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将你卖了,给人家做丫头。”甲未之淡淡道,他收拾起桌上的东西,重新拼接。 秦珍皱眉,她想不通,没钱要卖她,她还能理解,有钱了卖她做甚,于秦家并无益处。 “秦家并不缺银钱,卖我又能得几个银钱,小叔和大房的堂兄要考功名,家里有个为奴的堂妹,岂不是失了秦家的脸面。” 甲未之的耳朵微动,凝神听了会,“似乎是你堂兄的同窗需要帮人找一个机灵的丫头办事,事儿办成之后,你堂兄可以得到某种好处。” 秦珍闻言冷笑,她这几年生活在秦家,碍于兄长和弟弟还小,她也不足十岁,不好跟秦家闹翻。 父母不在,随便个叔伯族人都能做他们的主,这种生死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很相当不好。 “要不,我替你杀了他们。”甲未之说得风轻云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杀个人跟杀只鸡一样简单。 秦珍摇头,甚至对甲未之道:“甲叔,杀人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您还记得昨儿闲聊的话吗,说凤阳王有个儿子是当世儿和清儿处,你同他们说一声……” “甲叔?” “甲叔。” 二郎和五郎突然出现在后墙外的窗口下面,这几天,他们出门,怕秦家人发现,都是爬窗口出去的。 二郎抱着五郎爬进来,双双站到甲未之面前,他们正在山上抓山鸡,听到山下的动静,一时好奇便赶回了家。 “甲叔,刚刚我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看到村口来了好多官兵,他们举着一面上书凤阳的黄布旗子。” “凤阳,”这人经不得念,方才他们还谈到凤阳王世子,转眼他就出现在眼皮子底下。 甲未之眉头皱得死紧,他极为不舍地摸了下五郎的小脑袋,将他方才摆弄的小木镯套在他小手腕上,又自怀中掏出一个纸包,丢进秦珍怀中,话来不及交待一句,人已消失在窗口。 “甲,唔——”五郎开口唤他。 秦珍猛地捂住他的嘴,“嘘,坏人想抓甲叔,他要藏起来,咱们不能喊。” 五郎懂事的点头,二郎看上去很紧张,正问些什么,秦珍让二郎抱着五郎坐下,她给兄弟俩倒了水,等他们解了渴,才细细叮嘱。 “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甲叔的事,谁问都说不知道,就当他不曾出现过,听到没有。” 二郎赶紧点头,两人看向五郎,“我知道,我不说,不能让坏人抓到甲叔。” “嗯,很好,如果哪天有人问起你们的拳脚功夫,就说是爹教的,听到了吗。” “不,真让人发现,我就说是妹妹教的。”二郎一脸别扭的反对。 五郎拍手,“对,姐姐好厉害的,能抓蛇。” 秦珍无奈,看来,她哥哥真是不想跟那个传说中的爹,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好吧,说是她教的也行,到时候自己再推到她爹身上吧,反正人不在,利用一下也无防。 官兵的到来打乱了梧桐村的平静,村民们相继出门围观,秦家也不倒外。 秦珍没让二郎出去凑热闹,二郎哄着五郎午睡,听着帘子后面酣睡的呼吸声,秦珍轻呼着胸口郁气,她睡不着,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有一股不安的预感,扰得她心浮气躁。 她脑中总是反复浮现甲叔听到凤阳二字时,他微变的脸色。 甲叔好像很忌惮凤阳王,听他的口气,他对凤阳王明明很推崇,如此,却又避之不及。 为什么避,他们之间有仇吗,甲叔说他仇人不少,如果凤阳王也是其中一个,她顿时头疼的不行。 第一神探,第一高手,堪比丧尸王的存在,她绝对惹不起。 “妹妹,你睡了吗。” “没呢。” 她都快愁死了,哪里睡得着,也不知甲叔逃出去了没有,他身上伤势未愈合,肯定跑不快。 二郎从帘子后钻出来,坐到秦珍床前,想了想问,“妹妹,我明天还可以去上学吗。” 秦珍一愣,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二郎垂眸想了想,说,“甲叔走了,没有师长出面,学堂里的先生可能不会收我。” “为什么不收,你去求学,咱们交束修,交食宿费,凭什么不收,钱吴村不收,咱们去镇上,云起书院总收吧,。” 秦珍说到这里顿了下,她怪叫一声,“诶,哥哥,要不你索性去云起读书,书院的先生学问肯定比钱吴村的好……” 二郎无奈轻笑,打断妹妹的异想天开,“妹妹,书院只收童生和考取了秀才身份的学子,我连学堂都未上过,进不了书院的。” “嘶,这么严呐。” “嗯,另外就是银子的事。”二郎忧心忡忡,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了松,松了紧,“妹妹,我去读书的话,爷爷他们一定会知道咱们手上有银子,到时候,他们过来要,我怕保不住。” 秦珍嘴角微弯,安慰地拍拍他的手,笑得胸有成竹,“放心,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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