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氏扯着二媳妇儿的头发,拖到地上,巴掌一个接一个扇,直扇得吴氏嘴角破裂,红肿流血,也不罢手。 吴氏语无论次地哀嚎,“娘,我没有偷拿家里的银子,您别打了,痛死了。” “你没拿,那这银子哪来的,快把银子交出来,你不承认小心我叫老二打死你。”秦王氏又是反手两巴掌扇在吴氏脸上。 李氏看吴氏挨打,心里暗爽,该,这银子,她都没伸手,倒叫吴氏抢了先,还偷上了,银子偷到手,也不知道藏严实点,便叫官爷人脏并货,蠢得死。 “我说弟妹,你就交出来吧,这大家都看着呢,银子从你房里找出来,不是你偷的还有谁,早点拿出来,也省得吃苦头,你看娘都累了,再闹下去,也不好看呐。” 吴氏心里气苦,她根本没偷公公的银子,让她拿什么交,“娘,我真没偷家里的银子,我没胆子偷的,这,这银子,是,是我在杂物房里捡的。” “胡说,杂物房哪来的银子,你再捡一次给我看看。” 秦王氏恨得踢了吴氏一脚,“瞎话都编出来了,老二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贼婆娘,自家的银子也偷,往日你偷偷接济娘家,我是懒得说你,纵得你胆子越发大了,他爹的银子你也敢伸手,信不信我叫老二休了你。” 吴氏脸色一白,连忙抓住秦王氏的裤腿,“不,娘,银子真的是在杂物房捡的,上午媳妇喂猪,听到杂物房里有声音,一时好奇,便进去看了看,谁曾想,看到地上散着几锭银子,媳妇,媳妇一时贪心,就悄悄儿地拿了藏在衣箱里,娘,媳妇说的真话,我可以发毒誓证明。” 她举起右手,鼻涕横流地求着婆婆,她是真怕,公公是极要面子的人,家里读书的小儿子大孙子,名声要紧,若是公公恼了她,休她回娘家,自己可就完了。 娘家穷,人多地少,三餐不济,秦家眼看就要过好日子,她是死也不想离开的,何况她还给秦家二房生了二女一子,更舍不得孩子们。 “杂物房?那里不住着秋儿那个小妖精吗,难道银子是她偷的?”李氏在旁边插嘴。 “肯定是她偷的,她一个奴婢,身上带这么一大银钱,何至于委屈住咱家杂物房,镇上有得的客栈,比又臭又小的杂物房舒服多了,价格也不贵,定是瞄上了咱家的银钱。” 吴氏恨死了秋儿,可她也不想想,秋儿来秦家时,秦王氏有一笔银钱的事,秦家没人知晓,这会子也顾不得了,银子确实是她在杂物房拾的,她不想背小偷的名,就得将罪名全部扣到秋儿头上。 公婆要找麻烦,找那个小妖精,说不定还能将她赶出秦家,省得她在秦家白吃白喝。 官军查出来的银子就是公爹丢失的银子,银子在秋儿房里出现,那她就是偷银子的贼,自己也不算冤枉她。 吴氏披头散发,鞋子掉了一只也不捡,脚踩袜子怒容满面地冲到杂物房前,粗鲁地推开门。 二房媳妇供出秋儿,屋里的秦老爷子惊愕不已,秦大福二福也是一脸震惊,那么好看的姑娘,咋可能是小偷。 秦家人齐齐挤到杂物房门口,回到秦家的秋儿本就因为昨晚的事,心有余惊,秦家人的吵闹她听在耳里,更觉烦燥。 她方才借上茅房时,在昨晚丢银子的地方找过,没有银子,很有可能是秦家人捡走了。 秋儿压根没想到昨晚,她看到的是人,也想不到他们捡走了银子,还顺手给她挖了个坑,等着她跳。 秦家人突然堵到杂物房门口,面带怒色的样子,把她吓了一跳,难道是秦家人知道了什么。 怎么办,她绝对不能被赶走,府里的夫人还等着她的好消息呢,要是办砸了差事,夫人不会轻饶了她,说不定,不会再同意放她出府,还可能一生气随便将她配人。 秋儿神色慌乱,强忍着不安,手足无措地站起来,“二,二夫人,老爷老夫人,可是有事找秋儿。” 吴氏最讨厌她装可怜的样子,白得晃眼的脸蛋更惹人嫉妒,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珠子一看就不安份。 她不等公爹出声,冲进去纠住秋儿的头发,质问道:“你说,剩下的银子在哪里,快交出来,在我们秦家白吃白喝白住,竟然还偷银子,贱婢就是贱婢,怪不得人家姨太太赶你出来,手脚不干净的下贱东西,应该送你去大牢。” 秋儿心里一“咯噔”,暗道,莫非昨晚的人认出了她,不行,绝不能承认,她咬死了没偷,不信秦家硬往她头上栽。 比起大宅门里待过的丫鬟,吴氏白目的像张纸,她动手,反而给了秋儿装可怜示弱的机会。 当下,她抚住脸,趁机揉了揉眼睛,眼泪说来就来,秋儿也不哭,眼中有湿意,红通通的,看着好不可怜,“二夫人,您在说什么,什么银子,秋儿被主家赶出来,未收拾行李,手上也没有银钱,您要是嫌弃秋儿,秋儿什么活都能做,求求您万万不要赶秋儿出去,秋儿五岁被父母卖进大户人家,早已忘记家在哪里,无处可去,请二夫人发发慈悲,别赶秋儿走。” 说着,秋儿身子附地,“砰砰砰”地瞌起头,一下一下的,额头很快见红。 秋儿之举,秦家人一下子给震住,怜悯之心顿生,秦老爷子眼睛微眯,沉声道:“吴氏,放开秋姑娘。” “爹,可是她……” “我说放开。” 秦老爷子狠狠地瞪了吴氏一眼,吴氏缩缩头,不情不愿的放手,脸上怒气未消,“爹,银子在这贱…秋姑娘住的地方出现,她分明就是小偷,我们秦家好心收留她,她不但不感恩,还偷东西,这气我咽不下,说什么不能轻绕了她。” “先找到银子再说。”秦有民说,接着又对秋儿道:“秋姑娘,我二儿媳从你住的杂物间里捡到秦家丢失的一百两银子,秋姑娘,你作何解释。” 杂物间里有银子,她怎么没见着,不会的,定是吴氏偷……捡到昨晚她受惊掉落的银子,如今搜出来,她便想栽脏到自己头上。 明明是七百两,她却贪去六百两,余一百两说在杂物间里捡的,该死的吴二夫人,想拿她当顶缸,没门。 秋儿不笨,一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说哭便哭,欲然俗泣,“老爷夫人,不是我,我没偷,我发誓,我没偷银子,秦家对我有恩,我做牛做马报答还来不及,怎会偷秦家的银子,不信你们可以搜,若是搜到银子,把我送官法办都行,可不能冤枉我,不然,秋儿真没法活了。” “你没偷,难道是我偷的,这银子本来就是我秦家的,我用得着偷拿。” 吴氏一看秋儿不承认,立刻急了,她站在小小的杂物间里,四处寻找,将临时搭给秋儿睡的小木床掀开,被褥等物扔到地上,墙角桌子底下,床底翻个底朝天,角角落落一通搜,杂物间就那么大,根本没有藏银子的地。 没有寻到银子,吴氏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银子是在二房搜到的,她说是秋儿,大家伙都不信。 “怎么可能,我就是这地上捡的,不可能啊。”吴氏心急如焚,冷汗直冒。 “哼~”秦老爷子的脸黑沉黑沉,手一甩,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堂上,等着吴氏交出剩下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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