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粉丝与主播的见面会还是老样子热闹，粉丝排着长龙的队伍，而何诚始终恪守保护天使的职责，寸步不离地站在她旁边。 中午，喧嚣散去，他来到了昨天的休息点。 自从上次茶话会后这里就被改成了休息点，而现在休息点也转移到舞台后的帐篷堆里，现在这个地方就没人了。 一开直播室的门，里面就站着吕忠财，他正把玩着一把明晃晃的扳手，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而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白布的男子，他被狼狈地绑在柱子上。 正是上次与吕忠财接头的那个天使信徒。 “这家伙，听到我说平分赏金后，就迫不及待地单独来和我见面了。”吕忠财拍了拍他的头，仿佛在炫耀战利品。 男子挣扎着，呜呜咽咽地发出抗议，可惜被堵住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何诚的计划，将自己当做鱼饵把与吕忠财见面那个人钓出来然后控制住并套话。 何诚走到男子面前，蹲下身，仔细地打量着他。 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 “你就是天使的信徒吗？” 男子愣了一下，冷哼一声。 何诚轻轻地取下他口中的白布。 “我是天使大人的信徒！无论你们怎么对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男子涨红了脸，语气坚定。 “你这家伙！”吕忠财作势要上前，却被何诚拦住了。 “别急。”何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让我来吧。” 他转向男子，眼中带着一丝怜悯，“我知道你是天使少女的信徒，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真的能帮到她吗？”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天使！”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如果我们报警，你的家人怎么办？他们会怎么看你?”何诚像是在安抚。 “家人”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因为对天使的喜爱而来到这里，也确实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吕忠财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张学生证，上面印着照片和学校信息。 “他叫刘伟，在鹏州上大学。” “查他。” “好。” 很快，吕忠财就查出来他的详细信息，有证件果然好查很多。 “你是不是有个上学的弟弟，叫刘江？”何诚看完信息后问道。 “啊？”刘伟傻眼了，对方难不成要威胁他的家人？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报警，你的弟弟他会怎么看你?” “” 刘伟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刘伟，我知道你也是被蒙蔽了，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老实交代我们可以不报警，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何诚说话同时，吕忠财还在一旁挥动着扳手。 “我说，我什么都说。” 刘伟犹豫了片刻，开口道。 “不过我也只负责抓你的任务，我只知道今天晚上他们会有一群人在沙滩上找你，计划我真的也不知道。” “还不老实？”吕忠财举起扳手。 “我昨天是去沙滩上搬东西，上午和下午就一直在寻找何诚，除了晚上必须要按时参加天使的大合唱，其他什么计划我真的不知道啊。” “搬东西？你们的人已经潜伏在公司里了吗？”何诚问道。 “不是，是梁浩给我们安排的，我们只是临时工。” 何诚也确实知道这种事，梁浩负责场地布置，人手不足需要临时工也并没什么奇怪的，他们只是搬东西，赚几个小时的辛苦费而已。 他也觉得他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他们这个组织计划的应该很周密，每个人负责的任务其他人也不清楚。 “我记得你们不是有个纸飞机群吗？” “我们是都在纸飞机群里交流，不过自从群主消失后，群里就没人说话了。” “不对，你说群主都消失了，那你怎么还会想着执行计划？而且你们好像还给雪娘送过“礼物”吧？” 他没想到何诚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是因为管理员说他来重新负责这个计划，我们一切都是听从他的安排。” “管理员是谁？” “我也不知道名字，但他是群主特别信任的人，我只知道他会打电话吩咐我们该做什么事情，这次计划也都交给他来主导。” 何诚没想到抓了梁浩居然还有管理员。 “那你约他出来。” 刘伟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他说晚上大合唱结束才有时间。”刘伟挂断电话。 “这么晚？” 何诚没想到时间这么紧张。 梁浩的计划好像就是大合唱结束开始，那个时候抓住再拷问来得及吗？不过既然是整个计划的主导人，只要把他抓了应该这一切就结束了吧。 “我现在先去周边店看看，你在这里看住他。”他对吕忠财吩咐道。 沙滩上，十一家五彩斑斓的周边店镀上了一层太阳的色彩。 何诚漫不经心地走在这些店铺之间，这十一家是前十主播和天使的周边店。 “白色吗？”何诚来到了天使店铺前，并看到了摊位上白色的应援棒。 因为天使是人气获胜加进来的，她的周边店只卖粉丝招牌和荧光棒，并没有制作专属周边。 他走进店内，对正在整理货架的平台工作人员亮出自己的工作证。 “我是天使的对接人，过来检查。” 工作人员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她略带紧张地点了点头，任由何诚在店内四处查看。 店铺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尽头，除了几十箱白色荧光棒和几摞应援招牌外，就只剩下角落里堆放着的一些杂物了。 “那些是什么？”何诚指着角落里的东西问道。 女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哦，那些是烧烤摊要用的木炭和香油，他们那边放不下，就暂时堆在我们这里。” “烧烤摊？”何诚微微皱眉。 “周边店里卖烧烤？这也太奇怪了吧。” 按理来说，周边店应该售卖一些更具收藏价值的物品，比如玩偶、挂件、海报之类的。 烧烤这种食物，吃完就没了，能有什么纪念意义？ “是有点奇怪”女孩也跟着附和了一句，但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不过听说那个烧烤摊是京都第一深情开的，他好像想搞什么特别的活动。” 好奇心驱使着何诚来到了烧烤摊前。 这里人头攒动，不少女性粉丝正围着烧烤摊，一边兴奋地谈论着什么，一边眼巴巴地望着烤架上滋滋作响的烤串。 “老板，来一串！”何诚也加入了排队的队伍。 “好嘞！五元一串！”老板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看起来像是机构的人。 何诚接过烤串，仔细端详起来。 烤串的食材倒是很普通，无非是些鸡肉、牛肉、蔬菜之类的，但每根竹签上都刻着“京都第一深情”五个字。 “原来如此，是这个套路吗？”何诚瞬间明白了京都第一深情的用意。 与其说这是在卖烧烤，不如说是在贩卖一种创意。 烧烤这种实惠比其他家的游戏手柄，粉丝衣服好上太多了，不但便宜还有收藏价值。 何诚摇了摇头，将竹签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去。 他继续在其他几家周边店里闲逛，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何诚望着头顶的遮阳棚，话说这个场地布置好像全部都是梁浩在负责。 会不会和计划有什么关联？ “看来，一切答案都要等到今晚才能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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