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的广场上，几十张桌子整齐排列着，不远处临时搭建的灶台炊烟袅袅，河蚌村、镇政府、七宝公司的人员基本都在这儿，但方达珊、傅家贞、陆文涛等主要人物却不在。两个水电站因为临近收尾，所以并没有放假，需要先到这里进行慰问。 水电站的晚宴开始后，几个主要人物这才赶回指挥部。路上，方达珊对陆文涛说道：“陆主席，年会是欢聚的时间，我的讲话就省略了吧！” “你可是总经理，怎么能少了你的讲话，我们的都可以省略，你的却万万不能。” “该说的，平时我已经说了很多了，这种形式主义能免则免吧！” “你要说这是形式主义，那是不是连年会都不需要办了？那我这个工会主席也就是多余的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大山，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就简单说几句，宣布年会开始还是要有你来的。陆主席，你也知道我们的方总心里装的是百姓，所以你也才会留下不是吗？你以前怎么和上级抬杠我不管，但面对我们小方总，你这些坏习惯是不是也可以省了？”傅家贞打了圆场。 方达珊知道躲不掉，只能同意，陆文涛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确实养成了一种不好的习惯，此刻也在反省。 指挥部的准备工作已经就位，就等着领导到来，忽然门口的人大声叫道，“来了！” 人群慢慢安静了下来，自动围着桌子等待，皮卡车缓缓停下，方达珊先下车，掌声便如雷鸣般响起。 方达珊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这还真躲不掉了。 三人来到主桌，旁边站着王泉东袁珑评等人，方达珊只得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 “诸位，这小半年以来，各种工作能有条不紊的进行，都是靠大家都努力和支持，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河蚌村以及七宝镇以后都会越来越好的！年会开始！” 完了！这么短！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傅家贞无奈地带头鼓掌，大家这才反应过来。 而最先坐下的是袁珑评，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红烧肉，“带劲！方大山这小子更带劲，我就喜欢不啰嗦的！” “坐！都坐！”陆文涛也是无奈地叫大家坐下，方大山这么一搞，其他人也没办法说话了。 随着宴席开始，气氛终于活跃起来。差不多的时候，李阳走到了空地上，宣布表演开始。 没有请外人，都是村民和员工自发组织的表演，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演小品的……虽然不怎么专业，但胜在亲切。 方达珊酒量不行已经人尽皆知，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来敬酒，他也就可以安静的欣赏表演。 忽然，一阵久违的吴侬软语歌谣从观众席中响起，这里怎么有人会唱江南的小调？ 方达珊把头转向了周伟，他是江口市人，最靠近江南。 但周伟哪里知晓，还好作为主持人的李阳知道怎么回事，走了过来。“其他村子也组织了一些演出，这位是小羊街村的支教，叫……叫……”李阳忘了演唱者的名字。 “她叫姜浮云！”姜浮云走出人群时，方达珊就想起来曾经邂逅过。 “对对对！就叫姜浮云，江南果然是出美女的地方啊！只可惜，七宝镇的太阳还是厉害了点，才几个月，就晒黑了，听说他刚来的时候，白的都能发光！”李阳话是那么多。 “李大哥，你是看上人家了吧？只是你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那可不好哦！” “之前我也没见过，现在记住了，人美，名字更美！” 居然被安排到了七宝镇，方达珊没有再打趣李阳，而是饶有兴致地开始欣赏。前一世，他也是江南人，好久没听到家乡声音了，很快就沉浸在其中。 一曲唱罢，方达珊还觉得余音未散，却被段云娟给打断了。 “大山哥，你听得懂那个姐姐唱的？”段云娟正值寒假，早就跑回了七宝镇，说是住亲戚家，但其实和段娜住在一起。 “那是江南的方言，她唱的好像是昆曲衍生出来的小调，但我不清楚具体是哪里。” “大山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所以说学习很重要啊！