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汗王差人把阿吉·拉赫姆带到他的金黄色营帐里来,参架觐见外族使节的一个接待活动。在一般情形下,每逢参加接待活动,拔都汗王都非常重视,穿着也极其讲究。何况这是拔都汗自担任蒙古西征大军统帅以来举行的首次对外亮相活动,所以,一带活动他极为重视。 今天他就穿着绫罗绸缎的一件时尚的长袍,手指上戴着金灿灿发着绚丽光采的一枚金刚石戒指,安详端坐在营帐内深处的王位宝座上。在他左侧依次就坐着寡言少语却掌握汗庭实权的速布台勇士以及几个蒙古各路军主帅,他们也穿着一新,正装革履,着实气派。从右侧起依次端坐着他的四个蒙古妃子,她们头戴缠绕着珍珠丝线的高顶花帽,身穿金丝线綉制的华丽丝绸裙装,像传说中的飞鸟美丽无比,引人瞩目。 这似乎成了一个惯例,每当他的四个蒙古妃子出现在这种场面时,都预示着将要在此召开一次秘密的重要会议,其他妃子没有露面,是因为拔都汗王不止一次说过,钦察人把不住嘴,心里藏不住东西,特别是钦察女人,话中有话。 仆人忙前忙后地端来了用贵重器皿盛装的马奶子酸饮料,马奶子饮料刚出锅,新鲜,香气扑鼻,还冒着气泡呢。尤其是在草原上,在遇到炎热的天气或者长途跋涉远足归来后,若能喝上一碗凉爽酸甜的马奶子饮料,可以说是一种男的口福,喝了以后,全身有种神清气爽、爽快的一种感觉悠然自得。 卫队百户长阿拉普下第一个走进营帐内,他头戴一顶印度式番红花花帽,花帽的帽穗顺着左肩膀自然垂落下来。阿拉伯式长外衣紧贴着他略显单薄且匀称的身材,显露出他那笔挺的双肩,他的一双黑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谁也没有发现过这个一贯显露出高傲神态的伙伴什么时候能毫无顾忌地笑起来的情形。 穆苏克跟着他身后也走了进来,他的脸部用布包扎着,之前阿吉·拉赫姆曾经用在巴格达学过的医疗知识用浓度很高的热茶水冲洗了伤口,以矫正肉搏战时脸部变形和创伤等骨骼变形。得知这一情况后,拔都汗王非常感兴趣,想听一听穆苏克讲述在伊提利亚河岸地区抓捕活舌头的这一惊心动魄的经过。 满脸长满灰白胡子的一个秃顶的老头被带进来了,他双手被绑在背后,脖子还被皮带拴着,士兵还拉着皮带的另一头。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他那平静而又光亮的一对眼睛里毫无畏惧的神色。 走进来的人一一跪拜在王位宝座前面施礼,礼毕后又跪着闪到一侧,蒙古两个通译交替着给拔都汗王翻译着这位老头说的让人听不懂得一串话。通译问道:“现在,世界的统治者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从那里来?什么时候到得河岸?” “我是伟大的巫师、占卜家哈祖卡的用人,这位哈祖卡是乌拉克山的神圣保护神,我是他的一个贫穷的奴才...我身上刻着主人的烙印...” 拔都汗王插话说:“你亮出来让我们看看!” “这个烙印是他在四十年前给我烙下的。” 看押的蒙古士兵给脱他下了粗麻布裤子,他转过身去把刻着烙印的瘦小的臀部亮给汗王看。他的臀部上刻着圆形上带有两个牛角图案烙印。 “这种牛角烙印是什么意思?” 老头转过身来对看押的蒙古士示意,要他把解开的裤子给穿上,蒙古士兵赶紧给他拉上裤子整好后离开。老头对着拔都汗王继续讲述道:“你也许看到了这条河对岸有一座灰色的大山,山里有个叫乌拉克王国的古城。巫师、占卜家哈祖卡就住在那座山里,他活了一千多岁,我都快要做他的孙子了,至今他还记得从前古代发生的事儿,他经常给我们讲过去的往事。每当月圆的时候,在山上都要举行隆重的供奉水神、雷神的祈祷仪式和庙会,远近的库曼等草原部族都要到这儿集会,举行宰杀黑头山羊,喝酸奶饮料的饮宴活动,因为哈祖卡烙印上有山羊犄角图案…”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瓦维拉,祖籍在梁赞。