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个月的约定

方达珊和周伟返回小木屋，把刚才的话告诉了几个好兄弟，田晓娜的父母就回来了。 田晓娜的父亲叫田福光，母亲叫余雅丽，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却被岁月留下了无数沧桑，看上去更像四十多岁。 田福光的父亲是县里的高干，所以年轻时出了不少风头，认识余雅丽时才十四岁。到了十七岁时，余雅丽也才十六岁，年轻气盛，擦枪走火，两人就匆匆结婚了，九个月后就有了田晓娜。 当时正好赶上计划生育，为了能多生一个，老爷子就没有给田福光安排工作，没想到直到去世，也没等到第二个孙子。 田晓娜地奶奶一开始也没这么狠，因为儿子没正经工作，还时常接济一下，但老爷子去世后，一下子态度就彻底变了。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田晓娜的二叔田福辉事业很顺利，不仅升了科级，还顺利生下一个儿子，而亲家又是隔壁林富县的头面人物。 聊了一阵，田晓娜父母算是明白了这两人来的意图。田福光倒是有点意动，但是却舍不得手头上的工作，毕竟方达珊还没有给出具体的安排。 余雅丽则是满肚子的担忧，他很清楚一个女孩独自在外会有多弱小。而且这群陌生人都只是第一天认识，实在无法信任。而且哪有人这么无私，专门抽空教育自己的女儿？ 方达珊把一切看在眼里，笑着说道：“田叔叔，我们的公司会在一个多月后开始运营，初期其实事情也不多，您会开车对吧，我们正好缺一个司机。至于余阿姨，我暂时没想到合适的位置，可以先打扫卫生，” “你能给多少钱？”听到有正经活干，余雅丽有点意动。毕竟他一个月累死累活也才400块，田福光虽然偶尔会高一些，但经常有大把空闲时间，有时老板收益不高，能分给他的也就不高，平均下来，每月也就600多一点。 “我们的公司属于集体性质，所有人都工资都会有集体商议决定，一开始我不好说能到多少，但至少不会饿肚子，三年以后，我敢保证，每月不低于3000。等稳定之后，直接加入七宝镇。以后再想加入，可就费劲了，大概率只能算是外聘人员了，这个差别会很大的。” 方达珊只把该说的都说了，余雅丽显然是心动了，杵了田福光一下，但田福光还是没开口，只是把眼神集中在田晓娜身上。妻子会意，也就没再开口。 田晓娜见爸爸和妈妈都看自己，于是开口了。“爸！妈！这一个月我会去妈妈那儿帮忙洗碗，等大山哥哥处理好杂事，我们就搬到七宝镇，我不想在住在这儿了！几位哥哥指导我学习，是让我能更好地适应未来的工作。” 听了田晓娜的话，方达珊很开心，觉得田晓娜以后处理公关事务，肯定是一把好手！ “田叔叔，晓娜才十六岁，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所以我才没有安排她的工作，当然，学习的费用需要她自己以后用工作来偿还，放心，会有公开的合同，在晓娜签字前，你们也可以拿着合同找律师看看。此后，只要没有重大原因，晓娜会一辈子都拥有这份工作。” 方达珊没有说出自己把田晓娜当做骨干来培养意图，因为说了对方现在也理解不了，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告辞了，你们可以慢慢考虑，无论行不行，一个月后都给我一个答复。” 方达珊和周伟刚起身，田福光忽然也站了起来，“大山同志，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旷野里，田福光摸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给方达珊，然后就揣回兜里。“大山同志。” “叫我大山就好！”方达珊听到同志二字，有些别扭。 “大山，你19是吧，晓娜16，其实可以结婚了！” “噗！”方达珊完全没想到，田福光不仅胆子大，还很直接。“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都还小，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 “我看得出来，晓娜很喜欢你，我和她母亲也是这个年龄就结婚了，现在虽然有规定，但是翠山市是自治区，可以先有事实婚姻，然后到了年龄再去领结婚证。” “叔，现在讲究自由恋爱，没有包办婚姻这回事了，您看是不是也要尊重一下晓娜的意见？还有就是年龄确实太小了，至少等晓娜18以后，等她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成型了以后，再让她自己选择好吗？” 田福光还以为是方达珊看不上田晓娜，但这就奇怪了，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肯全方位替别人着想？ 