这几个月，我没看着你学习，你有没有偷懒啊！” “才没有呢，段娜姐这么努力，我可不会输给她！” “那就好，今天难得这么高兴，允许你不用学习了。” “太好了！对了，大山哥，你觉得刚才唱歌的姐姐漂亮还是羽丹姐姐漂亮？”方达珊还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就和祝羽丹比上了，段云娟自己就回答了，“还是羽丹姐姐漂亮。” 方达珊摇摇头，指着段娜那一桌说道：“你看段娜多懂事，知道吴月月和这里关系不大，所以一直陪着她，你是不是也应该回去坐着了。” “哼！大山哥，你的意思不就是我也是多余的呗！不理你了！”段云娟看似生气，但回到自己那桌，立刻就和其他人笑成一片。 表演还在继续，李阳一有空就跑到姜浮云身边，但姜浮云却总是时不时就看向方达珊这边。 终于到了散场时间，不少已经酩酊大醉，陆文涛开始指挥善后，方达珊先吩咐人把袁老照顾好，然后和傅家贞等人一一说再见。 终于可以回家了，方达珊一转身，姜浮云却站在身后，“方总，有空吗？” “什么事？” “去一边聊！” 方达珊也很好奇，就跟了过去。 “方总的公司还招人吗？” “你都会些什么？” “我……我是师范毕业的，除了正常专业之外，也就是文艺方面比较突出，听说你们公司有工会，需要文艺表演的人吗？” “你不是支教吗？怎么才几个月，就不想做了？” “原来方总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所问非所答，方达珊也不好继续问，“你是江南哪里的？你的歌唱得确实很好，只不过，我们暂时不需要这方面的人。” “哦！那打扰了。”姜浮云落寞地转身。 “等等！送你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只有理想是不够的。不管工作如何难找，但轻易放弃可不是好事，如果想转行，也有倾向的行业，那就多学习。” 姜浮云听后愣了一下，但还是没回应，其他村子的表演者都在等她，她只能快速去汇合。 “我才想起来，你小子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你小子该不会又抢先了吧？” “什么叫又？我可还是单身呢！我送娟子去学校时，偶遇过，只是知道了她的名字而已。” “仅此而已？” “不然呢？” “刚才她和你说什么？” “想要加入七宝公司，可惜我们不需要文工团！” “你拒绝了？我们可以有文工团啊，我这就去找陆主席说！” 陆文涛是谁，以前的上级都压不住，李阳怎么可能说的动，碰了一鼻灰后，就回到了方达珊身边。 “方总，您就大笔一挥，批一下嘛！” “你知道养一个文工团要花多少钱吗？你忘了我们的七宝公司的性质了？只要你能说服七宝镇所有的百姓，我也可以批！” 这时周伟走了过来，给了李阳一下，“你小子皮痒了是吧，就为了这点私事，竟然胡思乱想，我小子立场这么容易动摇的吗？” “哼！你倒是有个吴春芳了，我还光棍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 “嘿！你小子还真欠揍，我又不影响工作，你现在的做法叫徇私，你懂不懂！” “别打！疼！”李阳抱头鼠窜。 “周大哥，李大哥就是动了凡心而已，正常，明天就知道错了。”方达珊拉住要追击的周伟。 回到民宿，几个女人似乎还没尽兴，摆上饮料、瓜子、糖果，继续热闹。 “你们这是打算提前过年啊？”方达珊本想去上网，结果被抓了过来 “那当然，过年我就要回去了，当然是要玩就玩开心啊！”段云娟就是最先提出建议的人。 “就知道玩，学业有成之后，有大把的时间玩，现在……” “打住，大山哥，今天是你允许我不学习的，麻烦你别再扮演我娘了好吗？”段云娟的话，引来一阵欢笑。 方达珊无语，自己答应过得事，自然不会反悔。“行行行，就当提前过年了！” 陪着几女闹了一阵，方达珊借口上厕所，终于来到了书房，拿出大哥大，拨通了祝羽丹的电话。 “喂！你怎么又犯规了，我同意你打过来了吗？” “能这么轻松地开玩笑，说明你现在不忙，说明我们还是心有灵犀的。” “谁和你心有灵犀啊！有屁快放！先说好，过年还差几天，别提前拜年！”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没事，那我挂了啊！” “别！有事！”方达珊一着急，把姜浮云说了出来。 先简单说明了两人的渊源，然后就问祝羽丹需不需要自己开一个娱乐公司，一边当老板，一边进行演艺之路。 祝羽丹听后，犹豫了好久才开口，“你说得事情我很想试试，但是精力有限，我怕我做不好，这样，我找个时间再和你好好聊，今天先这样。” “唉！又挂了！”方达珊一脸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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