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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大势碾压不到你我

朱厚熜也神情严肃,道:“天子一言九鼎,岂可戏言?”</p>

“好!”李青颔首,“你有这个态度,就成了。”</p>

朱厚熜笑了笑,着重瞥了东厨一眼。</p>

“……”李青揶揄道,“耍心眼的可不只是严嵩啊。”</p>

朱厚熜:-_-||</p>

确定了今日还能炼丹,朱厚熜不再患得患失,转而将精力都放在政治上。</p>

</p>

“先生,前两日乾清宫一叙,朕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皇权越弱,皇权越强,皇权越强,皇权越弱。可有解?”</p>

李青惊愕,半晌,轻叹道:“你能看到这一层着实不易。”</p>

朱厚熜丝毫没有感到喜悦,皱眉问:“先生可有解决之法?”</p>

李青叹息:“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此乃天道。”</p>

君权神授,皇帝自不会说出人定胜天之语,何况,这皇帝还迷信修仙长生。</p>

“难道先生也没有办法?”</p>

“根治的办法我暂时也没有头绪……”李青突然一笑,“我们现在做的事,不就是在皇权越强,皇权越弱的基础上,又加了一个前置条件?遥远的未来,若真出现大变故,我们再加一个后置条件,进入新的轮回便是了。”</p>

李青坦然道:“历史不就是在循环、轮回吗?”</p>

朱厚熜拧眉:“虽在轮回,却也在螺旋向上。”</p>

“这话不假,现在不就是螺旋向上吗?”李青微笑反问。</p>

朱厚熜无言。</p>

“好了,这些至少百余年之后才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现在想也没用,谁也不能提前预测那么久,届时,因时而制,因势利导便也是了。”李青缓声说道。</p>

朱厚熜微微点头,问:“要不要先在一部分地域实施?”</p>

“这是自然!”李青轻轻点头,“一下子全面开花也不可能,不过,颁布的诏书必须是针对全大明才行。”</p>

“这个朕自然明白。”朱厚熜苦笑,颇感头大。</p>

李青忽然笑了。</p>

朱厚熜好奇:“先生笑什么?”</p>

“从洪武朝至今,大明的变革不胜凡举,户籍制度的废除,海上贸易的开启,摊丁入亩的施行……太多了。”李青微笑道,“任何变革,都会不可避免的触动既得利益者,可结果如何?”</p>

李青淡然道:“结果就是大明蒸蒸日上,国力强盛,社稷安稳。大道至简,权谋也好,权术也罢,归根结底,都只是治国的辅助手段,而非本质!”</p>

“唯有把橘子做多,才是正道!”李青抬手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有时候啊,真不用考虑太多,踏实做事,做正确的事就可以了。”</p>

朱厚熜苦涩道:“朕只是担忧,有朝一日滚滚而来的大势,会将你我君臣倾轧,碾进尘埃之中,正如历代王朝的凋零……”</p>

李青自信一笑:“放心吧,碾不到你,也碾不到我。”</p>

朱厚熜不知李青为何如此自信,可看着这么自信的李青,他就心安。</p>

其实,李青并非是在哄骗朱厚熜。</p>

历史大势碾不到朱厚熜,是因为他无法长生,历史大势碾不到李青,是因为李青只营造大势,不与大势对抗……</p>

“炼丹啦,炼丹啦……”</p>

黄锦打断了二人的谈话。</p>

朱厚熜收起思绪,讪然道:“实不相瞒,上次先生炼的丹药还余一些,可马上就要忙起来了,先生就算不亲自上阵,定也无法分心,不若……呵呵……”</p>

这次,李青没说什么,爽快炼丹。</p>

两人本就是合作关系,既然朱厚熜给了他想要的,予以回馈也是应该。</p>

…</p>

丹药到手,又得到了李青养生之道的指点,朱厚熜的动力更足了些,承诺会尽快部署,一月之内搬上朝堂。</p>

李青知道这事儿急不得,嘱咐他做足了准备,再开启‘辩论赛’。</p>

~</p>

一连十数日,李青都没怎么审阅内阁票拟,除了与朱厚熜讨论可能会出现的状况,就是给己方辩手严嵩补课,以便让他有更好的发挥。</p>

这诏书的颁布,李青并不悲观,一来,如今的朱厚熜已然掌权,二来,朝中也不都是皇权对抗者,有相当一部分人,已然投向了朱厚熜。</p>

真正让他忧心的是,之后的学塾建设。</p>

可以预想,火灾是避免不了了。</p>

要知道,连朱棣那样的皇帝,连皇宫大内,都有人敢纵火,何况远离京师的地方,何况一个小小学塾……</p>

任何时候,只要动既得利益者,注定无法心平气和……</p>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李青冷笑自语,“岂不闻,魔高一尺道高一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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