看着田福光略带疑惑的眼光，方达珊心里默默摇了摇头，“田叔叔，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这是七宝镇镇府的电话，您只要说找我，肯定能找到我。” “大山，你不图娜娜，到底图什么？” “田叔叔，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尊重晓娜的意见，我只是不想私自决定她的人生。” 两人互相对视了几秒，田福光似乎是懂了，方达珊没把话说死，那就是他还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女儿的。 “那好吧！我答应了！” 事情终于解决，回到招待所后，其他人很快就都休息了，只有方达珊无法入眠，于是出门溜达。 稀稀寥寥的黄色的路灯点缀在黑夜之中，勉强能看到一些建筑的虚影。没有城市的霓虹和喧嚣，没有工业化带来影响，也没有信息爆炸后的隐私危机，方达珊体验到了一份难得的宁静之美。 只可惜这些虫子太吵了，你们也安静点就好了！ 突然，虫子仿佛听到了方达珊的心愿，一下子全都没了声音。 我去！这么灵吗？那我许愿，明天我买彩票中大奖！ 突然的寂静，让方达珊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幽远绵长的嚎叫，“啸！”方达珊立刻想到了白天都事情，心里立刻认定，这声源一定来自那个工地！ 随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方达珊立刻转身狂奔。回到宿舍门口，扶着墙大口喘气。 李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以为是凌晨了。“大山，你可真厉害，这么早就起来锻炼！” 方达珊只顾着喘气，也没回应李阳，迷糊着的李阳就努力睁开眼睛好好看了方达珊一眼，这一看直接睡意全无。 “啊！你！你你你！”李阳，赶紧用手捂住嘴，一秒冲进厕所，几十秒后，又快速冲回房间。 方达珊并没有意识到李阳的异常，休息的差不多了，就走向自己的房间，没注意到李阳正用一台仪器对着自己。 终于躺到了床上，鞋子一甩，方达珊自言自语道：“方达珊，你也太逊了，世界上就没有鬼，怕个鸟！明天叫上周伟他们，一起去捉鬼！”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几人来到工商局。 “你好！这是介绍信，我准备开个公司，这些是我的证件……” 方达珊话还没说完，里面的少妇就回了一句，“知道了，等着吧！” “等多久？” “让你等着就等着，哪来这么多问题，没看到我忙着吗？后面还有这么多人。” “他们是和我一起来的！” “你们一起的……”少妇卡壳了几秒， “那也等着！” “你至少要看看资料，审核一下吧？” “我需要你教我做事吗？” …… 这时周伟走了过来，“走吧！有介绍信，没事的，我们申请的时候还没有任何背景呢，也等了好几天。” “可是……”方达珊可是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窗口里的少妇一眼，无奈地转身离开。 离开时四处观看，显然现在还没有公示所有人员的规定。 而办公窗户内，那个少妇等人没影了，这才再次打开介绍信，“你们谁知道刘明亮？市里有个千信集团吗？” 没人知道，少妇直接把所有资料给放到了一堆文件的最下面。 出了工商局，方达珊才抱怨道：“这叫什么事啊！我要投诉她！” “大山，现在的风气就这样，习惯了就好！”李阳走过来搂住了方达珊的脖子。 “你们注册公司也这样？” “对，那还是上京，这些小地方，那就更离谱了，不是还有一个月，不着急！” “等一个月！那怎么行！” “我们倚仗的是千信集团，没必要和这些小角色计较，你以后可是要管理一个大公司，有操不完的心！”周伟也走了过来。 “那好吧！但是我们要等几天？不可能在南广县待一个月吧？”方达珊忽然想起来了，原世界的这个年代，正是流行办公室喝茶看报的，整顿风气可不是他需要处理的，以后让傅雅萱来处理才是最好的。 “待个两三天，没结果就回七宝镇去，和刘经理说一声，一切都不是事！”王泉东也说了一句。 回到招待所，王泉东和杨开泰就沉浸在电脑里，李阳就拉着周伟和方达珊打牌。 牌局间，方达珊就把闹鬼的事情说了出来，结果捉鬼的想法得到了两人极力的支持，尤其是周伟，还大喊了一声：“新时代里，任何牛鬼蛇神掀不起风浪，谁敢造次，我们绝对会让它后悔一辈子！” 叫声把王泉东和杨开泰也吸引了过来，作为唯物主义者，自然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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