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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戏弄笨熊的场面惊心动魄使人唏嘘不已

拔都汗王下旨让俄罗斯信使加乌里尔·阿列克西奇带着从诺夫哥罗德带来的最贵重的礼品在《金屋》行宫等候,打算 拔都汗设计攻打诺夫哥罗德意图,让阿列克塞使臣彻夜未眠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很久没有得到觐见金帐汗国最高统治者拔都汗王的礼遇了。有一次,时辰约到了傍晚时分,两个带着文书的拔都汗王的官员气喘吁吁地来到他临时住的营帐,他们穿着华丽的官服,在他面前极力保持高官特有的傲慢、衣冠楚楚的外表和稳重的神态,用手拨拉着琥珀数珠,他们费了好长时间没能够安静下来,蹲着用外衣的缠着的布条擦着脸上留下来的汗水。看样子,他们是来执行汗王交代的一项重要的使命的。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叫部下打开一罐稠密的蜂蜜特产款待这两个来客,他现装了一满杯蜂蜜,边喝边推测着来客的意图,揣摩着到底他们葫芦里装着的是什么药。 富有通译经验的这位通译,曾经做过钦察部落的俘虏,期间他学会了使用他们的语言以及如何跟蒙古人打交道的方法。这时他坐在入口处一角,为他们做着翻译,来客说了什么,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又是如何答复的,并且把他们说的都一一详细地记录下来。通译和来客一直都认为,加乌里尔·阿列克塞是一位在米斯奇斯拉夫乌达里伊朝廷里的波洛维茨奶妈养大的,应该说能听懂钦察部落的语言。 来的这俩位官吏起先问道:“你的马匹现在状况还好吗?路上你骑马走了几天的路程?途径哪些城市?这些城市是否还完好无损?你去过这些地方吗?如去过,在这些地方共待了几天?家里的牲畜还好吗?听说在俄罗斯城里布网就可以轻易捉到黑灰色的狐狸以及海狸,这是真的吗?亚历山大大公有几个妃子、妻妾?他最钟爱的妃子叫什么名字?他有多少个孩子?这些孩子都什么名字?”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对他们提出的所有问题不慌不忙地都一一做了答复,同时在回答过程中,他还示意手下人不要忘了给客人倒酒。文书干脆把别在腰带上的墨水瓶摘了下来,直接放在跟前,便于快速地把他们之间说过的有关大公、大臣们的名字、城市名称、参加涅瓦河战役的瑞典人的数量以及他们拥有船只的数量等情况详细地作了记录。 其中一个来自金帐汗国的比较年轻的官吏或也许因为多喝了一点,或许因为故意装蒜一脸醉醺醺样子,开始肆无忌惮哈哈大笑起来,并且提出了许多古怪的问题:“在俄罗斯大森林里是不是有鼻子上长着独角的怪兽?诺夫哥罗德大公想不想娶蒙古女人做妻妾?北方大臣此次来这儿是不是专门为此事而来的?贵大人对基辅城有何印象,了解多少?蒙哥汗王曾经对我们介绍过这座城,说这座城市的教堂屋顶是用纯金子打造的,那么,你们诺夫哥罗德城里的教堂也是用纯金子做的吗?途中需要换几匹马才能赶到你们所在的诺夫哥罗德城?沿途设立的哨所关卡有无换乘备用马匹,如有,数量是多少?”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被他们提出的这些问题弄烦了,对最后俩个问题他没有做正面答复,他语气严厉地答道:“假如你们的圣上的确想了解这一切,那么我可以专门为他一个人详细地讲述我所了解的这一切。” 然后,他眯缝着眼睛顺便问了一句:“你们能不能回答我的三个问题?” “当然可以回答,假如问题属于我们有权限回答的问题范围之内的话。” “听说你们的拔都汗王可以在百步之内用烧红的箭百发百中地打中他那娇小美丽的爱妃小手拿着的一枚戒指,这是真的吗?” “哈哈”这俩个官吏相互对视了一下,发出了极其感慨的声响。 “伟大神圣的拔都汗王在夜里经常梦见他那伟大的祖父并曾经与他在九霄云外中相会和交谈的情形,并从他那里得到如何夺取天下以及治理国家的各种有益的圣旨和教诲。我还听说成吉思汗的神圣的影子始终萦绕着他喜爱的孙子,以及对他每次说出的至理名言以及作出的英明决策倍加奖赏地赞许和称道。” 最后两句话是加弗里尔·阿列克塞伏在这俩个官吏的耳朵边小声说出来的。两个官吏听完他的这两句话后,张大嘴巴在原地惊呆了,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很快喝完杯子里的饮料,长者从文书手中夺过手卷本,夹在腋下,另一个打着哈欠低声说道:“我们也没有正式收到答复你刚才提出的重要问题的授权。