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房间时，段娜和方大山同时醒来。 看着段娜进进出出洗漱，方大山见方达珊不收拾东西，也不告诉段娜要走，问了一句。“达珊，你不是说今天要去东南省吗？” 方达珊本来不想告诉方大山，这件事有些复杂，而且还不确定成衣言是否会出现，但是转念一想，方大山的作弊能力比自己要出色，还是把昨晚听到的和部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昨晚自己出去了，把段娜单独留下了？那我要出去你为什么骂我？” …… 方达珊不想说话了，这家伙关注的点太奇怪了。 见方达珊不说话，方大山只得沉默，但是过了几分钟，他居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段娜长得像成衣方死去的老婆？你要收服成衣言！你疯了！他们可是混混，是地头蛇！你怎么能让段娜做那样的事！” “靠！你是按了暂停键吗？我都不想了，你居然才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说要用段娜当筹码了！” “不用段娜，你凭什么收服人家？再说，就算收服，那不是成衣方比成衣言更有价值吗？” “和你解释不了，等一天，明天再走。”方达珊没耐心了。 “明天走？呵呵！” 段娜终于洗漱结束，走到了方达珊面前，“大山哥哥，你看我今天这样穿好看吗？” 方达珊到了南莞，给她买了一条新裙子，刚刚去卫生间换上了。 方达珊见惯了新世纪的花花世界，只是觉得来了南莞，不买件衣服，有些没有来过的感觉，但地摊货也就那样，所以觉得还是人比较重要。 “我们晓娜穿什么都好看！” “真的！”段娜毕竟还年轻，昨天的不愉快彻底忘记，开心地转起了圈圈。 就在这时，房门响了。方达珊和段娜表情都有了变化，只不过一人是觉得“来了”，而一人觉得好奇：“谁？” 方达珊抢在段娜之前打开门，结果却让他有些吃惊，居然是昨天那个好心的民警。 “方大山，昨晚随远街有盗窃案发生，有人看到你半夜蹭一个人出现在随远街，跟我回派出所配合调查！” “我去！”方达珊凌乱了，难不成这个警察也有成衣言的人，扯上警察，那事情就过于复杂了。 来到派出所，原来是虚惊一场，随远街是程家兄弟住处的隔壁街道，自己只是路过，盗窃发生在凌晨四点到五点，而他一点多就回到了招待所。 走出派出所，以为段娜会焦急地冲过来询问，没想到她又跑到了一堆人群中。 “暗疮、新伤口、疤痕，一抹就好！” 方达珊走过来，听到吆喝，心里有些无奈，这个年代就这样，到处都是闯江湖的，连派出所附近他们也不怕。 看到方达珊，段娜兴奋地抓住他的手，“大山哥哥，快看，真的好了，好神奇！” “昨天你还没吃够亏？又相信这些？” “昨天？昨天不是他们啊？他们是卖祖传秘方的！” “嘘！离开再说！”方达珊怕又被人家惦记上，虽说派出所门口他们不会闹事，但要是被盯上了也不好。 “大山哥哥，怎么在你眼里，谁都是坏人啊？” 方达珊有点心累，昨天吃了一次亏了，居然没长记性，天真在遇到事时，反而变成了一个难以修复的缺点。 还好转过一个街角，段娜就忘记了卖假药的，问起了她进派出所的事。 忽然，前方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在前面，一步没踩实，摔倒了，手里的篮子掉在地上，几个鸡蛋摔烂了。 “奶奶！您没事吧？有没有摔倒哪儿？快起来，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段娜立刻就跑到了老太太身边，就要搀扶她。 “啊！我的鸡蛋，这可是我给我媳妇买的！是我捡了好几天垃圾才凑到的钱！我媳妇的病可怎么办啊？” 看老太太腿脚应该没事，但实在可怜，段娜转过头来，期待地看着方达珊。 方达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作势要掏钱，“老人家？您家在哪儿？您儿子呢？” “我……我家在那边，我儿子去外地了！” “您媳妇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昨天突然就忽冷忽热，一病不起，我也没钱给她治病，就想着买几个鸡蛋给她补补。” 老太太说话忽然抓住了方达珊的胳膊，一使劲，方达珊就踩到了打碎的鸡蛋，然后老太太立刻翻脸，“你赔我鸡蛋！你为什要推到我？这可是我给我儿媳的救命鸡蛋啊！一个一百块啊！你赔！你赔！” 方达珊早知道会有猫腻，但他没想到对方的对象是自己，而不是段娜，稍微大意了。 而旁边的段娜则是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鸡蛋一百块？