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平静而坚定地轻轻摸着肚子：“妈，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是……我需要另外一片天地，来庇护我肚子里的孩子，给他一个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被家族的条条框框束缚。”</p>
宁二夫人心疼地将宁媛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p>
“傻孩子，你要是实在不想听老爷子他们唠叨，我们就回内地，回沪上也行，不想回沪上，我们还可以去杭州，或者去京城，你和小南是有结婚证的，谁能说什么！”</p>
而且还是烈属！只是宁二夫人不好说出那两个字。</p>
提到“回内地”，宁媛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毫不犹豫地拒绝：“不，我哪儿也不去。”</p>
她顿了顿，苦笑：“而且，我和他的结婚证……以前吵架的时候，他拿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放在哪里。”</p>
高考结束那次吵得要离婚，他就把证件拿走了，后来也没想着要拿回来。</p>
本质的关键是……</p>
“何况……内地的空气，都好像充满了他的气息。”宁媛闭了闭泛红的眼睛，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p>
仿佛，风都曾见证过他们的甜蜜与痛苦。</p>
宁二夫人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女儿心里的苦，荣昭南的牺牲对宁媛的打击太大。</p>
宁二夫人紧紧地抱着她，含泪说：“乖女，不回去，咱们不回去。都过去了，过去了……你需要妈妈帮什么，妈妈都帮。”</p>
她不希望女儿永远活在痛苦的阴影里，她希望女儿能早点走出去。</p>
好一会，宁媛才松开宁二夫人的拥抱。眼眶还是红的，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p>
“妈，我和四叔这次合作，除了想自己赚钱，经济独立，另起炉灶外，也是为了保全一批东西。”</p>
宁媛顿了顿，轻叹：“当年被抢走的那些文物，要是放在港府华人藏家手里，总比外国人手里好得多。”</p>
她顿了顿，有些担心：“就是……洗白这批国外流回来的货，会不会影响晨光名媛会和您？如果有影响的话，我再另外想办法……”</p>
宁二夫人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宁媛的脸颊：“傻女，你当你妈妈在港府这么多年，吃素的？港府大部分慈善机构，除了做慈善，很多时候，都充当着‘白手套’的角色，水深着呢。”</p>
宁媛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失笑。</p>
自己这位从沪上到港府，从民国到现在，浸淫多年的母亲，又岂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p>
她抱住宁二夫人的胳膊，语气轻松不少：“还是妈厉害！我就说嘛，跟着您混，肯定饿不死！”</p>
宁二夫人轻哼一声，点了点宁媛的额头：“就你嘴甜！这事儿妈妈帮你运作，你只管放手去做，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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