在我们的萨因汗王觐见贵大人的时候,到时我们也会在现场,我们会回答你感兴趣所有问题。” 这两个官吏弓着腰身恭敬 这次阿列克塞进宫感觉有些不祥之兆,踏上了不归之途 当蒙古王宫派来接诺弗哥罗德使臣进宫觐见拔都汗王人马到来时,这位使臣已经做好了上路并拜谒汗王的一切准备。这时他着实用心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上身着穿上了波光粼粼的的盔甲,腰部扎上了一条带金色垫圈的银灰色腰带。腰带左边佩戴着镶嵌银质饰物的绿色手柄剑,剑手柄呈鱼海象獠牙齿状,头戴有花纹装饰图案的头盔闪闪折出一道道光泽除了,头盔下露出一些自来卷的浅黄色头发发根,脚上穿着由用上等羊皮一双红色皮鞋,皮鞋顶尖上翘,鞋上还用针线勾勒出一些图形。 这时他的一个伙计走到在军帐里对早已准备好出门的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禀报,说蒙古皇家派来的人马已经在门外等候的消息。这个伙计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提醒他说道:“外边皇家的人马在候着,只是想提前告诉你,别感到意外,这次蒙古人降低了接待规格,只派来了一个很平常的马匹来接你进宫!骑着这匹马可能会让你受委屈的!骑这样的马,蒙古人自己看着都会好笑的!” 这时,几个伙计一起把铺在门外的地毯赶紧收了起来。 实际上,门外拴马柱上确实拴着一匹半灰白加杂色的母马,且马的下嘴唇向下下垂,露着一口破损不全的黄色牙齿。马背上安放着一个废弃的陈旧皇家马鞍、红色的丝绒马垫及退了色的整套马具。这匹马的尾巴都快脱落掉了,两腿开叉站着,几乎要撑不住的模样让人顿生某种舍不得再骑它的怜悯。在这匹马的一侧还有两匹马的状态也跟这一匹马的几乎相似,虽然现场有寡言少语、神色严肃的蒙古护卫队的士兵护送,但与这位诺夫哥罗德来的使者身份一点也不相配、协调。 看到这架势,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心里多少感到极度不满,他随手去放下了营帐的门帘。他把戴好的头盔从头上拿掉,随后接着把盔甲也解开脱掉了。他把伙计叫来帮他脱掉鞋子。他换装后穿上了用小珍珠镶边的蓝色丝绸衬衫外加翻领长袍,腰间紧紧扎上腰带,走出了这所临时居住的营帐,脚上蹬上普通的布里加尔靴子,身上没佩戴任何武器。 “快叫尼克吉姆来我这儿!” “主人,我在这儿!”一位草原哥萨克人,加弗里尔阿列克塞的同伴迅速回复说。 “好好给我听着,而且还要按我说的去做。你去把这匹老马给我好好打扮一下,用金黄色的腰带做马肚给我把鞍子扎牢些,要尽量选鲜艳的黄金腰带扎上,再用珍珠线绳把马的嘴巴遮掩住。另一匹马要用一件女人穿的大衣披在马背上并好好收拾一番,马具牵绳等也要换成鲜亮些腰带绳该勒紧的部位给我扎紧些,以免在途中松懈甚至丢失。” 尼克吉姆仔细端详了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的难看的脸相,没敢再多说什么。 “各位伙计,抓紧把手中的活儿干完,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这时看到跟他一起来的公国御用史学家瓦尔索菲伊神父站在一边,就对他说道:“听我说,神父。现在赶紧穿上一件得体的外衣,拿上长链手提香炉跟我走。这一次,我想,也许我们可能要经历一场大磨难、一场大灾难,有这一可能,我们从此连自己的家也回不去了。” 站在门外手中拿着长矛的蒙古士兵,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地守候着,一直在等加乌里尔阿列克塞手下人把皇宫送来的几匹马打扮完为止。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回到了营帐,没有事先禀报就走进营帐的蒙古通译随后又从营帐里走了出来。那个草原哥萨克人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并禀报说:“一切按照你的吩咐做完了!”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这时戴上海狸帽,穿上大衣才走出了营帐,这时他对皇家派来接他进宫的蒙古护卫兵说道:“把这些马匹弄到这儿八成是不是给弄错了。我知道蒙古汗王或者俄罗斯大公一般外出按惯例都是骑着公马,只有贵妇人才骑乘母马上路的,而且驮驾路上备用的一些物品的。