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山

“李大哥，这野猪？”看到基本都尘埃落定了，黄木川瞥了一眼野猪说道。 “这个是要移交县衙的，以昭告凶兽已除，来啊，把咱们带来的工具拿过来，将这野猪绑上，下山”李明全招呼着心满意足的猎户各自动了起来，有拿绳子的，有拿木棍的，个猎户一同移动着野猪，忙的不亦乐乎。三下五除二的给近500斤的大野猪绑个结结实实的，用两个胳膊粗细的木棍直接绑着野猪的四肢，吊在中间，四个壮猎户各自一头，嘿吆嘿吆的扛着野猪就往山下走去。 “我们也走吧，娘子！”黄木川唤着秦渺，背上老田送的弓箭和装有一两银子和一贯钱的碎花布包。秦渺赶忙跑过来扶着，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而去 “师父，师娘，我来帮你们吧。”田老爹示意田壮过来，趁机熟套熟套 “啊，不用，不用的，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先随你阿爷回去，待我养好伤会去找你们的，先下山去吧” “是，师父，对了师父，这是阿爷追赶野猪途中打的野鸡，您带回去补补身体，好好养伤，还有这些干粮可以先裹腹”说罢递过来两只毛色艳丽的野鸡和一小包干粮。 “阿爷说了，今日与师父说了此事，拜师礼还是要的，这就回去准备起来”田壮郑重的说道 “替我谢谢田老爹”黄木川手中拿着干粮和用藤蔓绑在一起的两只野鸡，再看着田壮，心头突然有个想法，到时在好好跟他谈一下。 “黄老弟，马上就要天黑了，这夜路难行，要多加小心啊，来，把火把拿着，你就跟着我们后面好了，我们在前方开路”不良人李明全拿过来一个火把递了过来。 昨日才下过的暴雨，这山林石尖水存的确实有些湿滑难走。黄木川在秦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跟着队伍慢慢往山下走去 大约走了2个时辰终于是回到了黄木川的山间破屋，此时已然皓月当空，群星璀璨。 “哎呦，今天这腿怕是要废了”终于到家了，这小半天时间拖着个受伤的腿，走在湿滑的山路，黄木川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终身登的滋味，就是终其一生再也不想登的意思。 “郎君，先躺一会，妾去打些水来，擦拭一下”秦渺取下挂在黄木川身上的弓箭，将银钱和猎物也放在地上，并小心翼翼的将黄木川放到躺椅上，赶忙准备去打些水，这黄木川头发，长衫，布鞋哪哪都血和泥染成的颜色。 “娘子，要把水烧开”虽然知道秦渺也是累极了，但处理伤口生水是万万不能的。 趁着秦渺烧水的间歇，黄木川从躺椅上坐起，脱掉外层的长衫，布鞋，脚底都是血泡。左腿血泥跟长衫已经部分凝结。脱下长衫带下一片血肉，疼的黄木川龇牙咧嘴。 “郎君，水烧好了，”秦小娘子端着一个木盆里面放着一块今日刚刚被黄木川撕扯下来说是洗脸所用的白布。 “小渺啊，你也去擦洗擦洗吧，瞧你这样子，整一个大花猫似的，这伤口我自己处理即可”黄木川看着同样一身泥浆的秦渺柔声的说道。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怕自己清洗伤口的时候那丢人的模样。 “郎君，要不我去坊镇上抓点药回来吧，”看着黄木川伤的不轻的左腿担忧的说道。 “没事的，水烧开的就还好，我会处理好的，你去吧”黄木川摆摆手让秦渺也去梳洗下 秦渺慢慢退出屋内往厨房里去。 黄木川看着身上的各个伤势，之前公司为避免有员工加班时间过长，加强员工医学急救意识，特意组织了一场医学急救各项专业护理培训，还是由他牵头，没成想今天倒是派上用场。 不多时在黄木川龇牙咧嘴中伤口清理了干净，还换上了干净的麻布衣。 梳洗完成的秦渺也端着一个木桶，里面盛着些热水。“郎君，还是热水泡下脚吧，以前跟着阿爹进山，回来也是如此，阿爹教我用热水泡脚，很是管用” “行行行，来坐过来一起泡泡，你今天比我更累的” “妾怎可~” “小渺，今天的家庭会议都白开啦……” “好吧~”秦小娘子有点羞涩的坐到黄木川旁边，脱下布鞋，将脚伸了进去，黄木川见状也把脚伸了进去，可惜他忘了他的脚上可是有血泡的，刚刚处理的时候挑破，遇到热水，那酸爽真的超级带劲了。 