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高飞部署,第二天一早开始行动,因海川集团涉黑案主犯陈海川及妻子已不在人世,因此他本人和陈志前往平阳市精神病防治院,去了解陈海川女儿陈佳影的情况,同时到平阳市第一监狱去了解已被判入狱,刑期为15年的海川集团副总经理刘健民的情况。因法医胡成功和平阳市公安局法医廖建军是同学,由他来和廖建军来一次秘密交谈。王诚和杜威则去调查陈海川强奸2名学生,致使其中一名女学生跳楼身亡一案,南方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副总队长李国明则留守办公室,继续查找卷宗中的蛛丝马迹。</p>
为了方便工作,高飞命平阳市政府拨出两辆车子供专案组使用,专案组原有一辆,共三辆车子,专案组6人,每2人一辆。</p>
平阳市第一监狱位于平阳市50公里外的一个山窝里,四面环山,地势险要,仅有一条崎岖小道连接外面的世界。</p>
当高飞、陈志两人驱车到达时,接到通知的监狱长周洪达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周洪达50多岁,身材不高,墩壮结实,秃着头顶,满脸红光,浑身酒气。见到高飞,他堆着笑容,点头哈腰,一副谦卑模样,令人生厌!</p>
周洪达忙将两人引进办公室,上茶敬烟。陈志说明来意后对周洪达说:“把刘健民叫进来吧,入监资料也拿来,我们要了解一些情况。”“到办公室吗?还是去审讯室吧。”周洪达有些吃惊地问。“就在这,我们不是审讯犯人,是了解情况。”陈志说。“好吧,我这就去安排。”周洪达边说边打起了电话。</p>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干警带了一个身穿囚服,手带手铐的人走进办公室。这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身高大约1米75左右,面色苍白,形容憔悴,精神萎靡,完全不像一个驰骋商场的副总经理,倒像是一个打了败仗,丢盔弃甲的士兵。</p>
“周监狱长,请把手铐解了。”高飞接过年轻干警手中的入监资料边看边说。</p>
周洪达看了看高飞,吩咐年轻干警解开了刘健民的手铐,自己在高飞侧面坐了下来。</p>
“刘健民,请坐!”陈志指着高飞和自己前面的椅子对刘健民说。</p>
刘健民似乎很是惊讶,无神的眼睛木然地呆望着高飞、陈志,轻手轻脚地坐了下来。</p>
陈志起身给刘健民倒了杯水,放到他身旁的茶几上,口袋里拿出香烟,递一根给刘健民。刘健民望着眼前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迟疑了好一会,颤颤巍巍地接过香烟抽了起来,嘴里一个劲地低声说:“谢谢!谢谢!”</p>
等刘健民情绪稳定下来,陈志看着眼前这个孱弱的男人说:“刘健民,你好,我们是海川集团涉黑案中央专案组的,这位是专案组组长,公安部刑侦局局长高飞同志,我叫陈志,专案组成员,根据中央决定,对海川集团涉黑案重启调查,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p>
在陈志和刘健民说话的时候,高飞默默地注视观察着刘健民,只见他突然抬起低着的头,无神的双眼闪亮起来,转瞬又黯淡无光,随即眼光向侧面周洪达处溜了溜,又低下头。</p>
在随后的问话交谈中并不顺利,刘健民只是一味地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他的一项主要罪行是洗钱罪,就是帮助陈海川涉黑非法所得通过进入海川集团合法经营渠道,将涉黑钱款洗白,数额巨大。</p>
半个小时后,高飞见问不出什么,结束了谈话。在回去的路上,高飞忽然想起什么,对陈志说:“我们转到市看守所去查一下刘健民刚到看守所的资料,询问一下陈海川死亡时的情况”。</p>
车子到达平阳市看守所,陈志向值班干警说明了情况,一听说是中央专案组,看守所所长洪伟急急忙忙跑了出来,那模样居然和监狱长周洪达有几分相似。</p>
在看守所还是一无所获,依然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p>
从平阳市看守所出来后陈志有些泄气,边开着车边说:“白跑了一个上午,没有查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他们说的都和卷宗中的一致啊,这个案子会不会没有问题啊?”</p>
高飞笑了笑说:“好好想想,有没有看出点端倪?”。陈志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习惯地摸了摸头,一头雾水地说:“没有啊,一切正常啊,哥,你发现了什么?”。高飞用手轻敲了一下陈志脑门:“我们做刑侦的要靠这里,多思多想多观察,刚才你和刘健民谈话时,我观察他的表情,他表面上平静如水,但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内心的挣扎,尽管这挣扎的时间不长,他坐在我们对面,却两次将眼睛斜向洪运达,他是想向我们暗示什么?他并不完全信任我们,在有周洪达在现场的时候,他不能说什么,更不敢说什么,这说明刘健民是个行事谨慎之人,我刚才看了他在看守所和在监狱的个人原始材料,发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细节,那就是他刚到看守所时体检体重达165斤,显然是个胖子,而今天我们见到的却是一个憔悴的瘦子,在入监体检时体重只有120斤,在看守所短短3个月时间,体重下降了45斤,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他在被刑拘期间很可能受到了非人的虐待和折磨!他要自保,保全性命,所以今天我们得不到我们想要的信息也就在情理之中了。”</p>
