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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孙氏报仇

孙权自从哥哥孙策去世后,就接管了江东,继承了父兄的基业,广招贤才,还在吴会开了个宾馆,让顾雍、张纮去接待四方的宾客。 这些年来,人才辈出,像会稽的阚泽、彭城的严畯、沛县的薛综等等,都是人才。孙权对他们都很尊重。 还有几位良将,比如汝南的吕蒙、吴郡的陆逊、琅琊的徐盛等等,都是文武双全,共同辅佐孙权,使得江东人才济济。 建安七年,曹操打败了袁绍,派使者去江东,命令孙权派儿子去朝廷随驾。孙权犹豫不决。吴太夫人让周瑜、张昭等人来商议。 张昭说:“曹操让我们派儿子去朝廷,这是想牵制我们。但如果我们不派,恐怕他会派兵来江东,那就危险了。” 周瑜说:“将军你继承了父兄的遗业,手里有六郡的兵力,兵强马壮,将士们也都忠心耿耿,何必要送人质给曹操呢?一旦送了人质,就得和曹操连和,他一召唤,我们就得去,这样就会被他控制了。不如不送,慢慢观察形势,再想其他办法应对。” 吴太夫人说:“周瑜说得对。” 孙权听从了他的建议,谢绝了使者,没有派儿子去。 建安八年十一月,孙权带兵去打黄祖,在大江上作战。黄祖的军队败了。孙权的部将凌操,驾着小船冲在最前面,冲进夏口,却被黄祖的部将甘宁一箭射死了。凌操的儿子凌统,当时才十五岁,勇敢地去夺回父亲的尸体。孙权看到风向不利,就收兵回东吴了。 孙权的弟弟孙翊是丹阳太守,他性格刚烈,喜欢喝酒,喝醉了就鞭打士兵。 丹阳的督将妫览和郡丞戴员,一直想要杀孙翊;他们和孙翊的随从边洪勾结起来,一起密谋杀害孙翊。当时所有的将领和县令都聚集在丹阳,孙翊设宴招待他们。 孙翊的妻子徐氏既美丽又聪明,非常擅长卜卦,那天她卜了一卦,发现非常不吉利,劝孙翊不要出去见客。孙翊不听,还是和大家聚会了。 到了晚上,宴会结束,边洪带着刀跟在孙翊后面,一刀就把孙翊砍死了。妫览和戴员就把罪名推给边洪,把他在市集上斩了。他们两个趁机抢走了孙翊的家产和侍妾。 妫览看到徐氏很漂亮,就对她说:“我为你丈夫报了仇,你应该跟我;不跟我,就死。” 徐氏说:“丈夫刚死不久,我不忍心就这么跟你;可以等到月底,我设祭除服,然后成亲也不迟。”妫览同意了。 徐氏就秘密地叫来孙翊的老部将孙高和傅婴,哭着告诉他们:“先夫在世时,常说你们两位忠诚正直。现在妫、戴两个贼人杀了我丈夫,只把罪名推给边洪,把我家的财产和童婢都分了。妫览还想强行占有我,我已经假装答应了,为了安抚他。两位将军可以派人连夜报告给吴侯,同时设下密计,对付这两个贼人,为这个仇恨雪耻,生死我都会感激你们!”说完又拜了两拜。 孙高和傅婴都哭了,说:“我们平时受到府君的恩惠,今天没有立即为他的死而死,正是因为我们想为他报仇。夫人的命令,我们怎么敢不尽力!” 于是秘密派人去报告孙权。 到了月底,徐氏先叫孙高和傅婴藏在密室里,然后在堂上设祭。祭完后,她脱下孝服,洗了个澡,熏了香,化了浓妆,表现得很自然。妫览听说了很高兴。 到了晚上,徐氏派婢女请妫览进府,在堂中设宴喝酒。妫览喝醉了,徐氏就请他进密室。妫览高兴地进去了。 徐氏大声喊:“孙、傅两位将军在哪里!” 两人就从帷幕后面拿着刀跳出来。妫览措手不及,被傅婴一刀砍倒在地,孙高又补了一刀,立刻就死了。徐氏又请戴员来赴宴。戴员进府来到堂中,也被孙、傅两位将军杀了。同时派人杀了两个贼人的家人和其余的同党。徐氏又穿上孝服,把妫览、戴员的头放在孙翊的灵前祭奠。 不久,孙权亲自带兵到丹阳,看到徐氏已经杀了妫、戴两个贼人,就封孙高、傅婴为牙门将,命令他们守丹阳,把徐氏接回家养老。江东的人都称赞徐氏的美德。 话说东吴那嘎达的山贼们,一个个都被摆平了,江面上的战舰多得跟下饺子似的,足有七千多艘。孙权把周瑜提拔成大都督,统领着江东的水上漂和陆地跑的兵。 建安十二年的冬天,孙权的老妈吴太夫人病得不轻,把周瑜和张昭叫到床前, 说:“我本是吴地的一朵花,小时候就成孤儿了,和我弟弟吴景一起在越地混。