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园文艺片

刘玉菲的违约新闻持续发酵，已经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骂她的支持她的都有，而刘玉菲本人从那条微博之后，到现在也没发表过任何声明。 听江志远说，如果这件事不妥善处理的话，或许会对刘玉菲产生很大的影响，虽然不至于封杀，但如果被全行业抵制，退圈也只是时间问题，毕竟没有哪个导演敢用这种任性胡来的艺人。 期间杨博也尝试给她打过电话，但一直提示对方处于关机状态，杨博也无可奈何，他也想不到，他只是想要救人，最后怎么会闹到这般地步。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杨博终于可以出院，身上虽然残留着一些烧伤的疤痕，但他又不是女人，根本不在乎这些，同他一起出院的还有江志远，杨博也是昨天才知道，这家伙竟然因为拉投资过于凶残，被人误以为是诈骗，结果被人家的保镖打断了腿。 而刘玉菲，至今没有在任何公众场合露过面，杨博也一直没能联系上她。 杨博看着身上一看就不便宜的新衣服，有些无奈，这也是刘玉菲让人为他准备的，他当日的衣服已经在火海中被烧的破烂不堪，同时失去的还有他屁股兜里厚厚一沓的底气。 杨博有些无语，虽然你的安排让人挑不出毛病，但你倒是让人给你的救命恩人留点钱撒，这身无分文的路，让人很焦虑啊！ 虽然父母那还有杨博这三年存下的二十万存款，但杨博实在不好意思张嘴找家里要，毕竟带了一万多块出门，一个星期不到就没了，万一父母误以为他被骗进传销就尴尬了。 “阿远，你住在哪？我送你吧。” “没事，我租的房子离这很近。” “客气什么，走。” “阿远啊，我送你上楼。” “不用的。” “到家门口了，你不请我上去喝杯水吗？” “……那走吧！” 江志远看着那个身影从坐下就没有再挪开的意思，眼神不断瑟缩。 “你还不走吗？天已经黑了。” “没事，再坐会。” “再坐天就要亮了。” “那我躺会？” “我这就一张床。” “我不嫌弃你。” “但我嫌弃你。” “我都不嫌弃你是个三级导演，你竟然敢嫌弃我这个救火英雄？” “……” 一夜无话。 杨博美美的睡了一觉，江志远却失眠了。 “阿远，跟你商量个事。” “没得商量。” “江湖救急，就住三天。” “不行。” “那你借我点钱。” “最多让你住两天。” 江志远昨天就已经看出了杨博的窘境，其实心中很同情杨博的遭遇，对杨博的品格说不欣赏是假的，只是嘴上没说破罢了，别说杨博要住三天，三个月都没问题。 早餐两根油条一碗粥，江志远买单，之后江志远就提着个档案袋出去了，应该又是去进行他的拉投资大计了，档案袋里应该就是他准备的剧本，这家伙很执着，从医院这几天的相处就可以看得出来。 一个导演能被别人误以为诈骗，还被打断了腿，这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事吗？ 是的，杨博已经相信了江志远是个真导演的身份，这家伙甚至晚上做梦都要飙几句专业名词，什么分镜脚本蒙太奇……听的杨博一头雾水，这个三级导演估计快要疯魔了。 江志远走后，杨博窝在家里的那张小沙发上，静静思考着他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他不是什么成功人士，他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 就算突然回到十年前，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他甚至更迷茫了，但又好像没那么迷茫。 至少这一世他应该不至于再混成之前那个逼样。 至少他记得14年世界杯冠军是德国，还记得那年德国是一比零战胜阿根廷。 但真的只能这样吗？那重活一次的意义在哪里？是不是太枯燥了一些。 杨博揉了揉脑袋，前世他就是个不甘平凡的人，怎么现在竟还想要躺平？ 难道真的被生活磨光了棱角吗？ 不！ 反正他现在有试错的成本，就算失败也不可怕。 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往前冲！ 给自己洗脑了片刻之后，杨博又渐渐冷静下来，妈的，给自己整的热血沸腾的，还是没想到现在应该做什么。 电商？那是大佬玩的，至少现在的他没资格也没本钱去做。 自媒体？现在全民4g时代都没到，以他有限的认知根本无从下手，需要专业人才，现在他还做不到。 娱乐圈？电影？音乐？ 你要问他哪个女明星漂亮风骚，他能说个一天一夜，但你要问他专业知识，他不能说是登峰造极，只能说是一窍不通。 他仅仅只能记得小部分很经典的电影，以及小部分他很喜欢的歌曲，这些，够吗？ 应该是不够的。 杨博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似乎幻想到一个满身白灰的装修工突然闯入了一场上流社会的高端酒会，酒会组织者大喝着让他滚蛋，装修工无视了他径直走上了舞台中央，环视一周，然后露出一个憨态可掬的笑容：“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博！”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似乎这个名字，便是一种禁忌。 