曾经在森林里养过蜜蜂,当我去找野生蜜蜂时,半途中碰上了一群诺夫哥罗德水上大盗,他们以去打猎的借口将我骗来,还把我拉到他们的船上顺流而下,便拉到这儿买给了一个商人,而这个商人又把我卖给了另外一个买卖人,我就这样被人贩子倒来倒去,买来卖去,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巫师、占卜家哈祖卡身边了。” 速布台勇士打断他的话说:“不要扯得太远,回答刚才问你的问题。” “你一路上转来转去的,知道不知那边有多少人马,比如说有多少骑兵和步兵?” “我不过是一个渔民,整天在这条河上跑来跑去,只知道打鱼活命。” “或道听途说,听说了这方面的一些情况?” “我只听说,最近库曼一些汗王带着部族抵达这一片地区,后来他们不止听说了什么风声,或许由于害怕又退回到了原先居住的那个地方,他们不顾要花费几十天的时间,驱赶着自己的牲畜,拆卸了帐篷从这儿都搬走了。他们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这次他们一反常态,走的有些出人意料,惊慌失措的...” “他们是朝哪个方向迁迁徙走的?” “听说是向卢克莫利亚一带,就是那边有一片大海的那个地方。” 老头紧蹙着双眉,一脸阴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速布台勇士又插话问道:“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库曼部族的首领是哪一个?叫什么名字?” “看你说的,真不知你想干什么?假如我和他们做过交易,给他们买过马匹倒好,我会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情况,可现在不是这种情形啊!假如你要问我这条河里有多少种鱼类?河里有没有鲟鱼、狗鱼、梭鲈鱼?哪些=些地方鱼最多?我会如数家珍地告诉你。我还会请求地神帮我在水里安排与水神爷爷会面!” “水神爷爷是什么人?”拔都汗王问道。 “水神爷爷是坐镇海水的神仙,他就住在水里,他的宫殿非常富有、富丽堂皇。他的几个女儿就住在那儿,名字叫露莎卡。” “你见过他们没有?” “我在这条河上打渔已经有四十多年,怎么能没有见着!不仅看见了他们,还听到过他们说话的声音!每到夜晚,这几个露莎卡姐妹们就从海水里走出来唱歌、哭泣,招呼看热闹的过往行人,彼此相互间相视而笑,假如有人轻信他们的花言巧语走近一点,他们就会逗他发笑,然后把他拉进漩涡里就带走了,特别要注意,他们一旦得手是绝不会松手的...” 蒙古人听到这儿不禁感慨万千,发出惊讶的喊叫声。几个蒙古王妃还拍起了掌声,并相互唧唧咋咋地发着议论,窃窃私语。 “海水国王你也见过?”拔都汗王好奇地又问道。 “海水国王吗?倒真见过几回,他走到在芦苇荡里露过几次脸面,他长得样子与我一样,满脸胡子,胡子很长很长的,他把胡子放到水里就这么来回洗呀,摔呀。他长着一对鱼的鼓泡泡的大眼睛,发出低沉的声响,大声呼喊着我是乌拉克国王! 我是乌拉克国王!...” 速布台勇士转身对拔都汗王说道:“伟大的汗王!容卑职说句话!这个老头儿很有价值,他懂得很多神话故事,可否择天安排一两天的时间要他给我们讲很多这种神话故事。砍头就不必了,先把他收养起来吧,或许,等我军向西开拔征战罗斯领地时他会用着的,你也许还可以让他讲故事开开心的。刚才,他给我们带来了一眺重要消息,那就是库曼部落从现在的驻地离开,举族向别处迁徙去了,这是一条极其重要的消息,我们必须加快西进的步伐,去趋追赶上他们。因为,现在我们需要大量的牲畜,以解决我西征大军长途跋涉疲惫不堪恢复士气,当前必须要首先解决给养问题,这是一个重大现实问题,不能不正视呀。” “就这么定了!”拔都汗王说道:“阿拉普下百户长!给这位老者松绑,解下脖子上的绞索,让他好好休息!” 听到拔都汗王的话后,阿拉普下立刻站起来,迅速用腰间上的匕首割断了捆绑老者的绳索和皮带,给老人松了绑。 “还不跪下感谢这位统治者的大慈大悲!并祝他万寿无疆!”阿拉普下说道:“你要加倍努力,才能成为蒙古汗国的渔民,故事大王以及神通广大的通译!