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金国这边。 赖布衣除了跟赖凤鸣一起参与都城扩建的事宜之外,就是去皇陵寻找布风水局的机会。 但其实,这些都是其次,他主要目的是想尽快接触到徽钦二帝。 奈何,九绝总是神出鬼没的监视着他,让他很是头疼。 …… 迎宾所, 这天,从早上就在下雨,一直到午膳过后,也未见有停歇的样子。 赖凤鸣难得悠闲,便在凉亭里画画。 而赖布衣,则以看书为由,闷在房间里寻思着下一步计划。 少时,只见崔姑姑执伞而至。 她来到凉亭前,先是道了一句:“赖大人真是好雅兴啊……” 待赖凤鸣闻声抬起头来后,崔姑姑已放下伞,走进了凉亭。 她向赖凤鸣道了个万福后,自报家门道:“老婆子姓崔,是公主的乳娘。赖大人可以跟公主一样,喊老婆子崔姑姑……” 赖凤鸣遂欠身一礼道:“原来是崔姑姑,但不知,公主有什么吩咐?” 崔姑姑微笑摇头道:“不是公主吩咐老婆子来的,是老婆子自己来找赖大人说些事……” 赖凤鸣闻言,微一错愕后,客套的道:“噢,那请坐下来,慢慢说……” 崔姑姑摆摆手道:“多谢赖大人,老婆子就说几句话,站着便可……” 跟着,她正色问道:“赖大人对公主,是出自真心?还是出于年少轻狂,一晌贪欢?” 赖凤鸣闻此问,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虞后,说道:“在宋境时,我就与凤儿商量过嫁娶之事了,只是一言不合,闹得有些不愉快。事后,凤儿便回了金国……” 这番话,正好被出来找赖凤鸣的赖布衣听到。 再看崔姑姑,似对赖凤鸣的回答不太满意,紧跟着又问:“那,如今赖大人来了金国,可有打算过再与公主好生商量?” 赖凤鸣笑了笑道:“凤儿不是我大宋女子,她贵为金国公主,有她自己的想法……再则,本官此行是做为使节,来接我宋室宗亲回朝的。蒙金主邀请留下来,是替贵国扩建都城出力,也算是促进两国交好。儿女小情与国家大事,还是不宜混为一谈的好……” 崔姑姑听到此,虽觉得赖凤鸣的话有些不中听,但出于好意,还是提醒道:“希望赖大人这话是言不由衷,毕竟,一家人也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何况是小儿女之间的赌气绊嘴……公主虽是天之骄女,到底是与普通女儿家没什么区别。赖大人是个做大事的,是有心胸有眼界的……老婆子说多了,未免有倚老卖老之嫌,就言尽于此吧……告退……”说罢,转过身取了伞,撑起后步入雨中远去。 赖凤鸣一脸不置可否的看着崔姑姑走远后,低头整理起了画具。 这时候,只见赖布衣冷着脸,走来问:“你跟那个完颜凤是怎么回事?” 对此,赖凤鸣只是侧头看了看赖布衣,然后继续整理画具。 但听赖布衣恍然道:“金凤,即金国公主完颜凤……” 旋即,他气诉道:“原以为,你只是因为喜欢一个家世不好的女子,而顶撞母亲。没想到,你不止是不孝!你还不忠!你明知道她是金人,你明知道金国是我大宋的仇敌,你竟然……” 未等他说完,就见赖凤鸣横眉冷斥道:“说我不忠不孝,呵!那你呢?你自诩忠君爱国,请问,你忠的,又是哪一位君?是在金国为质的二帝?还是身在临安的那位皇上?” 赖布衣很是惊愕,刚脱口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是要……” 不想,就遭赖凤鸣打断质问:“若你侥幸,将二帝带回了临安,你将置现今那位皇上于何地?又让二帝如何自处?” 赖布衣当即截住话题道:“二帝被掳前,就已传位,即使回朝,那自当是尊为太上皇,何来如何自处?皇上依旧是皇上,又何来置皇上于何地之说……” 赖凤鸣却咄咄逼人道:“是,你是这么想,二帝和皇上,或也是这么想。那百官呢?百姓呢?你能确定,他们也能这么想吗?你又能不能确定,二帝和皇上不会受到臣民的影响呢?” 这一连串的质问,竟令得赖布衣瞬间哑口无言。 跟着,他的情绪开始不稳,抚额道:“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要我懂得变通,好,我变通了。我不过是想利用风水术削弱金人气运,却又说我不够光明磊落。如今,我只想尽我所能,从金人魔爪下多保全些宋室宗亲,我又错了吗?” 