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生气。</p>
想摔手机。</p>
郁寻春感受不到时间，但铃声停止那一刻，他的心脏也仿佛被人狠狠地捏住，不停地收紧，让他喘不上气。</p>
郁寻春不由弯下腰，他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p>
好像下雨了，雨珠砸在雪地里，豆子一样。</p>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或许只有片刻，他平静地抬起头，抖掉身上的雪，回到了车里。</p>
打开暖风，系上安全带，除了眼眶有点红，睫毛有点湿外，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p>
他驱车回了家。</p>
路上宴青川没再打电话，却有发来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p>
郁寻春回不了消息，等待红灯时，觉得很难熬。</p>
等电梯时，也觉得楼层的数字跳得很慢。</p>
他那么急切，走到家门口时，却又有点害怕。</p>
怕什么，他也不知道。</p>
大概是害怕，门后根本没有宴青川这个人。</p>
胡思乱想之际，门自动开了。</p>
屋内的暖光连郁寻春一起框进去，宴青川穿着家居服，笑盈盈的：“在家门口发什么呆？”</p>
郁寻春也跟着笑了下。</p>
他抬脚进去，换上拖鞋，在宴青川转身时握住他的手腕。</p>
宴青川回头：“怎么了？”</p>
“我想做。”</p>
“做什么？”</p>
宴青川一时没反应过来，郁寻春伸手一推，没有防备的宴青川往后趔趄了两步，后背顶住玄关柜。</p>
郁寻春蹲了下去，宴青川立刻明白了。</p>
他轻轻托住郁寻春的下巴，阻止了他。</p>
“怎么了？”宴青川的拇指轻轻摩挲他的侧脸，耐心问他，“你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了吗？”</p>
他总是这么温柔。</p>
总能敏锐地察觉到郁寻春的异样。</p>
郁寻春贴着他的指腹蹭了蹭，像喜欢被抚摸的小动物。</p>
但他并没有回答宴青川，他一边蹭一边抬眼看他，语气平静地问：“做不做？”</p>
宴青川想把郁寻春拉起来：“那你也不用——”</p>
郁寻春并不起身，只是重复：“做不做？”</p>
宴青川静了静，手上的力松了：“如果这样能让你心情变好的话。”</p>
他轻抚郁寻春头顶，他脾气很犟，头发却很软。</p>
耳垂也很软，宴青川的手滑至他颈后。</p>
烫的。</p>
他再次抬起郁寻春的下巴，拇指卡在他齿间：“寻寻，你嘴里很烫，你是不是又发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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