黄木川索性闭上眼睛，眉头紧锁着忍受着，他知道慢慢适应了就会好很多了。 “郎君，今日进山，我们收获颇丰啊”秦渺一边泡脚一边细数着今日的收获。 “一两银子，一贯钱，说实话我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还带回来2只野鸡还有一只野兔。”秦渺掰着手指头计算着“野兔我明日去往集市，看是否能卖个好价钱，野鸡~野鸡就炖了给郎君补补身子。还有田老爹的弓箭肯定是个好宝贝。” “明日到集市的话，顺便采买些用品吧，现在有些银钱了，而且我跟李大哥打听了，你上次说的那片山头的茶树，可以采摘茶叶，到时候我会制作些也可以赚到一笔钱的。” “我们这刚刚有些盈余，当还是要节省下的”秦渺看着黄木川说道 “不是说了嘛，后天是要带你回门的呀，总不能两手空空啊”黄木川笑着说道 “奥，”秦渺闻言低下头有点羞涩夹杂着喜悦，沉默了一会用蚊蝇般的声音说了声“还未跟郎君……跟郎君洞房呢” “嗯？你说什么？” “哎呀，没什么，羞死了”说完站起身来，脚从木桶里拿了出来，穿上布鞋转身往厨房方向而去“我去找些木条，把野鸡和野兔挂起来。” “嘿，这小娘子，真的是”黄木川摇摇头，他哪里没有听到，只是现在这满是伤痕的身体，心虽有余而力也不足啊。 第二天清晨 黄木川被一道刺眼的阳光叫醒，睁开眼睛，阳光已经洒满整个草屋了，看来已经不早了，嘿，经过昨日折腾的一天，当真是心疲力竭，这不，一觉到日上三竿了。撑着腰从床榻上坐起，先视察一下身体，左腿已经结痂了，腰部红肿倒是又严重了些，脚底血泡也都结痂了 黄木川稍微活动了下身体，倒是感觉酸痛无比。这让黄木川下定决心后面还是多加锻炼，这身板能做些啥事。突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嘿，还真有点饿了。 “渺，小渺？”跑哪去了这小娘子，倒是闲不住。 走到门口看了眼刺眼的阳光，转头看了昨晚挂野兔的地方，果然已经不见，敢情这是去集市采买加售卖了。 走到厨房看见锅里果然留了粥，明显比昨天的稠很多。黄木川也不客气，直接一扫而空，随后搬出那把躺椅，在这院落中悠闲的晒起了太阳，这还未到清明的季节，晒晒太阳属实还是舒服的，不一会困意袭来…… “郎君！郎君！”秦渺远远的就看见正在躺椅上晒太阳的黄木川，便呼喊起来 “嗯？怎么了吗？小渺你回来了啊”黄木川操着一口还未睡醒的较为嘶哑的声音回应着 “郎君，你看谁来了！”秦渺一指身后，不是李明全还能有谁，这李明全扛着一整个猪腿，手里还拎着要从药铺抓的药。 “是李大哥来了啊，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啊”黄木川一骨碌的从躺椅上站起，立马上前拱手行礼道 “黄老弟！”李明全放下手中的猪腿还有药包，也拱手回礼道“冒昧打扰了。” “不曾，不曾，光临寒舍，都没有什么东西好招待的，娘子，煮些水来”黄木川连忙喊着秦渺招待道 “好勒”秦渺说完也是放下一包包东西后钻进的厨房 “黄老弟怎么样，恢复的还好吧”李明全笑着说道 “托老哥洪福啊，还算可以。怎么老哥你跟贱内，你们怎么会碰到一起，还一起到寒舍了” “是这样的，昨夜我们带着那头黑面郎下山，回到县衙，今日一早明府查验后便差人，将那野猪分割，送与一些到被这畜生伤到的农家，还特意嘱咐我奖励你一个猪腿，可惜我不知你的住所，这不赶巧的很在坊镇上遇到秦娘子，将那赏赐之物一同过来交于你手” “原来如此！”黄木川点点头“娘子，快些取些猪肉交于兄长！” “哎，，不必客气，此乃明府所赐，万万不可，倒是这今日无事，是否方便蹭个便饭” “何出此言，快请快请~”本欲邀请李明全屋内坐坐，突然想起家中只有一把椅子，黄木川露出为难之色。 “黄老弟，闲着也是闲着，趁着未到午膳时间，我来帮你做一二椅凳如何” “这可如何使得……”黄木川略显尴尬的说道。 “黄老弟不必于我客气的，有现成的木材吗？” “厨房里有，不知是否可用。” “我一看便知” 就这样在等待午饭的过程中，黄木川帮着李明全倒是做出了几把椅凳。 这时代淳朴的人还是很多的啊，黄木川发自内心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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