高飞的一番分析推理顿时让陈志茅塞顿开,佩服不已。陈志跟随高飞两年,是个能打硬仗的硬汉,虽然在高飞的培养下,学会了很多东西,但心思并不慎密,观察并不入微,这也是他暂时无法独挡一面的原因,还需不断学习和磨炼。“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应该让刘健民开口说实话!”陈志建议道。“不急,如果我们急了,有人会更急,现在我们还无法掌控刘健民,我们一旦急了,他的安全将无法得到保障!”高飞看着窗外的崇山峻岭若有所思地说。</p>
平阳市精神病院位于平阳市西郊,距市区15公里,3米高的高墙上布满了铁丝网,就象是所戒备森严的监狱。院长郑阳生,50多岁,戴着一副厚厚的高度近视眼镜,象个知识分子,一个老学究。</p>
在郑阳生办公室,高飞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想见见陈海川女儿陈佳影,郑阳生拿起电话叫来了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年轻人。“这是陈佳影的主治医生林涛。”郑阳生向高飞两人介绍说,然后又对林涛说:“这两位是中央专案组的领导,来调查案子的,你带他们去看看陈佳影。”“好的,好的。”林涛说着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他俩向门外走去。</p>
陈佳影住的是一间独立居室,面积不大,十五平左右,没有窗户,有一个很小的卫生间,墙壁四周全部用厚厚的海绵包着,这应该是防范病人发病时会有危及生命的过激反应,室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供病人休息使用。</p>
此刻,陈佳影正斜靠在床上,长长的头发掩盖着大半个脸,两眼呆滞无神,木然地看着地面,脸色腊黄,形容憔悴。看到有生人进来,似乎十分害怕,身子蜷缩着躲到床角,混浊的双眼惊恐地看着高飞、陈志。</p>
“问她话,能回答吗?”高飞问林涛。</p>
“她的病情比刚进来时有所好转,但目前可能还不能回答,她受到了强烈刺激,对陌生人有一种本能的害怕和抗拒。”林涛遗憾地说。高飞见陈佳影这种状态,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就走了出来。</p>
“领导,可不可以要个电话,她如果有好转,我可以告诉你们。”跟在后面的林涛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地说。</p>
高飞转过身子,看了看林涛说:“也好,随时联系!”随即将电话号码告诉了林涛。随后两人离开了平阳市精神病院。</p>
王诚和杜威一组调查两个初一女生被陈海川强奸一案。两个女生均为平阳市第三中学初一五班学生,分别叫秦春梅、周小莉,跳楼死亡的是秦春梅。两人都住在平阳市郊城乡结合部,且是邻居,父母现在都是以种菜卖菜为生,家境贫寒。</p>
秦春梅家在一座四层楼房的第一层,原是平阳市农机厂的职工宿舍,年久失修,陈旧破烂,周边垃圾成堆、污水横流、杂草丛生,显得破旧苍凉。</p>
秦春梅父亲和周小莉父亲原是该厂职工,下岗后两人都以种菜卖菜为生。周小莉一家住在三楼,事发后一家人已不知搬往何处。</p>
王诚、杜威驱车到达秦春梅家时,秦春梅父母刚从市场卖菜回来,突然见到王诚、杜威两位不速之客,不禁惊慌失措。</p>
这是一对饱经风霜,为生活所累的夫妇,生活就像一把无情的刻刀,把他们脸刻划得沟壑纵横,满目疮痍,40多岁的年纪,看上去足有60多岁!</p>
两人随着夫妇俩走进屋子,屋内还算整洁,但极其简陋,不足十平的小客厅里靠墙摆放着一张破旧斑驳的沙发,一张小桌上放着一台14寸小电视,客厅一侧是个小厨房,另一侧两个小房间,向里看去,黑咕窿咚的。</p>
王诚、杜威在沙发上坐下,秦春梅父亲倒了两杯开水递给两人。</p>
“秦叔,我们是中央专案组的,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你女儿秦春梅的情况。”王诚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直奔主题说。</p>
一听到是来了解女儿的,俩口子不禁老泪纵横,妻子更是抽泣起来。老秦深深叹了口气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不想再提了。”</p>
“秦叔、阿姨,我们想得到你们的帮助,你女儿的事情可能还另有隐情,我想,做为父母,你们也一定想让女儿走得明白吧。”王诚劝道。</p>
“唉!”老秦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人都不在了,明白不明白都是一个理,好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吧,我女儿和小莉都因为家庭困难,她俩就白天上学,晚上到夜总会打工,想不到不到一个月就出事了,我们也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咋会事。”</p>
“那你女儿出事前后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和表现吗?”王诚追问道。</p>
“没什么不正常的,和往常一样啊,突然就出事了。”夫妇俩想了想,并没有想到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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