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标题:诸侯军至联军谁主进退有暗流,齐梁灭楚天下归属各自有盘算 汉王为彭越的到来,摆酒宴接风,酒虽醉熏,菜亦美味, 可彭越心里却发慌,主动向刘邦请命击楚。 刘邦依旧是隆准而龙颜,美须髯, 只是那迷人的酒窝让彭越总觉得不踏实。 刘邦笑道,“彭相国,哦,不,梁王,如此急着击楚, 非梁王一贯风格。” 彭越吃了一口鱼,饮了一爵酒, 憨憨一笑,“楚未灭,越尚无王印,梁王不敢当,越只是魏地相国, 汉王不忘此约,越愿肝脑涂地,共创伟业!” 刘邦起身,亲自给彭越斟酒道,“今日专为梁王接风,不谈军事。” 梁地兵马的到来的确让刘邦很欣慰,但也仅仅是欣慰, 被人放鸽子乃至背叛而差点丢命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刘邦处理起来已经有了自己的标杆。 在酒宴中,谋士奚意眼神和彭越不断交流, 而随其入账的大将扈辄则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刘邦身边的人。 周緤、夏侯婴等将眼神皆炯炯有神, 尤其是夏侯婴眸光始终在刘邦周围百步之内, 偶尔用余光瞥那彭越一行。 双方英杰虽然在推爵换盏,可眼神中的碰撞则暗藏玄机。 冬日余晖消散,大地沉入暮霭中,风雪又开始肆虐, 汉王大帐内的酒宴进入尾声, 陆陆续续有诸将、相、官、吏等离开,大帐再次寂静。 在风雪中有一行人马踏雪而去,飞驰进入另一相近营地。 在这一营地中,旗帜上既没有梁字,也没有魏字, 而是彭字。 彭越抬头看了看这飘扬的彭字,心中思虑道,“我不用魏、梁之字, 就是想自立为王,凭我之功,当为王, 奈何秦末风云强人太多,如今才为我彭越登场。” 这一缕思绪在彭越的脑海中不过一瞬间,随着彭越入营地下马, 其身后的几名将、吏跟着入帐,一场新的温酒会议由开始了。 在彭越的行辕内,彭越坦诚道,“论行兵韬略,调兵遣将,我不如韩信, 待齐王韩信至,淮南王英布、旧楚大司马周殷再来, 灭楚之功岂不……” 闻此言,彭越麾下的各战将皆眉头紧皱,低头思索, 只有谋将奚意开口道,“相国,汉王以裂土封王为约, 邀相国出兵,所言在于胜楚,只要胜楚即可,何来灭项中功劳大小?” 此言一出,彭越哈哈大笑,“奚卿所言,令越豁然开朗, 不知为何汉王言行有摄心之能,险些心乱而动。” 说到此处,彭越话锋一转,“既如此,无后顾之忧, 可又不能无所作为,当如何?” 奚意道,“臣闻英布已与周殷、刘贾已渡淮北上逼近楚军, 项王已弃南下九江之路,已在寻反击之地, 趁此机会,相国可行擅长之事。” 此言一出,彭越笑道,“继续伺机骚扰,夺其谷物。” 奚意点头,“只是项王明知四周有汉军围拢, 必已设定子母之计,项王所在反击之地定在何处,不知。” 就在奚意话尚未说完时,帐外响起一道声音,“最近垓下四周有楚军。” 帐外的寒风将此道声音吹入帐中,风声很大却不能完全压住此声, 可见来者底气十足。 在这寒风中压不住的声音除此外,还有数道人喊马嘶没有压住。 这些声音大多都在汉王刘邦帐外响起。 “报……淮南王来报……”一名甲士飞马来报,这名甲士正欲下马行礼。 只见刘邦摆手示意,并迈步向外走,“免礼,速速报兵情” 这名甲士很感动,在马上微微行礼道,“楚军在垓下之南,淮水之北, 铸城而守(今五河之地),且探查到楚军引垓下东西之水, 四面已开凿为护城河。” 闻言,刘邦的眼神反而更加深邃清澈, 此话音绕耳之际,又有一骑来报,“报,靳中尉来报, 楚军在垓下之北深沟壁垒(大致在今鹤壁), 与汉军遥望……” 这一骑斥候已下马向刘邦飞报,正欲行礼再行后续回报时, 刘邦示意不必拘礼,继续汇报。 这一骑斥候继续道,“靳中尉与之交战,来者竟是楚将钟离眛, 后挑战,楚军只是深沟壁垒,不再出战。 数日后,齐王韩信率大军至,靳中尉向汉王请命, 是否向韩信靠拢。” 闻言,刘邦眼珠一转,心中想到,“想必靳强知晓我对韩信已不太信任, 也有不满……” 刘邦眼神炯炯有神,看着此骑斥候道,“楚敌当前,以齐王令为先。” 此骑报后,又有两骑飞马来报,暂且不提, 单说这名靳强派来的传信使者一路狂奔向北。 将这道消息回传给靳强,靳强以汉中尉身份拜见韩信, 表示愿接受其调遣,进攻楚军。 如今已是齐王的韩信,听闻在垓下之北阻击他韩信的是楚将钟离眛, 心情颇为复杂。 韩信对自己以师礼相待的李左车道,“吾曾与钟离眛相交,知其能力, 欲以齐大司马丁复与靳强合力夹击楚军,此乃作战部署, 我师可有补充?” 看着韩信在地上画的简易作战图, 李左车思考了下韩信的调兵遣将倒是没啥破绽, 倒是开口道,“大王齐地称孤,汉王本不愿,如今我王未见汉王一切未可知, 节制汉军当先请示汉王。 不可急!” 韩信眼睛一亮,心中一紧,暗道,“果然广武君眼睛锐利, 我韩信一向只知用兵,未曾想到这一层; 汉王许我楚地在前,发兵在后, 本有胁迫之意……” 韩信眼神感激道,“多谢老师提醒,我这就亲笔书写。” 韩信亲笔书写自己率兵已到垓下之北的消息, 并讲述自己需要汉将靳强配合作战, 击溃楚军以使顺利早日拜见汉王请罪,以说明齐地为王镇抚当地不得已之事。 信使飞奔汉王大营,刘邦是如何反应暂且不提, 单说那彭越。 彭越听闻韩信率军已至垓下之北(大概在鹤壁), 遇到楚军建壁垒而阻的情况, 便对麾下诸将吏道,“越忽生一忧,忘诸位排解, 吾听闻汉王已授予郦商梁相国印, 日后我为梁王,梁相国却为汉王置,足见汉王不放心我彭越, 当下该如何迅速立功,以示我彭越之心。” “相国为何有此一忧?”奚意道。 “韩信将兵陪胜于我,如韩信与汉王合兵突胜楚, 我彭越又以何功可稳居梁王之位, 日后更以何力婉拒郦商为梁相?” 奚意则道,“汉王既已有约,相国适才也已释然,何故再生此忧。” 彭越道,“不知为何,得知汉王早授予郦商梁相国印, 又想起项王关中大封诸侯王之事, 在听闻韩信至,心不自主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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