台下的所谓上流社会吓得瑟瑟发抖，再无一人敢小觑这个装修工。 一阵风吹过。 酒会再次闯进数百号身穿黑西装的猛男，恭敬的跪在了装修工面前，头颅伏地： “臣等恭迎龙王殿下归位！” 一阵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拉回了杨博的思绪。 妈的，差点想跑题了！ 来电显示是刘玉菲，杨博急忙接通。 “找我有事吗？”刘玉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最近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你的新闻。” 听到杨博的话，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沉默，然后悠悠道：“他们让我不开心，所以我也不想让他们开心。” 听刘玉菲的声音很轻松，似乎没有什么压抑的情绪，杨博也微微一笑：“你太冲动了！” “冲动吗？我不觉得，他们太冰冷了，我不喜欢，对于不喜欢的人和事，我为什么要惯着他们？” 杨博似乎看到了电话那头刘玉菲脸上的严肃认真，心头莫名生起一丝暖意：“但代价太大了，可能还会影响你的星途。”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钱已经赚够了，要不是喜欢拍戏，我早就退出这个肮脏的圈子了。” “看来你这些年没少捞钱啊。”杨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要实在多的花不完，我可以帮你分忧。” “你说个数，我转给你。” 虽然刘玉菲知道杨博在开玩笑，但还是很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 “额……富的这么毫无人性吗？” 杨博咽了咽口水，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丝欲望，但随即又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我只是觉得，我的命，值任何价。” 听着刘玉菲的解释，杨博沉默了，说的真特么好，下次不许说了。 “你现在在哪？”杨博换了个话题，再说下去他真怕忍不住心底的贪婪，他又不是圣人，面对美色与金钱，他的抵抗力实在很低。 “在云南，来了四天，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床，这边的风景很美，尤其是洱海，像画一样，要不是因为我是女的，我也想跳进去从海东游到海西。” 杨博才发现，刘玉菲似乎是个非常健谈的女孩，一想到神仙姐姐光着膀子在洱海游泳，杨博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刘玉菲的声音有些疑惑。 “我在想，你要是光着膀子在洱海裸泳，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你……还是那么粗俗！” “哈哈，谢谢夸奖。” “我在去丽江的车上。” “去艳遇吗？” “我需要吗？” 杨博这才想起，跟他聊天的是刘玉菲，并不是某个邻家小妹，哪怕是绯闻缠身的刘玉菲，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仙姐姐。 随后又闲聊了一阵，两人才挂断电话。 江志远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来，脸色有些疲惫，也有些颓丧。 杨博收起正在查询资讯的手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今天又是白跑的一天，笑着帮他倒了一杯水。 其实这种结果也是意料之中，谁会相信他一个没有任何作品的年轻导演。这年头大话谁不会说，剧本网上一搜一大堆，谁不会抄，假证花钱就能办，在这个骗子横行的年代，别人压根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就算是杨博，开始不也以为江志远是到医院发展业务的吗？只是这么久熟悉下来才确定他真的是个导演，至于有没有才华，杨博也不知道。 “给我看看你的剧本？” “不行，这是商业机密。”见到杨博伸向档案袋的手，江志远很是抵触。 “机密个毛，没拉到投资，这就是张废纸。” 杨博毫不客气的夺过档案袋，对于江志远的剧本内容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如果真的像那么回事，他投资二十万？也过一回做制片人的瘾？ 江志远拗不过杨博，只能看着杨博一点不懂珍惜的将剧本攥在手里，像模像样的翻看着。 他一个高中没读完的装修工，看得懂吗？ 这是一部青春校园文艺片。 绝大多数导演初期拍摄基本都会选择这类青春文艺片，因为投资低。 看到剧本的大致设定，杨博眼神就缩了缩，怎么感觉像是他看过的各种青春文艺电影的大杂烩。 剧本名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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