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蒙德微微挑眉：“当然，你也是她们的亲人。”</p>
这边的氛围刚刚转好，大厅的另一边突然传出一声尖叫。</p>
“你说什么？！”理查夫人不可置信地指向贝拉，“明明是她，是她想要杀霍尔丹，怎么反而要把霍尔丹抓进监狱！你们马黎都没有王法吗？！”</p>
华莱士警司摆摆手，让抬着理查先生的警员们先走，自己则用身躯挡住理查夫人。</p>
“你丈夫自己承认了，在场的证人不止一个。”老警司摆出一个油滑的笑容，却始终没让理查夫人突破防线，“之前没有审理是因为没人起诉。但现在有人站出来了，我们也要依法处置。”</p>
“什、什么证人？！”理查夫人瞪大眼，怒气冲冲地环视一圈，“你们谁要做证人？”</p>
佣人们纷纷因她的逼视低下头，埃斯蒙德却不嫌事大地站出来。</p>
“没有人吗？那我愿意上法庭作证。”他懒洋洋地举起手，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不怕麻烦。”</p>
奥德茨太太也站了出来，微微抬起下巴：“我也听到了，所有经过都是理查先生亲口说的。”</p>
理查夫人：“他们都跟男爵阁下有怨，这是迁怒！还有这位斯通先生，他昨天差点跟我动起手，这种人的证词根本不可信……”</p>
“够了，理查夫人！”</p>
艾略特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闹剧，也从人群中站出来：“他们不能当证人，我总可以吧！”</p>
他看向华莱士警司，严肃道：“理查先生确实在昨天承认了自己和我伯父亨利·福里斯特的罪行，我愿意出庭作证。”</p>
事已至此，理查夫人也知道事情不再有转圜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还在昏迷的丈夫被抬上马车。</p>
艾略特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是无比复杂。</p>
这两天发生的事简直比之前两年发生的事还多，他现在只感觉身心俱疲。</p>
“……谢谢。”</p>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线，年轻的医学生立刻转过头。</p>
贝拉正站在他身后，看上去正要被警员带出门。</p>
“啊，是你……你也要走了？”艾略特有些手足无措，视线都不敢落到对方身上。</p>
“谢谢你愿意出庭作证，艾略特。”贝拉再次重复道，“还有，我也要为我之前的话道歉……我之前怀疑过你是凶手，说了很糟糕的话……”</p>
“不、不……你当时还在发热，我没放在心上……”</p>
解释的话语越来越小，相对而立的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p>
“……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p>
许久，贝拉突然道：“如果可以，我想跟福里斯特小姐好好道个别……我知道这很厚脸皮，但……”</p>
“当然！”</p>
艾略特几乎是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又在对方诧异望过来时避开视线。</p>
埃斯蒙德被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膈应得不行，直接拍上对方的背。</p>
“好了，我带你们去。”他朝看管贝拉的警员打了个招呼，“能先帮她解开手铐吗？让孩子看到这个不太合适。”</p>
整个黑卡尔庄园都被围起来了，警员也不担心贝拉会逃走，向上级请示后便给她松了手铐。</p>
***</p>
与心思各异的大人们不同，这短短两天对小薇薇安来说与其他日子并无区别。</p>
贝拉走进房间时，她还专心玩着堂哥送她的娃娃屋。</p>
看到消失了一整天的“玩伴”重新出现，女孩双眼一亮，立刻起身跑到贝拉身边，小手拉住她的一根手指。</p>
贝拉险些落下眼泪。</p>
虽然她是带着目的接近这孩子，但感情是最难控制的东西。</p>
在短短半个月的相处中，她也确实喜欢上了这个眼中毫无杂质的女孩。</p>
小薇薇安没察觉到异样，只拉着贝拉走到自己的娃娃屋前。</p>
“现在的小女孩都有一个这样的娃娃屋，我就想给薇薇安也买一个……”房门口，艾略特低声向埃斯蒙德解释道。</p>
埃斯蒙德：…………</p>
红发的青年冷着脸、一把将这个贴在身边的软蛋推进房间。</p>
薇薇安显然是想跟自己的女教师展示什么，贝拉也顺从地蹲下跟她保持同一视角。</p>
那是个做工精美的娃娃屋，足有一米高。外壳可以像双开柜门那样打开，里面有三层楼，每层还有两三个不同的房间。</p>
这些房间内风格各异，小小的家具与真的没什么两样。可以看到不同风格的卧室、书房和会客室，甚至每个房间里的壁纸地毯都不一样。</p>
更棒的是，几乎每个屋里还摆放着不同的木雕人偶，仿佛一个缩小版的真实世界。</p>
薇薇安拽拽贝拉的衣袖，指向其中的儿童屋。</p>
小小的房间里站着两只人偶，一个是女孩的模样一个是女人的模样。</p>
“这是……你和我？”</p>
看到女孩肯定地点头，贝拉的眼眶又红了，道别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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