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小答应要帮她做衣服，今天两人一块去菜市买菜，顺便在门口的新兴商场把布料买了。</p>
一进门，许秀芬惊叹一声：“小冯，才多久没来，你这小屋大变模样啊，你家小陆昨天回来，是不是以为走错门了？”</p>
冯小小眼神闪了闪，没有回答，转身要给她倒水。</p>
“我在家没什么事，就想着拾掇拾掇，自己住的地儿，尽量弄舒服点，快坐，我给你倒水。”</p>
许秀芬一把拉住她：“不用忙活，我喝了水上来的。”</p>
冯小小也不坚持，看她大清早一头汗，把风扇打开，对着她吹。</p>
“真凉快，小陆买的吧？昨天他回来，我看他提在手上，是个会疼媳妇的，我家老头，就从来想不到这一点。”</p>
冯小小扁扁嘴，悄悄纠正：疼的是妹妹。</p>
“再添置台彩电，添台冰箱，再添个娃娃，这家就齐全了。”许秀芬环视着屋子，替他们遗憾，“可惜现在只能生一个了，要不然怎么也得生个一儿一女，凑成个好字。”</p>
冯小小红了脸，低下头，嗔怪道：“许嫂子，你这也说得太远了。”</p>
“远什么远，两口子成家，不就是生娃过日子吗，你们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我眼光准，不会看错。”</p>
冯小小被她说得坐立不安，脸成了块大红布，噘起嘴，不乐意了。</p>
“许嫂子”</p>
许秀芬哈哈笑了，转开话题：“行行，不说了，你给我参谋下，我做什么样式的衣服好看。”</p>
她不太讲究，平时上衣基本都是宽大的白色短袖衬衫，下身一条粗短的棉布裤，怎么方便怎么来。</p>
现在看到冯小小一件件漂亮衣服穿出来，不止好看，还显瘦，和以前比，精气神都不一样，她的心也动了。</p>
说起做衣服，冯小小一下有了劲头，她走远两步，仔细端详着许秀芬。</p>
许秀芬也不忸捏，挺胸收腹，随便她看。</p>
冯小小心中有了数，点点头。</p>
“你上身瘦，下身胖，不适合这样打扮。”</p>
“对对，我还手粗大腿粗，屁股大。”许秀芬扯扯衣服下摆，补充道，“我的上衣故意做得长，好把屁股遮住。”</p>
“这样不好，倒把你的长处给遮住了。”</p>
“那做什么衣服好看？”许秀芬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有点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穿连衣裙，总觉得不自在。”</p>
冯小小想起她在人民商场看到的时装画册，替她选了一款小西服两件套的样式。</p>
“我画给你看。”</p>
她拿出纸笔，坐在桌前，边画，边给许秀芬解释。</p>
“这是我在一本画册上看到的，上身是翻领小西服，下身是a字裙，长度刚好在膝盖上，特别大方洋气，你穿着绝对好看。”</p>
冯小小前世琴棋书画都有苦练过，画也画得很不错，不过都是用的毛笔。</p>
这里普遍都用铅笔钢笔，她开始还不适应，用了一段时间，倒觉得不错，不用磨墨，也不用洗笔，拿起来就能画，非常方便。</p>
眼下她刷刷几笔，把记忆中的样式给画了出来，还画了个细眉秀目，丰胸长腿的美女。</p>
“小冯，你画得可真好，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许秀芬惊呆了。</p>
她上下打量着冯小小，谁能想到啊，这胖胖的小女子真的是深藏不露啊。</p>
冯小小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指着裙子道：“你瞧，就这个样式，怎么样？”</p>
许秀芬有点迟疑：“好看是好看，就是我以前穿惯了裤子，这裙子太短，不习惯啊。还有这衣服也短，遮不住屁股。”</p>
“我以前也不习惯，慢慢就好了，这裙子已经把你的屁股和大腿全遮住了，干嘛还要衣服遮。你要是怕走光，我给你在里面再加条衬裤，准保没事。”</p>
许秀芬看着画研究半天，终于咬牙点头。</p>
“行，就做这个，你再替我参谋下买什么布料。”</p>
“这个天还是棉的穿着舒服，其他的面料看着漂亮，不透气，闷得很，特别是太阳晒在上面，滚烫滚烫。”</p>
许秀芬完全同意：“我也这么觉得，就棉的，走吧，别耽搁了，这就去买。”</p>
许秀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发了。</p>
“我家老头也不知道看谁的衣服漂亮，昨天一回来就嫌我土气。”</p>
许秀芬想起她男人说的话，心里就不好受。</p>
“这套裙子要是做好了你觉得满意，我们再做几套，打扮谁不会，以前只是不乐意。”</p>
冯小小知道她特别在意她家老头，肯定他说的话，伤了她的心，忙笑着道，“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下次他回来准保认不出你，看到你就问，你是谁家的姑娘，怎么跑我家来了？”</p>
许秀芬笑起来：“行，就这么着。”</p>
两人收拾东西下楼，正好许秀芬的小女儿李小莉和几个小女孩在楼下踢毽子，见到她们，甩开小伙伴追了过来。</p>
李小莉是许秀芬最小的女儿，上面还有三个哥哥。</p>
她今年上小学二年级，长着一张圆嘟嘟的小脸，一双圆嘟嘟的大眼，特别可爱。</p>
许秀芬自己不讲究，也不注重她的打扮。</p>
李小莉脑后随便扎了个马尾，穿了件灰色的短袖衬衣，下面一条黑色的长裤，都洗得发白了，一看就是哥哥的衣服穿不了，淘汰给她的。</p>
挺漂亮的小姑娘，打扮成这样，冯小小直皱眉。</p>
李小莉性子和她妈一般直接，上前一把扯住许秀芬的衣服不放，脆声脆气地道：“我要去，妈妈，我要跟你去。”</p>
许秀芬不想带她，拍打她的手，不答应：“我去买菜，你跟着干嘛，玩你的去。”</p>
李小莉哪里肯干，干脆抱住她的手臂，转着圈撒娇：“我要嘛，我要去，你带上我嘛。”</p>
“菜市乱得很，一个没瞧见，偷小孩的把你抱走怎么办。”许秀芬用力抽出手臂，吓唬她。</p>
“不会，不会，我就要去。”</p>
李小莉不为所动，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圆眼，噘着嘴，非常坚持。</p>
冯小小最喜欢小孩子，见母女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手，忍不住替李小莉求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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