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解罗裳？为何独登舟？那是和我一样孤独的人，等待着思念的人，明知再也等不到，却也愿意等下去。 飘花落水还能随波逐流，可我呢？也想随你而去，却要遵守那熬人的承诺，其实我知道，你是想用时间令我忘却你。 可惜做不到，任我才智无双，也想不出任何方法忘记你，眼里是你，心里也是你。 “还敢说你作的词好，看看那位叔叔，都听哭了。”李琮有些不甘心。 “扯淡！那是感动的，是我的词让他想起了心中至爱，可见是位痴情之人，难得呀。”韩斌小声辩解，哪怕是好话，可当着事主的面说出来，终归不礼貌。 “小哥词句世间难有，也确实令老夫忆起亡妻，不知可否请小哥喝两杯。”花无常抱拳一礼，十分诚恳。 “亡妻？小子无心触及先生的伤心事，实是不该，此酒当小子来请，以作赔罪。” 韩斌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他，明明是一副文人打扮，用的却是江湖礼节，而且那抱拳的动作非常有力，想了想只能称先生。 其实花无常也不想行抱拳礼来着，可眼前两人的装扮和行为，很像初入江湖之人。 韩斌和李琮会出现在这，是因为在府衙等消息很无聊，李琮提议出门走走，反正青州也没宵禁这一说。 正好韩斌也是无聊的紧，两一拍即合，换掉一身华服，带着老孙和几个护卫就出门了。 逛到湖边，发现这家无名小酒馆，没想到居然有自家的烈酒，虽然是最差的那种，可也能喝不是，于是就多喝了两杯，还开始讨论起了高雅艺术。 “哈哈哈，那老夫就厚颜讨上一杯。”虽然长着一副坏人的脸，可性情不错。 三人落座，客套了一番，花无常问道：“不知两位少侠姓名，师承何处？老夫也曾游历江湖，搞不好还是故人。” “相逢即是有缘，何必道问姓名，前辈可称小可为无名，他是我师弟叫无姓。”韩斌见李琮想报出名字，就抢先说道。 瞪了李琮一眼，那意思就是“对方什么底细都不清楚，你的名字能报吗？” “哈哈，也对，行走江湖是要小心，虽说可能是故人，可也难保是仇人呀，老夫无常，方才失礼了。”花无常说完自罚一杯，倒也不做作。 这次韩斌看的很清楚，花无常手腕有些粗，左手食指指尖的茧很厚，这是为了稳定兵器才能练出来的。 是个左撇子剑客，而且是个高手，刚才小心些果然没错。 “无常先生，怎会一人在此？”说话的是李琮，酒馆位置偏僻，按道理不会有人独自来这。 “老夫初来乍到，是来帮一个无能的废物，晚间无趣闲逛至此，两位呢？”崔历打了个喷嚏。 “哈哈哈，看来青州城内无聊的人挺多，我俩也是刚到青州，也是无聊出来闲逛，逛到这有些累了，就进来歇歇。” “这么说来老夫和两位，可就不是一般的缘分了，来来来干一个。” 三人你来我往，喝得不亦乐乎，韩斌觉得无常十分健谈，长得不怎么样，人却很风趣。 由其是李琮，对无常说的那些江湖见闻非常有兴趣，不时露出羡慕的神色，那是他不曾经历过的生活。 心情不好的花无常，对两个不知姓名的年轻人，说了很多话，他觉得很轻松，许多年来他都没有那么畅快过。 或许和彼此间都不清楚底细的缘故，什么话都敢，就像后世网络上的喷子，因为无论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彼此是谁，也就少了说话负责的压力。 “不对，朝廷确有不少幸进之人，可那个韩斌确实不是幸进。” 不知不觉三人聊到了朝廷中的人才和庸才，一听到花无常说韩斌是幸进，李琮就出言相驳。 “无姓小哥，识得此人？” “没见过，可我去过他的庄子，那是大唐最好的庄子，庄子上很干净，庄户们都住进了大唐最结实房子，各家的存粮也是大唐最多的。 无常先生你看这酒，还都是用陈粮酿的，是他用新粮的价格向农户收购，这可是善举呀。 还有他献的红薯，那东西亩产可高了，还有活字印刷术，可以让许多人都能读的了书，读书人可高兴了。 救流民，解瘟疫，为穷人找营生，能做到这些事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幸进的庸才呢？” 没想到自己在李琮的心中这么高大，有些小感动，而且不说不知道，原来自己做了这么多事。 “可他始终出身商贾，商人逐利，你看看这酒，是因为他卖的贵赚的多，才可以用高价收粮呀，也是为保障原料的一种计策。 红薯是他用钱买来的，用的还是商人手段，辛苦的是别人，功名都是他的，他做了什么，只是把红薯种下去而已。 救流民、解瘟疫，他可是赚了钱的，还有造纸和活字印刷都是为钱，或是为了晋身。 赚到了钱就结交高官显贵，谋得了县子爵位，这样说来倒也不算幸进，应该是下了盘好棋，好谋略呀。”花无常的把韩斌说成了城府极深的人。 听完后，李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韩斌，好像有点道理，可又有些不对。 韩斌非常无语，语言的艺术就在这，同一件事总能说出正反两种效果，由其是带着偏见的情况下。 “赚钱，谋官又怎么样呢，只要他能让百姓过的越来越好就行，总比那些钱也赚不到，官也升不了，治下的百姓，过得还一日不如一日的官员要好的多。” 想不到别的话来反驳花无常，李琮就用起对比的方式，让韩斌又高兴又不爽。 高兴的是，在李琮看来，韩斌钱也赚事也做，比朝廷的官员都强。 不爽的是，李琮居然变相的接受了花无常的看法。 “话不是这么说，那些官员虽不如韩斌，可他们做事的初衷，一直都是为国为民，那是义，只是还没有建树罢了，而韩斌的初衷是为钱，那是利。 君子喻之于义，小人喻之于利，大不同呀。” 果然还是这句话，不过韩斌这次打算和花无常论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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