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粗着嗓子：“小贱人，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还敢告老子的状，老子不弄死你！”</p>
他扬起皮带猛地一甩，没甩动，转头便对上一双沉如冰块的眼睛：“她说让你别过来，你听不懂吗？”</p>
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是天籁一样的声音响起，是天使吗？</p>
天使来救她了吗？</p>
高中生睁开眼，恐惧的泪水模糊了眼眶，使她看不清楚面前这个背着光的高个年轻男人是什么模样，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让人胆寒的戾气和狠劲。</p>
“少他妈多管闲事！”中年男人喝了酒，上头，恼羞成怒扬起手，郁寻春抬手就架住了他的胳膊。</p>
他一肚子火没处发，男人正好撞在枪口上，被郁寻春打成了猪头。</p>
中年男人崩溃求饶，求爷爷告奶奶地说自己错了。</p>
郁寻春却停不下来，一拳一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帮人出头，还是借口泄愤。</p>
一直到女高中生带着哭腔地抱着他的胳膊：“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打死了。”</p>
郁寻春才松开男人衣领，后者连滚带爬地跑了。</p>
虽然今天的这场暴力被制止，但一想到回去之后可能会面临更加变本加厉的殴打，女高中生哭得更凶了：“你的手。”</p>
郁寻春甩了甩发麻的右手，血珠顺着他的动作被甩到地上，他没当回事：“没事。”</p>
郁寻春想抽烟，问女生介不介意得到否定答案后，掏出兜里的烟叼上，摸遍了全身却没摸到打火机。</p>
他被哭得心烦，咬着烟也不能抽。</p>
“别哭了。”郁寻春冷声。</p>
女生抽抽搭搭，突然来了一句：“你声音真好听。”</p>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带着点金属底色的漂亮音色，她以前没听过，但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p>
郁寻春难以理解高中女生的跳脱思维，但这种直接又纯粹的夸奖，他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了。</p>
落在地上的目光闪了闪，郁寻春笑了。</p>
虽然那点笑容转瞬即逝，快到高中生都没捕捉到。</p>
“他是你爸？”虽然郁寻春隐约猜到，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p>
“我后爸。”女生声音低落下来。</p>
郁寻春没有多问，他开始翻钱包：“我给你钱，你别回家了。你高几，去住校或者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怎么样？”</p>
女生当然也想要摆脱这个让人感到窒息的原生家庭，但是：“可是我妈……”</p>
郁寻春钱包里没有几块钱，只有一摞银行卡。</p>
女生没要他的钱：“谢谢，你今天已经帮我很多了。”</p>
但谁都知道未来等待她的是什么。</p>
郁寻春问：“吃饭了吗？”</p>
女生摇头。</p>
郁寻春：“走吧带你去吃饭。”</p>
女高中生：“不用了……”</p>
郁寻春：“我也没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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