缘上的外公,“听丞相大人的,我们留一天。” —— —— 余晖皇城,林家府邸。 “父亲这么着急是怎么了?”林如镜的长子林凄风看向身旁的弟弟林冻雨。 “不知道,下人说,父亲刚刚从皇宫回来,他的脸色很差,一会说话注意点。” 两人说着来到了正室门前,敲门:“父亲大人。” “都进来。” 两人打开房门,林如镜如平常一般地坐在长桌首位,他的手中拿着一串手链,正在手中摩挲。 离近了看,林冻雨认出那是属于自己妹妹的遗物。 “父亲大人……” “你们……今天我见到燕儿了……”疲惫而痛苦,这是两人许久没有见过的父亲。 “……燕儿?”林凄风知道,那是自己妹妹曾经给外甥女起的小名,也是自己父亲这些年来,除了妹妹外,念叨的最多的一个名字。“燕儿现在在哪?她过得怎么样?是被人救走了吗?” “此次子嗣计划中的神医……就是燕儿。”林如镜说完,便起身看向身后,女儿林纱的灵位仍在灵堂上孤零零地睡着,他的声音愈发颤抖,“医鬼燕惊鸿的唯一传人,燕儿的名字叫:雁声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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