所以,请你们把这几匹母马牵回皇宫里去,把它们送给汗王神圣的母后作为坐骑,”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脱下头顶上的帽子,继续说道:“由于没有备好更好的礼物以赠送给母后,就请她收下这几匹马作为诺夫哥罗德使者鄙人赠送给她的这份微薄的见面礼!” 两个前来迎接这位诺夫哥罗德信使的官员对他的这一做法极度不满,当面与他讲理,要他把刚才说的话收回去。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当场对他们不客气,并斩钉截铁地说道:“汗王也没有给我捎来什么话,来这儿的俄罗斯人也一样。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就这么办!”他说完就甩开步子向前走去,迎着即将遭遇的不可揣测的命运和险恶,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迈着沉重步子向着蒙古皇宫所在地走去,身后跟着他的伙计,一车礼物、马匹以及皇宫来的一些人。 他们沿着伏尔加河上堤岸高低不平的小路缓慢地行走着,在河岸生活区处处是叫卖熟羊肉、熏制的里海泥鲤、燕麦或大麦面粉烤制的各种烧饼小房屋,小店铺。看见一群群弓着疲惫不堪身躯的俄罗斯战俘卖苦力的不堪目睹的情形随处可见,让这个使臣心里头五谷杂陈。 然后路向山上延伸。走在加乌里尔·阿列克塞使臣身边的这位蒙古通译用手指着远处的一个山丘说道“蒙古威武汗王的黄金宫殿就坐落在那座小山丘的后背某处。” 在阳光强光线的照射下,号称《金屋》的这座建筑像正在燃烧的一个火团似的光芒四射,外墙用彩色瓷砖镶面的高大塔楼从远处就能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这时山区小道儿突然转弯,崎岖的山路继续向另一个方向伸展延伸着,迎面从山谷吹来一阵阵刺骨的冷风,看到沿路边矗立着每隔几步就有一人高的木桩子,每个木桩上挂着一个人头。这情景让这位诺夫哥罗德使者感到心惊肉跳,恐惧至极,震颤打颤,使他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阵抽搐、抖索。走着走着,加五里尔·阿列克塞随放慢了行走的步伐,并在路途中停了下来。后面紧随的人们也停下了脚步。 “瓦尔索菲伊神父!你过来一下。” 这位衰老的神父颤抖的着手提着长链手提香炉走了过去。 “就在这儿,神父,我们是不是该给亡灵祈祷一下!” “使得,都准备妥了…” “这都是我们同胞的亡灵…这次去拔都汗王那儿不知他能否发些仁慈,但愿这次有更多的同胞能跟随我回到自己阔别多年故乡并和亲人见面呐…” 突然,一阵阵急促的疾风吹来,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刮着钉在木桩上的头颅胡须,卷发来回飘动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这里挂着的头颅太多了,多到让人眼花缭乱,这种木桩一个接着一个往前延伸着,就像一条无尽的血河,直到眼睛望不到的远处为止。远处一群乌鸦及唧唧咋咋的喜鹊落在头颅上,它们的叫声像是在为这些头颅哀悼,它们的爪子像是在为这些头颅洗刷冤屈。 瓦尔索菲伊神父一边在出声地大声念着祈祷词,一边在摇晃着长链手提香炉,香炉中冒出的一股青烟向亡灵的头颅漂去,似乎在与亡者的生灵进行一个告别。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继续向前行进,身上披着有十字架标志的旗子。走在路上,他突然在一个头颅跟前停下了脚步仔细地端详起来。这个头颅上一双眼还睁着,还没有被乌鸦叨吃掉,似乎在浓黑的眉毛下炯炯有神地望着你,他那长长地胡子随风在来回飘荡着,半张着的嘴似乎告诉人们他还有没有讲完的话。 “难道这是那位亲爱的拉德夏爷爷不是!”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上身摇摆了一下,用手捂起眼睛,又睁开眼睛凝视了一下这个头颅,重又迈开坚定地步伐大踏步地向前走去,从此再也没有往两边看了。 瓦尔索菲伊神父继续做着安魂祈祷,摇动着长链手提香炉。他那老脸上痛苦的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似乎止不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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