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从院子后面的小河里捞出了一条鱼，清理过后准备做一道酸汤鱼。 饭是竹筒饭，蒸锅上还蒸着腊肉。 竹筒饭用的米是刚舂好不久的，米香味十足。 玄冥抓了一把刚淘洗好的新米放进竹筒里，再放点晒好的蘑菇和切好的肉丁，压实之后，就放进了蒸笼里。 用了干草将火烧起，又添了些柴。 怕这几道菜吃得腻得慌，玄冥又从坛子里掏出了点泡菜，用水过滤了几遍，放在案板上切成丝。 热气腾腾的厨房里，玄冥的手法娴熟，每一道菜都注入了他的用心。 想着等会乖宝那副小馋猫的样子，玄冥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玄冥没有遇到阮蓁蓁之前从没有想过，原来给心爱的女孩做一顿饭都可以让他这么愉悦满足。 火焰跳跃，竹筒里传来阵阵米香，差不多好了。 玄冥将竹筒捞出来，先放到一旁凉一凉。 见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玄冥解开围裙准备去叫乖宝起床。 他觉得现在的乖宝就跟小猪一样，醒了就吃，不过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猪，别的小猪都比不了。 思及此，玄冥勾了勾唇，眉眼多了几分柔软缱绻。 推开卧房的门，床上鼓起一小团，玄冥有几分恍惚。 这就是他梦中的想要的婚后生活。 如果乖宝愿意嫁给他，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当然现在他觉得自己现在也很幸福了。 玄冥悄悄地走到床边，想要叫熟睡的女孩起床，却看见阮蓁蓁惨白着一张小脸，双眸紧闭，眉头皱成了一团，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阮蓁蓁的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什么，玄冥没有听清楚。 见床上的女孩脸色苍白的样子，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了一样，眼底净是惊慌失措。 玄冥怕阮蓁蓁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中了蛊。 “乖宝，乖宝！” “醒一醒！” 玄冥将阮蓁蓁从床上抱了起来，不停地摇晃着阮蓁蓁的身体。 可是阮蓁蓁依旧没有反应，深陷在梦魇中。 玄冥这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用了术法在女孩的眉心上一点。 淡淡光晕散开，阮蓁蓁恢复了正常。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瞳孔微缩，脸上尽是未散去的恐惧。 玄冥心中一痛，握住了阮蓁蓁发抖的双手，将惊魂未定的小人紧紧地拥进自己的怀里，不断地安抚着， “不怕，不怕，乖宝。” “我在呢。” “你放心，只要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玄冥心疼地吻上了阮蓁蓁的唇，细腻安抚着她。 阮蓁蓁紧紧地攥着玄冥的衣角，感受着男人的抚慰，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了。 这一吻没有持续多久，玄冥记挂着刚才的事情。 “乖宝，是做噩梦了么？” 玄冥吻了吻阮蓁蓁的眼睛，轻声问道。 “我看见了，阿奴。” “我全都看见了。” 阮蓁蓁摇了摇头，语气里还带着后怕，双手紧紧环着男人的腰，小脸靠在玄冥的胸膛上。 “乖宝，看见什么了？” “嗯？” “乖宝，不怕。我永远都在。” 玄冥轻拍着阮蓁蓁的背，比起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他更关心怀里女孩的情绪。 “灵婆婆不是人。” “灵婆婆是纸人。” “纸人？” “对，那个灵婆婆是纸人，它披着人皮。” 玄冥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乖宝怎么会做这么莫名其妙的梦，难道是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乖宝，你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灵婆婆其实是一个纸人，只不过她披着人皮？” 阮蓁蓁点了点头，“我在梦里看见它脱皮了，那个纸人没有头。” “那乖宝有没有看到真正的灵婆婆在哪里？” 提起真正的灵婆婆，阮蓁蓁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她到现在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真正的灵婆婆是一个怪物。” “没有皮，浑身血淋淋的。” “她看见我了！” “她发现我在看她了！” 阮蓁蓁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在梦里她好像是躲在什么角落里偷窥着灵婆婆。 那个平日里和她朝夕相处的灵婆婆褪去了人皮变成了纸人，而操纵这一切的竟然是一个通体黢黑，浑身是血的怪物，狰狞的眼珠像是要掉出来一样。 梦里的阮蓁蓁被眼前这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了，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那只怪物听到了阮蓁蓁闹出的动静，朝着阮蓁蓁走过来。 阮蓁蓁想要逃走，却整个人因为恐惧和害怕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怪物朝她走过来，之后便是一片漆黑。 她就被玄冥唤醒了。 “阿奴，为什么我觉得这不像梦，太真实了。” 阮蓁蓁还是心有余悸，搂着男人的脖子。 “乖宝，这可能就是你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只不过被那老妖婆封印了记忆。” 玄冥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女孩的脊背，眸光深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阿奴，你说灵婆婆用的那些人皮是不是就是之前那些圣女的皮啊。” “那她是不是也想要我的人皮。” 阮蓁蓁想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会的，乖宝。” “谁都不能伤害你，别瞎想。” 玄冥柔声地哄着阮蓁蓁，眼里尽是杀意，想要动乖宝就先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 阮蓁蓁越想越害怕，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灵婆婆这几日的不同，是不是它现在身上披的人皮已经不能用了，所以才会有些心急。 想到灵婆婆上午那赤裸裸打量自己的目光，阮蓁蓁觉得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对，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阿奴，我们走吧。” 阮蓁蓁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男人听，她觉得自家男人一定会同意的。 倒是玄冥有些错愕了，他不敢相信阮蓁蓁竟然愿意离开生她养她的地方，还愿意跟着他一块走。 玄冥的心好像是被烫了一下。 “乖宝，你真的愿意离开这里和我一起生活么？” 玄冥的话里带着试探和期许，他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小人一时兴起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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