赖凤鸣看着赖布衣,微摇了摇头道:“没人要你怎么做,这一切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吗?那个真正向往淡泊名利,云游天下的赖凤罡,早已不复存在,你跟他唯一还有共同点的,就是死不认错……” 转而,他自嘲道:“当然,我也不再是你眼中的那个三哥,赖凤鸣也已经不复存在……”说罢,大笑着拂袖而去,空留赖布衣无语伫立。 …… 紫微阁内, 顾灼芳通过铜镜,将赖家兄弟的争执尽收眼底。 只见她勾唇冷笑道:“赖澄山,你曾说,因你替人转运化厄,有违天道,而遭天谴,先后死了两个儿子。可如今看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报应吧……” 她说着,不禁又陷入了回忆。 那是赖澄山成家的十余年后,顾灼芳的风水术也业已更上一层楼。 在一次替一富户寻找阴宅宝穴时,顾灼芳再次见到了赖澄山。 二人为争宝穴,展开了一番斗法,结果闹得不欢而散。 事后,顾灼芳回到暂住处收拾行装,准备继续云游。 可当她背上行装,打开门要走的时候,却见赖澄山站在门外。 顾灼芳不想理会他,跨出门槛后就要往外走。 赖澄山却上前拦问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顾灼芳一挑眉道:“怎么?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却听赖澄山道:“你寻到的宝穴,从各方面看,确实上佳,相信你这么多年来,为学风水,一定花了不少心血……可是,你疏漏了一点,那个宝穴,是蜻蜓点水穴,先人葬入后,子孙确可发迹。然,其气运只可延续三十年。三十年后,后人若不另择宝穴移葬先人,必有灾祸降临……” 顾灼芳闻言,微讶间看向赖澄山。 但听赖澄山语气转缓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告知了他们……我之所以来这一趟,就是提醒下你,免得……” 没等他说完,就听顾灼芳呛道:“哦!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于您啊?赖、大、师!”说罢,一甩衣袖就要走。 谁知,忽然下起了雨。 顾灼芳却无视那如下豆子般的雨落在自己身上,径直往山道上走去。 赖澄山见状,忙撑开随身带的伞,边追赶边劝道:“灼芳,雨越下越大了,你先停下来,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你这样,万一淋出病来怎么好……” 对此,顾灼芳头也不回,只甩出一句:“病不病的,是我自己的事,不劳赖大师操心!” 赖澄山却道:“灼芳,我身为你的姐夫,关心你,是应该的,你知不知道,你离家这么多年,你姐姐也是想你想得紧啊……” 顾灼芳正兀自往前走着,一听到那姐夫姐姐四个字,整个人瞬间暴起。 她猛的转身回头,冲着赖澄山吼道:“她不是我姐姐!你也不是我姐夫!她抢走了你!我没有她这个姐姐!” 说话间,随着一道闪电和一记闷雷,竟然下起了雹子。 鸡蛋般大小的雹子,劈头盖脸的砸向了顾灼芳和赖澄山。 赖澄山赶紧拽起顾灼芳,往有树木的地方跑。 二人延绕着树木,一路躲避至一处山洞后,顾灼芳才发现赖澄山的额头受了伤。 她虽然嘴硬,但心里仍旧对眼前这个男人存有爱意。 于是,她取出帕子替赖澄山擦去血后,又拿出药粉来给他抹上。 不想,二人于近距离对视间,竟彼此产生了情愫。 但见顾灼芳,难得的红着眼睛,期艾的道:“赖澄山,你是我的,你本来就该是我的……”说罢,一抱住他后,吻了上去。 赖澄山先是下意识的将顾灼芳揽入怀中,随即一惊,推开她道:“不!我们不可以这样!这对沁芳不公平……” 顾灼芳却再次抱住他,问道:“那我呢?她这么对我,又公平吗?” 就在赖澄山哑然之际,顾灼芳又一次吻住了他。 面对她如此热烈而充满怨艾的举动,赖澄山的心防逐渐瓦解。 回忆到此,顾灼芳又被那股来自脸上的疼痛感所袭击。 这一次,她似厌烦了服药,拂去铜镜后,夺门而出,一头扎进了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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