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脚印只有手印呢？</p>
——因为那东西恐怕压根就没有脚！</p>
沈长清府门前倒是没有手印，李管家特意跑到隔壁国公爷府前，仔细观察了一番。</p>
这说是两串手印，其实也就一串。因为它们是交叠在一起的，掌心与掌心重合，十根手指朝着不同的方向。</p>
李管家弄不懂其中的含义，只是觉得奇怪，就在信里提了一句。</p>
沈长清就从这只言片语里，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就看出了猫腻。</p>
他冷笑一声，把看完的信纸叠放在桌上，拿起下一张。</p>
这是最后一张，纸上只写了三排，说的是最近有一批盗墓贼在城郊出没，因为主人不在府上，李管家就自己做主放府中下人们回去，守墓的守墓，迁坟的迁坟了。</p>
毕竟就连权贵家的坟都被人刨了！御史大夫和他孙女长孙雅云也未能幸免于难！</p>
李管家要说的就这么多，沈长清坐着沉思了一会，用秘术传音联系安插在京中的暗线，并交代了几件事。</p>
这第一，让它们密切关注被掘坟者是新坟居多还是旧坟居多，皇陵是否加强把守。</p>
这第二，暗中观察除祟司办此案是入夜前多还是入夜后多，办案地点在郊外还是城中。</p>
这最后一件事，是以皇城为中心，首先探查方圆百里之内所有坟地和乱葬岗，如果尚有余力，荒宅密林也不能放过，看看这附近是否还有它们的同类。</p>
安排妥当后，沈长清把信收起来，又从袖中取出毛笔——这东西昨夜用过后，胡子也没有要回的意思，他就顺手收着了。</p>
反正这东西对胡子无用，胡子也不在意，连着砚台一起都丢给他了，只不过那砚台和纸不好携带，放在屋内。</p>
沈长清还没起身去拿，早有人送了过来，他本欲点头致谢，忽然想起来这是牛驼山，于是便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p>
牛驼山这地方，等级森严，那人好似习惯了，恭敬退下。</p>
有人弯腰替沈长清研墨，沈长清稍稍构思，落笔。</p>
这信是写给工部的，沈长清在信中客套了两句，然后说自己夜观天象，上京有雨将至，建议他们好好检查疏水工程。</p>
内容看似与此案毫无关系，实际却能印证他心中最后一个猜想。</p>
而今之计，唯有一个“等”字。</p>
等回信，等结果，等常七。</p>
等归等，却不能真的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干，这两天沈长清装作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实际却早把牛驼山上每一个人的倾向、性格、喜好摸了个遍。</p>
这其中恨胡万者达两成，如果加上稍有反感者，则能达到三成至四成。</p>
有点少了，沈长清一边四处“闲逛”，一边思忖。也许他该改变策略，主动出击，否则优势不显，难保成功。</p>
胡子没有避讳他，他们聚在宴席上，拿自己的罪行当功德胡吹海夸的时候，沈长清就坐在一边默默地听。</p>
首恶当死，剩下的人自有刑部处理，牛驼山没有无辜者，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着命案。</p>
沈长清听得有些厌了，站起来，推门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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