赶快跪下谢恩!...” 松绑后,老人的双手都僵硬了,活动已经不如先前灵活了,只能勉强活动一点,蒙古看押士兵架着老头便从营帐里走了出去。拔都汗王详细地问起穆苏克抓住这位老头的经过,大施恩宠,当即赏他了一件丝绸大衣,以示皇恩。 十二、三天之内,蒙古西征军大部人马要横渡伊提利亚河 西征的蒙古大军在陆续抵达伊提利亚河岸地区后,接到了一道命令,要其在三天之内完成渡过这条河到对岸去的这一任务。传令兵沿着河岸地区飞驰,将命令送达驻扎在河岸地区的各路队队驻扎地,赶快行动起来。从反馈过来的消息中了解到,一些出发的部队至今仍没有按期赶到指定的集结区域,仍在太阳灼人高烧气温的平原地区行进当中。 第一个先期抵达伊提利亚河地区的蒙古西征大军部队中,有包括成吉思汗的小妃子库兰-哈顿生的小儿子大将军库里坎汗王。因遭妒忌,这位王妃被同族的王室成员下毒害死在蒙古帝国大本营都城哈拉霍林宫殿里。与他母后一样,库里坎汗王身材长的高大,长相英俊,有一对炯炯有神的深邃的眼睛,性格开朗,面带一副无忧无虑的神态以及微醉状态。他对传令兵回话说,这儿真是人间的百鸟花园,飞禽猛兽众多,这是一个绝妙的打猎场所,待我打完猎后再过河去也不迟。 库里坎汗王在伊提利亚河岸把母后接待过蒙古帝国圣祖成吉思汗的那个着名营帐安置在伊提利亚河岸一块高地上,营帐外龙骨架上铺盖着花斑点的雪豹皮、紫貂、黑貂等名贵皮货,这个营帐成了库里坎汗王隔三差五地大摆筵席,与蒙古王公贵族、名流以及同龄人饮宴至深夜的绝妙好地方。 不久后,速布台勇士带着传令兵在敢死队百户长的陪伴下再次来到库里坎汗王营帐造访,这位威严的老帅对库里坎汗王再次重复了蒙古西征大军规定的不执行军令者斩、不执行渡河军令者降职等严厉的军令,传令兵还向库里坎汗王传达了如汗王再次拒绝执行渡河的指令,一万名精兵将驻守汗王营帐周围,督促汗王所属部队按规定期限完成渡河任务,完成渡河任务后,要求在在河对岸指定区域集结待命。 库里坎汗王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瞬间回过神来了,塔里克把所属部队的王公贵族、纳彦以及勇士召到营帐内当下商议如何以及何时渡河到对岸的问题。蒙古人开始赶来大批羊群并批量屠宰,他们宰杀绵羊、山羊,剥出羊皮。对这些成吉思汗的后裔率领的部队来讲,渡河中最困难的就是后勤辎重问题难以解决,面临很大问题,每一位汗王带领的部队后勤辎重规模庞大,负担繁重,在渡河过程中他们都将面对同样的问题。库里坎汗王当即下令所属部队立即动员起来准备渡河,他们用动物皮囊制作了渡河工具,用树干制成了橹桨。除了做好渡河准备外,库里坎汗王也向邻近的友邻部队派出急使,同时打探渡河准备进展情况等相关情况。 速布台勇士面对蒙古西征大军第一次渡河伊提利亚河后想的更多,有的想法也极为超前,超过了同辈将帅的思路。从位于伊提利亚河下游流域的布里加尔王国派来了一千二百个船只和橹桨,这是蒙古拔都汗王的兄弟昔班尼汗王赠送给他的一个大礼物。这也是根据老帅速布台勇士的请求,昔班尼汗王向拔都汗王提供和准备的用于大部队渡河的船只运输工具。除此外,蒙古人因势利导,在卡玛河流域当地采取了雇佣布里加尔渔民的这一办法,首先通过将这些船只拉运到拔都汗王驻地,将他们吸收到参加专门用于西征蒙古大军渡河这一行动中来。这些渔民光着上身,下身穿着破烂的裤子,皮肤脸色被太阳光线晒得像松树皮一样变得黝黑黝黑的。 当船只停靠在靠近伊提利亚河岸也鲁斯兰河流交汇处,速布台勇士边下令拨出一百只船让大本营队伍先上船过河,同时要求每个人随身只能携带马鞍、包裹以及三天的备用马料等物品上船,此外,每个船上只能乘坐二十个伙伴,马匹则发挥其会游泳的特幸,被赶进河里泅渡过河。 这是一个晴朗温暖的秋天的一个早晨,雄伟的伊提利亚河河水清澈透明,它平静地在流淌,水面上反射着太阳耀眼的光辉。这段河水河面极其宽阔,虽然马有拥有的特性,但是,蒙古人仍在为这些众多马匹能否渡过这么宽的河而有些担忧,进而有些忧心忡忡的思虑。 阿拉普下率领自己的百户首先渡河到了河对岸,这时他站在沙滩上,但并未闲着,而是抬头用自己的眼睛对河岸距离长度进行着目测,进一步掌握这条河岸究竟有多宽的时机数据。