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首领是谁?”佟博守住了门口,与受伤捂着胸口的穷奇僵持着:“我敢保证,若你不说出来,今日必死于此。” “我不能直接告诉你,否则即使我能活着走出这里,回去也是死路一条。”穷奇突然用入密之音。 “那你想如何?”佟博饶有兴趣的入密道。 “我可以将他们引到某个地方,能不能捉到就看你们自己的手段了。”穷奇继续入密道。 “嗯!这个提议不错,也让我很有兴趣,那就这样吧。”佟博入密道:“你用入密之音就是怕那两人听到不该听的话吧,心思够缜密的。” “江湖险恶,若非如此,我又岂能活动今天。”穷奇入密这句的时候,一脸傲然之色。 “好!明白,你是不是还需要我配合你作一场戏?”佟博入密道。 “你果然聪明。不错,一我会袭击柳家这丫头,你过来救她,那样我便乘机逃走。”可能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过度使用入密之音的缘故,穷奇又咳了一口血。 “好,就这么办吧。”佟博点点头。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怀疑,难道就不怕我变卦偷袭你。”穷奇很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以你目前的伤势办得到吗?”佟博神色一拧,入密道:“如果你再问这种蠢问题,我就改变主意干掉你;我这人最讨厌无知的蠢材了。” “如何?我的回答你还可以满意?”佟博将当日在盘石村与穷奇对峙的真相说给了梼杌听。 “穷奇,果然是你。”梼杌恨声道。 佟博不再理他,又转过头来:“阮万忠,本来还想再多留你一阵子,让你再多发挥一点余热,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难道那天在廷尉府你就猜出了我的身份了?”左首边的蒙面廷卫一把掀掉了盖在这汉子的脸上的斗篷帽子,赫然便是阮万忠。 “恰好相反,在幽冥廷里,我无法分辨出谁是那个真的细作;而且你下的毒虽然叫做一日煞,可是毒发的周期却是两日之内的任何时辰都有可能,所以你们三人都有嫌疑;全大夫之所以说毒发期是一日之内,也是得了鬼面的暗示而故意麻痹你们。”佟博笑道:“可是我却一眼能看出公孙羽不是,这才弄出了一策苦肉计让你们放松警惕。” “那为什么不可能是武鸣?”阮万忠眼神露出了不甘心的神色:“而且,我们出廷尉府多次确认没有人跟踪我。” “你很谨慎,出廷尉府还拉着武鸣一起给你打掩护,是个出色的细作;所以,跟踪你是下策。”佟博赞许道:“可是在你们牢房的时候,全大夫已经在你和武鸣身上洒下了雌雄两种引蜂粉;如果雄蜂出现在风远巷便是武鸣,反之便是你。” “阮万忠,你看看我们是谁?”两个蒙面廷卫齐刷刷的拉下了自己的面巾。 “公孙羽,武鸣?”阮万忠看着他们的眼神十分复杂,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自己选错了路。 “清理门户的事便交给你二人了。”佟博又向着公孙羽笑道:“这次还真是让你白白挨了一顿刑,作为回报我便传你一招暗器手法如何?” “谢佟护卫。”公孙羽脸上显出兴奋的神色,一旁的武鸣也一脸羡慕。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首先看见你对铁尺的改造,让我觉得你对暗器一道很有天赋;再者,如果你扛不住那顿刑讯,一切都是空谈,想得到必得付出代价。”佟博望了一眼跌倒在地的梼杌:“如何?给你个机会,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便留你一命。” “你想知道幕后凶手是谁?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们,只望你能遵守承诺。”梼杌一脸如蒙大赦的模样。 “指使你们的幕后凶手只是其中之一。”佟博摇了摇手:“我更想知道的是,柳中书被你们抓到哪去了?还有你们到底对柳姑娘的家乡做了什么令人发指之事?” “我们去袭击柳府的时候,并不见柳中书的踪影!”梼杌摇了摇头:“至于柳姑娘的家乡,也是上面的命令。” “无妨,你可以慢慢考虑。”佟博朝公孙羽和武鸣挥了挥手:“这三人便由你二人带回廷尉府吧。” “是!”看这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英招闪至了佟博的眼前:“翔云!我也先撤了,别忘了你的承诺,你知道在哪找我的。” “去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三息之间,英招消息在茫茫黑夜中,佟博回身向着金蝉作揖道:“这次真是多谢道长相助了。” “佟护卫不必如此客气,我那朋友可还等着你救治呢。”金蝉道士摸着长须笑道。 “那是一定,博做事向来不喜拖拖拉拉,那就现在去吧。”二人皆施展高妙的身法在沼泽中向回急奔。 “咚!——咚!咚!子时三更,平安无事。”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子时时分;否极殿的御案之上,成堆的奏折堆得犹如一座小山一般高,萧时雨依旧勤奋伏于御案上,右手握着狼毫朱砂笔在一份奏折上圈圈点点,左手则扶着右臂上那宽大的袖袍。 “陛下,请用一些夜宵吧。”高贤令一个内侍端着托盘放在了御案前,盘内炸成金色黄色的春卷香气四溢,一小碗蘑菇汤亦冒着腾腾的热气,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闻起来便觉食欲大开。 “高贤啊,朕还真是觉得饿了。”