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p>
贺果知尖叫。</p>
太痛了。</p>
贺果知近乎被撕裂了。</p>
贺果知真的很恨他们，为什么当着他的面去死，让他全都看到。</p>
宗嚣可能不是不想，而是担心他和圣主之间的交手，伤到贺果知，所以把贺果知送走。而心魔，勉强能挡住这种层次的交手。</p>
贺果知感受到带血的手碰到他的脸，心魔头一次在贺果知面前露出无措的表情，他伸手，去擦掉贺果知脸上的眼泪。然而越擦，心魔手上的血越多。</p>
视野一片鲜红，贺果知才恍然发觉，他总算哭出来了，可他流下的却不是眼泪，而是眼泪混着鲜血。</p>
“啧……哈哈……”贺果知笑出了声，他看着心魔，问，“你们满意了吗？”</p>
心魔愧疚：“对不起……”</p>
心魔太清楚为什么他们这样做，他们也是人，会在需要去死的时候去死，可是却将卑劣自私的愿望，加在了贺果知身上，要他活下来，要他记得他们。</p>
因为心魔也是这样的心思。</p>
他们光风霁月，却将最阴暗见不得人的东西，最卑劣的欲.望，全都给了贺果知。</p>
贺果知没有办法，只能全部接纳下来。</p>
贺果知现在被他们的死冲击得回不过神，等回过神来，会想明白为什么。</p>
心魔头一次这么困，时刻要昏睡过去，他看不清贺果知的脸了，只用所有的力气去帮贺果知擦掉眼泪，用了一个清洁的法术。</p>
心魔：“我送你……去找他。”</p>
心魔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明明想把贺果知留下来，他现在这样，留下贺果知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只要他开口。可他却说出了这样的话，真不像一个魔。</p>
贺果知被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白玉铺地，琼楼玉宇。</p>
仙盟的人围到了这里，楚岳峦等人一看到他，贺果知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好几道法术拽了过去，牢牢护到身后。</p>
药宗的宗主是个头发花白的婆婆，摸着他的眼睛，低声：“造孽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p>
贺果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p>
他还在流眼泪，没办法停下来。药宗婆婆的法术碰到他的眼角，贺果知本来模糊不清的视野，重新清晰了起来，眼睛也没那么疼了。</p>
贺果知看到了奢华的白玉京宫殿内，霍闻星盘膝坐在其中。手腕、脚踝上皆是锁链，而他的琵琶骨，之前穿过铁钩，肩膀的衣襟上，是大片的血渍。</p>
他之前是被穿过琵琶骨吊在这里。</p>
剑修长眸阖上，剑眉微微下压，坐着的身姿挺拔如竹。在他的脸上、脖颈等处，时不时浮现出血红的字，两种截然不同的道的气息在他身上交锋，他的身体就是战场。</p>
霍闻星一直在出汗，脖颈等出的血脉鼓动，挺拔身躯上的肌肉也随着血脉有所起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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