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几乎没同意过云李朵朵坐在副驾驶位置，绝对和尊卑没关系，只是后座真的安全。</p>
十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无论是熟悉的街道，还是陌生的城市，他们从容的不像是过客。但是停靠过的咖啡店，投宿过的房间，在他们心中却寡淡到毫无差别。</p>
那么，这座城市呢？回想起来是阳光，还是暗夜？</p>
三天不到，又回到了这座城市。</p>
哈桑很快在市中心找了一家商厦，车直接扔在地下停车场，特意混在人群中步入拥挤的街道。</p>
俩人兜兜转转来到了一片老旧小区。</p>
这里的楼与楼距离很近，近的容不下一丝清风通过，弯来绕去的过道，若想吹进去，恐怕是彻头彻尾的妄想。</p>
无论高低的每一幢楼，缠绕在一起的各种电线都固定在它们的外墙上，这些线捆绑着延伸向另一幢楼，时常也在空中交汇。</p>
哈桑跟着云李朵朵走进巷道时已是中午，下水道难闻的气味因为风的缺席，愈加浓重。</p>
他们脚步不停，左绕右绕，来到了一幢人迹罕至的旧楼墙角。</p>
见云李朵朵点头确认，哈桑迅速脱掉修道士一样的外袍，拿出两人的手套和橡胶鞋。</p>
云李朵朵小心躲过脚下的污水，放下背包，指着一块残破的直径不到两米的水泥板说：“我们俩要把它移开。”</p>
水泥板并不重，抬开后，下面是深约三米的一个坑，貌似曾经老住户挖的一个菜窖，陈年累月不使用，底部积聚了厚厚的一层淤泥。</p>
哈桑看了一会坑，又茫然无解的看着云李朵朵，不知怎么进去。</p>
这个不起眼的角落，从未有人关注过，坑，看着也是一个封闭的浅井。</p>
云李朵朵指了指浅井侧壁，那边向阳，较为干燥，只有几条苔藓印。</p>
她率先戴上头灯，穿好防护，背上背包，扶着干燥侧壁的边沿慢慢往下滑，边滑边用脚从侧壁上勾出一个个金属爬梯支架，快到一半时，她对着脚下水泥墙壁使劲踢了一脚，水泥块慢慢弹了出来，云李朵朵又用脚使劲勾了一下，一个能站两人的平面支架缓缓伸了出来。</p>
哈桑此刻才惊讶的发现，通道在浅井侧壁上。</p>
“给支架上装了一个反弹器，谁想到的？应该是芒月吧？”哈桑在上方自言自语起来。</p>
哈桑按照云李朵朵的指示，把盖板重新盖住，眼前瞬时漆黑一片，他手足无措的继续等主人指示。</p>
云李朵朵故意等了一下，才打开头灯，然后是爽朗的一阵笑声。</p>
是啊，打开头灯就可以了，干嘛条件反射的继续等待指令。</p>
黑人老头也笑出了声，只是黑漆漆的天井里，老人的脸在灯光下分外可怖。</p>
适应光线后，一老一少在支架上配合着进入了支架所在的地道里。</p>
越往下越潮湿，墙壁表面还有水珠，虽然终年不见天日，且存在于四面皆是河流湖泊的城市，里面却没有异味。</p>
云李朵朵多开了一盏应急灯在前面带路，七扭八歪的行进着，一路安静的能让人忘记时间。</p>
不知过了多久，通道开始有分叉时，似乎行进的路线开始呈上升趋势，哈桑觉得他们开始爬坡了，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此刻他们进入了一座大山里。</p>
紧接着爬了一段台阶后，视野逐渐开阔，空气不再潮湿，应该快到了吧？哈桑想。</p>
没走几分钟，果然走到了尽头。</p>
前方出现了一道门，一道金属门。尽管空气不潮湿了，门却锈迹斑斑，除了铁锈的红色和黑色，已无法辨认曾经的漆色。</p>
喘了一口气后，云李朵朵斩钉截铁地说：“撬吧！”</p>
哈桑云李楞，“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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