后来嫁给了孙家,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孙策出生时,我梦见月亮钻进我被窝;生孙权时,又梦见太阳也来凑热闹。算命的说,这梦预示着儿子们将来要发大财。孙策那小子不争气,早早就挂了,现在我把江东的家业交给孙权。你们得好好帮衬他,我死了也能闭眼了。” 又对孙权说:“你得像对待师傅一样尊重子布和公瑾,不能怠慢。我妹妹和我嫁给了你爸,她也算是你娘;我死后,你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我妹妹也得好好照顾,找个好人家嫁了。”说完就咽气了。 孙权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丧事自然是办得风风光光。 到了第二年春天,孙权打算去打黄祖。 张昭说:“还在服丧期呢,动兵不合适。” 周瑜说:“报仇雪恨,还等什么服丧期?” 孙权拿不定主意。 正好吕蒙来报,说:“我在龙湫水口那儿,黄祖的部将甘宁来投降了。我仔细问了问,甘宁,字兴霸,是巴郡临江人,读过书,有力气,喜欢行侠仗义;以前是个亡命之徒,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腰上挂着铜铃,人听到铃声就躲得远远的。还用西川的锦做船帆,人称锦帆贼。后来悔改,投奔了刘表。看刘表不成气候,就想来东吴,结果被黄祖拦在夏口。上次我们打黄祖,甘宁帮了大忙,救了夏口;但黄祖对他不怎么样。苏飞多次推荐甘宁,黄祖就是不用。甘宁因此怀恨在心。 苏飞看出他的心思,就请他到家里喝酒,说:‘我推荐你好几次了,主公就是不用你。人生苦短,你得自己打算。我保你当邾县的县长,你自己看着办。’ 甘宁这才过了夏口,想投奔江东,又怕江东记恨他以前的事。我跟他说,我们主公求贤若渴,不记旧仇;再说,各为其主,有啥好恨的?甘宁听了高兴,就带着人过江来见主公。请您定夺。” 孙权听了大喜:“我有了兴霸,打黄祖肯定没问题。” 就让吕蒙带甘宁来见。甘宁拜见了孙权, 孙权说:“兴霸来了,我太高兴了,哪会记仇?别担心。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打黄祖。” 甘宁说:“现在汉朝的江山岌岌可危,曹操迟早要篡位。南荆那块地儿,曹操肯定想要。刘表没远见,他儿子又笨,接不了班,您得早点动手;晚了,曹操就先下手了。现在应该先打黄祖。黄祖老了,只顾着赚钱;欺负百姓,大家都恨他;武器装备也不修,军队也没规矩。您要是去打,肯定能赢。打赢了,再往西边打,占领楚关,图谋巴蜀,霸业就成了。” 孙权说:“这主意太棒了!” 就任命周瑜为大都督,统领水陆大军;吕蒙当先锋;董袭和甘宁当副将;孙权自己领着十万大军,去打黄祖。 黄祖那边的探子知道了消息,赶紧报告。黄祖急急忙忙召集人马商量,让苏飞当大将,陈就、邓龙当先锋,把江夏的兵都拉出来迎战。陈就、邓龙各自带了一队艨艟船,堵在沔口,船上装备了上千张强弓硬弩,用大绳子把船固定在水面上。 东吴的兵到了,艨艟上的鼓一响,弓箭手就齐射,东吴的兵不敢前进,只好退后几里。 甘宁对董袭说:“到了这份上,咱们得硬着头皮上。” 就挑了一百多条小船,每条船上五十个精兵:二十人划船,三十人穿着盔甲,拿着铜刀,不管箭石,直接冲到艨艟旁边,砍断绳子,艨艟就乱了套。 甘宁跳上艨艟,一刀砍死了邓龙。陈就见势不妙,扔下船就跑。吕蒙一看,也跳上小船,自己划桨,冲进敌船队,放火烧船。陈就急着上岸,吕蒙拼命追上去,一刀砍翻了他。 苏飞带兵在岸上接应,东吴的将领们也一起上岸,势不可挡。黄祖的军队大败。苏飞逃得无影无踪,正好遇到东吴的大将潘璋,两人交手没几下,苏飞就被活捉了,直接带到孙权面前。 孙权让人把他关进囚车,等活捉了黄祖,一起处决。然后催促三军,不分昼夜,猛攻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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