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毕业生认真地听着，汪森垚不时溜个号，桌上几人都喝了不少，但都还算清醒。他没喝酒，他是开车来的，一会儿还得把车开回去。</p>
汪森垚注意力不集中是有原因的。</p>
斜对角那桌，盛情楠正跟他的同事们庆祝抢劫案告破。</p>
几个人没穿警服，熬了几个通宵，此刻反倒兴奋异常。有两个人长得凶巴巴的，不能怪白亦认为他们是高利贷手下那帮追债的。</p>
汪森垚并不认识他们，但看盛情楠的状态，应该是他的同事们。</p>
那几个人喝得大醉，还能自己回家的已经纷纷撤退，剩下盛情楠和他手底下的一个小孩。这男孩看起来年龄不大，汪森垚觉着应该比自己还小几岁，应该是新入职的。</p>
可怜他刚跟着领导没几天，对领导丝毫不了解，面对喝醉的人犹犹豫豫。想送他回家，又不知道他家在哪儿。</p>
小可怜想到了个好主意，从领导的兜里掏出他的手机，点了最近的一个通话记录。通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他继续向下翻找，过滤掉刚刚还在一起喝酒的几位，找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p>
几分钟后，汪森垚的手机响了。</p>
“您，您好，请问您是……”</p>
还没等对方说完，汪森垚瞄了一眼正紧张兮兮拿着盛情楠手机的男孩，答了一声“我在这，这就来。”说完他挂断了手机，大步流星走过去，出现速度之快惊得男孩不禁脱口而出：“这么快？”</p>
汪森垚会当然不会说自己盯着这边半天了，就只说自己也刚好在这吃饭。</p>
男孩解释说他不知道领导住在哪儿，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p>
汪森垚故作镇静地说“交给我吧”，实际上却紧张得一直在吞口水。</p>
自从认识以来，汪森垚始终控制着和盛情楠的距离，连个指尖都不敢碰。他总怕一旦有接触，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哪怕对方对他完全没有意思，但他明白自己不是清净心思，从来不敢主动联系盛情楠。自从上次盛情楠来学校找过他，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他硬是压下自己内心的冲动，一个字都没有发给盛情楠，哪怕他的名字已经被置顶了，汪森垚最多也就是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对话框发呆。</p>
他觉得自己很伟大，道德感爆棚，能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面不改色，成就感也直线上升。然而眼下这个这算什么？系统强制安排的一次近距离接触？</p>
男孩完全没感受到汪森垚过于复杂的心理活动，全心全意把盛情楠的一边架在汪森垚肩上，又贴心地帮他扶着另一边，把盛情楠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自己跑去了后排座位。</p>
开车前汪森垚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没喝酒，才坐上驾驶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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