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口一麻，失控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找到归处。</p>
唇腔里的血腥味仍在蔓延。</p>
秦柏言止住了这场疯狂的亲吻，退出青年的唇齿之间。</p>
嘴角溢出一点血渍，男人伸出修长的指节拭过。</p>
一点猩红的血渍沾在指尖之上。</p>
很是晃眼。</p>
沈时青松开秦柏言胸前的衣料，眼中不断溢出生理性的水渍，张着唇大口呼吸着。</p>
视线里映入秦先生用指尖拭净血迹的画面。</p>
原来他咬的这么重。</p>
青年不禁又自责起来，抬起那双红通通的杏眼，盛在眼眶中的晶莹便化作一颗滚珠，从眼眶里滚落，顺着面颊勾挂在下巴正中处。</p>
“对不起......”青年的哭腔明显，“我只是不想在这里，我们可不可以......”回去。</p>
男人对上沈时青湿润的双眸，他没有戴眼镜，没有镜框和镜片的阻挡，但青年已然看不清男人眼底的色彩。</p>
秦柏言没有回答，只是盯住青年。</p>
就这么盯着看了好多秒。</p>
青年原本就在病中，这么一折腾，体力更加不支，手掌按住起伏的胸口咳嗽了好几声。</p>
“先休息吧，过一会我让人送你回秋园。”秦柏言蹙起眉，眸色微闪。</p>
沈时青咳嗽完，说话还有些费力：“您...您呢？”</p>
“我不在你应该会好受一点吧，小沈先生。”男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随即松开青年的后腰，起身便走。</p>
他不敢再待下去，他并不想伤害他的小羊羔。</p>
床上的沈时青甚至都来不及说句话，男人便已经推开休息室的门离开。</p>
夜幕降临，休息室里也变得昏暗，青年像泄了气的皮球，往身后的靠背一倒，混乱的呼吸还没有彻底调匀。</p>
他想秦先生一定是生气了吧。</p>
还是生了很大的气。</p>
可是他现在没有力气追出去，甚至连去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力气都没有，只得是昏昏沉沉的又闭上了眼。</p>
具体的他都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徐医生来看过他，凉凉的听诊器贴在他的胸口处，再之后，他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的秋园。</p>
完全睁不开眼，体力透支的厉害。</p>
好像说身体机能越弱的时候，越容易做噩梦。</p>
沈时青就连做了好几个噩梦。</p>
梦里自己重新回到了沈家。</p>
何慧萍那张过度医美后的脸皱成一团对着他咒骂，沈庭在一旁冷眼旁观。</p>
随即又梦见沈锦年抓住他，不让他走，那张狰狞的脸在自己的梦中愈发清晰，他好不容易挣脱开跑上一条大道，秦先生也在大道上，只是背对着他往前走。</p>
无论青年在后头跑的多卖力也还是追不上秦柏言。</p>
青年呓语着，从梦境中惊醒。</p>
天花板上那顶熟悉的吊灯映入眼帘，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沉水香味。</p>
他在秋园的卧室里。</p>
不安的情绪得到些许宽慰。</p>
沈时青长舒一口气，额前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p>
他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是翌日午后。</p>
他睡了好久好久。</p>
青年查看着手机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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