截至目前,对蒙古大军来讲,现在渡河缺乏的不是勇气,而是力气。为什么这么讲,因为这时候一个穿着拖地长袍的矮个子敦实的蒙古人走到了他身边,从这人的面相来看,长的很年轻,脸庞晒得呈现出古铜色来,从他帽檐下投射出一个充满冷漠的专横跋扈的眼神来。他便是速布台勇士的长子乌良海-卡丹,他曾经在在中原征战中以突袭闪电战制敌以及行动果断果敢的战法而着称。 “我听说我那受人尊敬的父亲要你打先锋,要第一个渡河到对岸去。渡河渡过伏尔加河固然重要,但是,要知道打战更重要。听说对面聚集了不少骑兵军队,不知你做好了迎敌的充分准备没有?对方兵力状况目前还不清楚,判断可能是来自萨克斯诺、库曼或者罗斯等部族的人马,绝不能轻敌,绝不打五准备之仗。 当前的任务是上岸后消灭敌人,同时占领河对岸,此外,迅速将船只在折返到河对岸,以备遣第二批人员渡河过去,每个船上要安排五个伙伴负责监护来回运兵的船只航行,行船速度要迅速,安全,同时也要采取措施预防布里加尔舵手开着船逃跑,马匹渡河时要求带着笼头过河,体弱的马匹要随船只渡河,此外,还可以采取坐在船上拉着马缰绳方式协助马匹渡河。总之,要保障人马安全渡河过去。 我父亲把他那匹心爱的黄褐黑鬃黑尾马儿交给了你,这是一匹渡江老手。你让它先下河,这样其他马就会仿效它顺利过河的,这匹马曾经创造过渡过叶尼塞河,阿姆河等江河的记录。” “请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这匹珍贵的马儿的。”阿拉普下回答说道:“我对船只返回时还要派上五个伙伴的做法有些不解。我个人的的看法,船上留一个伙伴就足矣控制局面的,谁还这么大胆敢违抗蒙古士兵的指挥?” “在大是大非面前,小心翼翼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乌良海-卡丹回复到。 速布台勇士驼着个背,面带脸一副阴郁的神态站在河岸处不远的一个地方,看着曾经陪伴自己度过无数战斗岁月的心爱的这匹黄褐黑鬃黑尾马陷入某种思绪当中。他的这匹马前胸宽阔,结实有力,脖颈上长着一排浓密的鬃辫以及长长的一条乌黑马尾。他用手抚摸着这匹马结实有力的脖颈,喃喃地对着毛茸茸的马耳朵似乎在说着什么,不停地抚摸着马儿的脖子,并用钦察草原产的粮食制作的饼子亲手喂给它吃。它一边摇着头部驱赶着围在头部的蚊虫,一边会意地不停地点着头,似乎向这位老帅表示它绝不会给他丢脸,一定出色地完成渡河的任务,请他放心,别忧愁。 穆苏克与自己的百户在一起,准备与第一批受领渡河任务的部队一起渡过眼前这宽阔的河面,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渡河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了不起,他身边站着一匹阿拉普下百户长赠送给他的钦察草原的马儿,这是一匹极其普通的经过长途行军后身心感到极其疲劳的一匹马。 阿拉普下百户长走到穆苏克跟前看着他说道:“你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准备渡河!” 阿拉普下百户长走过来用手摸了摸马的肚皮上的肋骨、眼睛边上的塌陷窝后,摆了摆手说道:“我看你这匹马不太好,它可能会吃不消的!最好你坐在船尾处,一手要紧紧拉住这匹马的缰绳,帮它顺利渡过河对岸。渡河中千万记住不要让水沾湿它的双耳朵,假如你要松开缰绳,马就会掉到深水里淹死的,你自个儿就认倒霉吧!一定要事前检查好拉马的缰绳,一定要用一根非常结实的缰绳。” 速布台勇士看了看阿拉普下百户长乘骑的这匹肥胖、肌肉发达、有着柔软而光滑毛色斑点马匹后,同意将自己的这匹心爱的马拴在这匹马的笼头上一起游过河对岸去。 速布台勇士亲自牵着心爱的马儿走到河边,再次对着它的耳边喃喃地说着什么,同时安抚地拍了拍马的脊背说道:“乌良海!向前进!...” 