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p>
良久，他落步，“怎么做？”</p>
沈长清站在树下，负手而立，看着林苍，目光柔和。</p>
“你什么都不用做，交权于我，然后静等。”</p>
林苍又踉跄着退了几步，感到有些喘不过来气。</p>
胸口闷疼，有种说不上来的惶恐感觉。</p>
但他不敢相信，于是他慢慢走到石桌那，在他习惯坐的位置停下。</p>
他脚底发虚，腿发软，坐得很慢。</p>
他背对着沈长清，“你早就算计好了，是吗……”</p>
他到此刻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沈长清让他在半山腰把他准备投奔的事和盘托出。</p>
他们是在演戏没错，但有些事情是真的。</p>
比如，那晚夜袭，确实是他林苍带的队。</p>
带的正是他这拨人。</p>
打败了这波人的人，是太平教。</p>
打败了太平教的人，是秦家军。</p>
这拨人还来不及知道具体细节，也不知道太平教亦是沈长清的人。</p>
他们只知道，“秦溪”打败了那条疯狗。</p>
且是完胜。</p>
跟着秦溪，似乎比跟着他这个林二当家更有出路。</p>
一箭多雕，他满以为他是箭，没想到他竟也是雕。</p>
有那么一刻，他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荒谬情感。</p>
沈长清仍站在树下，垂眸看他。</p>
秋天的树叶，枯黄枯黄的，摇摇欲坠的，生机殆尽的。</p>
沈长清的声音随着落叶一起飘在地上，“想好了吗？”</p>
“我交不交权，不都一样吗……”</p>
于是林苍蓦然想起，然后惊了一头冷水。</p>
为什么，沈长清留在山上的那些天，总在与他的人交谈。</p>
沈长清记住了山上每一个人的名字，喜好，甚至是更多的信息。</p>
沈长清跟他们才待了多久？</p>
林苍至今只记得几个重要心腹的姓名。</p>
也不记得他们的喜好，因为他从不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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