老太太，你这讹人也找个合适的借口！” “我不管！我不管，你陪我到救命鸡蛋，我媳妇的命要是没了，你就要抵命！”老太太的手劲还挺大，方达珊轻轻甩了几下，没甩开。 “您要是能证明这鸡蛋是您一百块买的，我就赔给你！”方达珊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配合了起来。 果然，刚才那几个卖假药的已经围了过来，“那老人家的鸡蛋是我们的大巫祝卖给她的，她媳妇是中了蛊毒，那几个鸡蛋是解蛊毒关键，培养不易，别说一百块，现在你就是赔一千块都不可能再买到了，再培养可能需要好几年。” “哇！我苦命的儿媳啊！都是娘不好，都是这个该死的年轻人，是他弄坏了你的救命药啊！你还我媳妇！你还我媳妇！”老太太越闹越凶。 这就变成一千块了！方达珊看了看几个卖假药，还真穿得挺像苗族。“你们大巫祝呢？让他来和我说！” “他老人家救苦救难，刚刚和一个病患家属离开了！” “那就等他来证明！” 人群拥堵，把警察引了过来，居然又是那个好心民警，问清楚了后，也觉得这是不靠谱，但是他似乎对巫蛊之术有些忌惮。于是对着方达珊的耳朵说道：“我见识过巫蛊的厉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花点钱消灾吧？” “唉！你可是人民警察！你怎么能帮他们来骗我的钱！” 方达珊居然也放开了大嗓门，这让那个警察面子上过不去了，于是说道：“还有一个证明办法！老太太，带我们到你家去，你媳妇不是病了吗？找个大夫查一下！” “那看病的钱可得你们出！”老太太这个时候居然不闹了。 “他只要是真病，我出就我出！”方达珊居然答应了。 段娜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山哥哥，对不起，我以后都听你的，我们走吧！警察叔叔，求求你，刚才那个老婆婆明明是自己摔倒的，都是我被她骗了，过去扶她，她才会赖上大山哥哥的！” “我们可是都亲眼看见是他把老太太撞倒的！”几个卖假药的异口同声。 “你们说谎，刚才你们明明在很远的地方！”段娜急了。 方达珊此刻却不着急，“晓娜，这是一个警察哥哥，不是叔叔，我们就去这位老太太家看看，有警察哥哥在，他一定会主持公道的。” 这时，又有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刚子，你小子又多管闲事了？” 原来这个警察叫李刚，和两个个同事说了情况后，硬是拉着他们一起，两人也很无奈，心里想着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一群人来到老太太家，果然有一个消瘦的女子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而这个家，也确实是一幅家徒四壁的景象。 看热闹的群众纷纷开始同情起老太太来，三个警察也替方达珊捏了一把汗，在现场没解释清楚，现在离开了现场，那就是有口难辩了。 “媳妇啊！妈对不起你，给你救命的鸡蛋都被这个恶人给故意弄坏了！他这就是要了你的命啊！” 老太太扑在床上哭了几句，立刻又拉回身住方达珊，“你就是地府来的索命鬼，我媳妇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你为什么要这么快带走她，你放过她行吗？带我走，用我的命还我儿媳的命，快，你带我走，让我儿媳好起来！” 我去，这个老太太不去演戏，太可惜了，什么招都用上了，观众的情绪还真被她拿捏了！要不要把她也介绍给神仙姐姐？ 段娜终于认才清了世界太复杂，刚要再次辩解，但她居然看到了方达珊还在笑。 于是她拉了方达珊一下，“大山哥哥，你是不是吓傻了？怎么还笑？” “我在想，这个老太太演技太好，让她去找羽丹姐姐，也许能给她找到很多好的龙套角色。” “啊！”段娜完全懵了，不等她有反应，方达珊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悄悄离开，抓几只老鼠……你不是说以后都听我的吗？快去！不然今天我是脱不了身了。” 段娜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果然所有人都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虽然疑惑，但还是悄悄挪动步子，等距离足够，分开人群就跑向了成衣方所在的那个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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