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有人和她讲话,小女孩有些害羞，摇摇头扑进她奶奶怀里，在她奶奶臂弯处抬眼偷偷地看他。</p>
女孩的奶奶拿粗糙的手掌摸摸她的头，转头用方言对汪霁说：“认生的很。”</p>
汪霁笑了笑,他摸了摸口袋，后悔出门的时候没装两颗薄荷糖,只能把车窗打开了一点缝隙。</p>
山风吹进来,吹散面包车里有些浑浊的空气，也吹乱他额前碎发，窗外是连绵不尽的山峦,短而柔软的发丝像是要散开在天地间。</p>
到了县城，面包车在县城中心的十字路口边停下，这附近有个临时停车场。</p>
往返县城和云岭之间的班车一天有四班，上午下午各两班，汪霁坐的是上午的第二班车,九点钟从云岭出发，到达县城现在是十一点多。</p>
他扫码付款时要了司机师傅的电话,问好时间,准备下午依旧坐他的车回家。</p>
存好电话后他切换到微信,动动手指给符苏发去一条消息。</p>
【我到县城了。】</p>
昨天下午他和符苏说今天有点事要来县城后,符苏没有追问他是什么事。</p>
他只问汪霁需不需要他陪着一起,汪霁说不需要,他又要把车钥匙拿给汪霁，汪霁也没有拿，然后符苏就没再说什么了。</p>
非常明显而刻意的隐瞒，汪霁担心他会生气，可符苏也没有，他还是照常给汪霁打下手准备晚饭，晚饭后两个人也依旧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书打游戏。</p>
汪霁试探着拿走他手中看了一半的书，符苏也只是顺从地任他抽走，然后抬起眼问他：“怎么了，要打游戏吗？”</p>
确认符苏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后汪霁微松一口气，可一直到睡前躺到床上，他才忽然反应过来，以正常两个成年男性间的关系，符苏好像确实没有生他气的必要，自己的担心也实在是多此一举。</p>
想到这里他拿薄被捂住头，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又为什么不正常？心烦意乱，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p>
手机响，符苏回了消息，没有打字，简单的一个微信系统自带的ok表情。</p>
汪霁盯着这个表情看了一会儿，回道：【我办好事情，在县城吃了午饭就回去。】</p>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他也不再等符苏的回复，把手机揣回口袋，他走到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p>
到达唐茹给他发的定位地址时是十一点二十五分，离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p>
是个居民楼旁边的土菜馆，汪霁走进去报了唐茹的名字才发现她连桌位都还没有订。</p>
没有查到订位信息的前台抬头看他，汪霁说：“帮我订一个小包间吧，谢谢。”</p>
包间不大，汪霁坐下后服务员端来一壶大麦茶，他自己提壶倒了半杯喝了，一上午没喝过水，嘴唇和喉咙都发干。</p>
然后他拿出手机给唐茹发消息。</p>
【我到了，206包间】</p>
这条消息的正上方是唐茹昨天下午发给他的那两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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