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知岁抱着他的腰，一只手里握着一支透明药剂。</p>
“我要死了吗，上将？”</p>
他眼中沁出泪来，眼中满是惶恐无助。</p>
毕竟年纪小，他第一感觉到死亡距离他这么近。</p>
牧知岁看他这样的神态，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有我在，你死不了。”</p>
纪修忽然觉得安心。</p>
不对，他好像听到牧知岁的笑声。</p>
这个时候，怎么能笑？</p>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p>
“别怕。”</p>
牧知岁声音带着安抚。</p>
纪修觉得颈间一疼，针尖刺破皮肤，冰凉的液体注射进来。</p>
“上将……”</p>
身体虚软，四肢无力，他惊恐地发现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p>
牧知岁左臂环过他的腰，手指与他相扣，带着他站起。</p>
站……站起……</p>
纪修目光下移——</p>
牧知岁的轮椅不见了，腰部以下包裹在一具半身机甲里，看机甲上的纹理，分明就是那架轮椅。</p>
牧知岁半抱着他，健步如飞，灵活地躲过了飞射的炮火。</p>
如同一只灵活矫健的豹猫。</p>
纪修感觉脑子很懵，他要捋一捋。</p>
如果牧知岁行走无虞，这么多天……一直要求他抱着上下楼……</p>
还有，……</p>
纪修想着想着红了脸。</p>
上将一直在骗他。</p>
心中生出这样的认知，偏偏一点儿也恼怒不起来。</p>
纪修低头，看牧知岁扣在他腰上和他手指相扣的手，黑色如水晶清透的精神能量从相扣的手指漫进他身体，他能感觉到黑色的精神能量如丝线附在他五脏六腑。</p>
联想到之前的骤痛，还有若有若无的虫鸣……</p>
他好像能推断出什么。</p>
上将是不是知道了？所以今天特地来接他。</p>
这样一想，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咔长出来，飞快地长成一株参天大树，遮天蔽日。</p>
纪修在牧知岁颈侧蹭了两下。</p>
牧知岁随手解决了从旁边的教学楼里窜出来的一只虫族，低头看他，叮嘱他。</p>
“别用精神能量。”</p>
纪修乖巧点头。</p>
束缚他五脏六腑的什么东西好像被迫陷入了蛰伏，耳边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虫鸣，现在他只觉得聒噪。</p>
他迷恋地看着牧知岁的侧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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