萧时雨微笑着放下手中的朱砂笔,夹起一根春卷轻轻的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陛下,夜已深沉,明日还得上早朝。”高贤关切奏到:“还请陛下保重龙体,早些就寝。” “无妨,朕今日还不算太困。”萧时雨叹气道:“国事纷乱,真正能为朕分忧的又有几人?” “陛下,张司农那日在朝堂为陛下挡住了魏郡主的发难,可见确为陛下之股肱之臣。”高贤宽慰道。 “哼!”萧时雨从一堆奏折的最低部抽出了一份奏折递给了高贤:“看看吧,这就是张司农给朕上的折子。” “臣张佩之启奏:正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今燕魏屯军于外,宵小猖獗于内;此危难之际,臣终日宵衣旰食,夜不能寐,思量如何为陛下分忧!柱国袁奎,年老多病,武事荒废,故佩之上表举荐:京卫府白虎院院主之子叶虎担任禁卫军左营都统,老臣次子张野担任禁卫军右营都统;刑部尚书之子林升担任虎贲军左营都统,刑部侍郎之外甥许云担任虎贲军右营都统。老臣为国之心天日可鉴,望陛下鉴纳之。”高贤读完奏折又放回御案上:“这些人也确是本朝难得的青年才俊。” “高贤,你真是只老狐狸,办事说话总是滴水不漏。”萧时雨微笑着看着高贤。 “老奴惶恐,老奴的职责就是伺候好陛下;若老奴真说错了什么话,还望陛下恕罪。”高贤连忙向着磕头谢罪。 “起来吧,朕也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萧时雨朝着高贤抬了抬手:“明日就是十日期限,有些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老奴谢过陛下。”高贤如蒙大赦般的谢恩道。 风远客栈的地字丙号房内,一个凶神恶煞的和尚背靠于墙,盘坐于榻,右手拿了一口酒坛,仰头而饮,他眼神依然是那么迷离,惺忪,可面庞之上再无之前的神采,满是痛苦之色。 “义弟,为兄回来了。”金蝉道长轻轻打开房门,佟博亦紧随其后步入客房之内。 “兄长,你怎么带了个生人回来。”卧榻上盘坐的赫然便是当日与佟博、柳凝诗比斗的悟世和尚。 “义弟,此言差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伤还需要佟护卫的治疗。”金蝉道长拈着长须言道。 “你、你就是当日和我们比斗之人?”悟世和尚一掌推向酒坛,“呼”的一声飞向佟博。 佟博右掌一伸,贴在了飞来的酒坛外壁,酒坛就像生出灵性般的粘在了他的手中。 “可惜博不喜饮酒,否则必陪大师畅饮一番。”佟博内力一动,酒坛顿时飞向半空;就在酒坛下落的那一刹那,佟博右掌轻推,酒坛纹丝不动的落在了客房内的方桌上。 “好掌力。”金蝉道长赞道:“义弟,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又何必如此执着。” “兄长,你说的倒轻巧。洒家这一身百炼罡气尽废不说,每日丹田之内如千针乱刺,痛苦不堪。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你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悟世和尚恨声说道。 “大师岂不知福祸相依的道理。”佟博自腰间取出一块黝黑的磁石:“大师请解开腰带,在下得罪了。” 佟博右手握石放置于悟世丹田下方三寸正前方,左掌则背于后腰处,五个指尖从拇指到小指依次聚满内力。 “玄铁飞针,此时不出,更待何时。”佟博背于身后的左掌突然拍在了悟世和尚丹田下方三寸的肉体之上。 “啊!”在悟世和尚一声惨叫的同时,一根黝黑的飞针自他的内体中飞了出来,牢牢的吸在了佟博手中的磁石之上。 “大师,请活动一下筋骨看看感觉如何?”佟博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飞针和磁石。 “嗯?好像丹田不那么痛了?”悟世和尚起身活动了一圈,又抱起酒坛喝了几口,感觉畅快之极。 “你的百炼罡气最正宗的练法应该是气沉丹田,若是如此,当日比斗我就不可能轻易破之。”佟博笑道:“可你却将功法练偏了三寸,我这玄铁飞针虽然让你痛苦了些日子,可也将你的罡气逼至了丹田,不信你可以运气试试。” “真的哎,我发觉我的百炼罡气真的可以从丹田发出了。只是。。。。。。”悟世和尚饶头道。 “只是你的罡气气息微弱,似有似无对吗?”佟博一笑,自怀中取一出一个瓷瓶:“这是还神丹,只需三粒,便可助你回元。” “这么珍贵的药物,不知道佟护卫打算要价多少?”一旁的金蝉道长笑道。 “还是道士识货?”佟博提到银子两眼直放光芒:“我也不能乱要,就五两银子一粒吧。” “这么贵?”悟世和尚惊掉了下巴:“你这不是乘火打劫吗?” “大师,嫌贵你可不买,反正以您的修为,练个十年就能重返巅峰了。”佟博听了一脸不悦。 “无妨,佟护卫此价合理。”金蝉点头。 “还是大师识货。”佟博将手一摊。 “不过,我与义弟皆是方外之人,哪来这么多银两。”金蝉道士笑道:“这样吧,我用一物与佟护卫交换,如何?” “嗯?那就要看你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了?”佟博托着下巴沉吟道:“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道与佛信仰不同,你们怎么会成为结拜兄弟的?” “千年以前,齐天大圣孙悟空与五庄观的镇元子道长能结为兄弟,那我们又为何不能?”金蝉道长哈哈大笑。 “。。。。。。”佟博顿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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