马儿低下自己的头部,用鼻子闻了闻流动的水,鼻子里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用自己的蹄子拨弄了几下水波后,勇敢地朝着湍急及流动的河水走去,与它一起下水的还有阿拉普下百户长骑乘的那匹身材匀称的斑点马儿,随后其他百户的众多马匹一个接着一个,跟着它们走下了河水,看着对岸向河对岸游去。 数千名蒙古骑兵站在高处观察着渡河的众多马匹游过河岸的这一壮观情形。起先要趟过脚底下浅水处的松软沙滩地带,紧接着便来到了河水的深水区。 这匹黄褐黑鬃黑尾马第一个跳入深水区游动起来,紧接着斑点马也跳入深水区水中,湍急流动的水面上只露出了直立的一对马耳朵和一双黑色的眼睛,有几个马匹也勇敢地相继跳入湍急流动的深水区中,紧接着一批又一批众多马匹也跟着跳入水中,立着双耳和眼睛跟着前面游动的马儿勇敢地在水里拨动着四只蹄子,奋力往前游动,一边顶着伊提利亚河河水逆流而下产生的一股凶猛水浪的冲击波。 这时第一批运载蒙古西征大军官兵的船只也从也鲁斯兰支流交汇处岸边离开,驶向对岸来了,船上官兵们迅速上船落座,军士们手中拿着的刀剑在阳光光线照耀下铮铮发着寒光,一些体力较差的马匹仍被坐在船上的军士用结实的皮质马缰绳拉拽着过河,船上的划桨手开始拉动着橹桨,船只缓慢游动起来,逆水而上。 穆苏克坐在船尾用缰绳拉着自己那匹矮个褐色毛皮的马一起渡河,船只航行的速度有些太快,使拉着的马匹的跟进速度有些滞后,缰绳绷得越来越紧。穆苏克心里想着:拉马的缰绳快要绷断了,我的马就要沉到水里了,我就要丢失这匹马了,又要沦为没有自己马匹的马倌的地步了... “你们慢点划船!我的马就要沉入水里了!”穆苏克大声对划船手们喊道。 急速的河流推着船只和跟在后面的众多马匹顺势向下飘去,,穆苏克这时惊恐地发现飘到河水中间他的那匹马开始向一侧翻了一两下。 “马耳朵里可能进水了”他心里想着嘟囔了一句:“美男子,再加把劲儿!再努力一下!我的好伴儿!”这时他使尽全力紧紧地朝自己的方向拽着马的那根缰绳,只见马儿又幸运地挺起身子,开始用四肢用力地拨动着脚下的水体,跟着船儿向前行进。没过多久马又侧身翻滚一下,这时它的淡黄色肚皮伴随着水浪快露出水面了,穆苏克竭尽全力,使劲使马耳朵和鼻子不沾水,一只露在水面上。 穆苏克转过头去看了一下,离对岸不远了,黄色的沙滩以及河岸上悬岩峭壁上长着的银灰色的丛生苔草依稀可见。岸上有人们在奔跑,还拿小弓箭瞄准目标放箭,有几个箭头射中了船体,其余的均射入水中。蒙古军士则拿起大弓箭对这跑动的士兵回敬他们,真不愧是善射者,射出的长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对手,中箭人应声倒地,那人再也没有挺立起来过。 船只冲到浅滩触到沙地后,便停了下来,伙伴们立刻从船上刷地急促地跳入水中,拿起马鞍,朝着岸边自己游过江河的马匹那边跑去,穆苏克的马儿感到四肢已经着地,正准备用自己的蹄子踩地稳住身体,无奈身上中了敌人的箭,水中立刻被它流出的血染红一片,马匹倾斜着身躯又一次地往水里沉降下去。 速布台勇士乘骑的黄褐黑鬃黑尾马带着一群马游到了浅滩区,四肢稳稳地踏在沙地上站稳了脚跟,蒙古士兵们手提着马鞍快速向准备上岸的各自马儿跑去,同时顺手抓住自己的马匹,把马鞍迅速撂倒湿漉漉的马背上,快速拉紧马肚带,骑上马迅速穿过河岸边柔软的沙地,准备上岸马上投入战斗。 阿拉普下百户长跳下船舷,环视了一下周边,朝岸上快速走去。远远望去,河边上准备渡河的步兵、骑兵密密麻麻地呈黑压压一片,只见将他们送到河岸的船离开河岸,便再次向对岸驶去,对岸上开过来的众多船只在河中与这些空船相遇,河里到处可以看见竖起两只耳朵,不停地呼哧呼哧打着响鼻的众多马匹在河中游向对岸的一派渡河繁忙情形。 这时传来了阿拉普下百户长下达的浓厚的战斗指令:““赶快上马!赶快上马!做好战斗准备!向前冲啊!”蒙古众军吼声冲天,喊声震天,便冲向逃窜的敌人队伍那边了,一场厮杀就要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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