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带着杀意？</p>
为什么？</p>
她懵懵然地望着公子。</p>
姬月恒仍看着少年身侧的杜彦宁。</p>
“我不介意”短短的四个字不断在耳畔回荡，却比片刻前惹人怀疑的那几个名字更让人心里不舒服——</p>
是因为那个与竹雪相似的少女，杜彦宁对竹雪动了心？</p>
察觉少年对子苓例外时的恶念卷土重来，甚至……比上次更汹涌。</p>
沉静平和的眸光一点点变沉，圣洁疏离的观音痣红得诡异。</p>
他垂下眸，鸦睫遮住森冷。</p>
杜彦宁仍浑然不觉。</p>
他很难受，然而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对他人无礼。他挣扎又渴望地看着梦牵梦萦的人：“我……我想……”</p>
“想你个鬼！”</p>
程令雪心弦被拉断。</p>
她不顾杜彦宁是个中了药的人，也不顾自己正是他护卫的身份，担心他再乱说话惹公子怀疑，一把将人扔了。</p>
自知粗鲁，她把人捞起：“公子，杜公子中药认错人了！”</p>
公子居然抬眸，对她温和一笑。</p>
“没事，不怪你。”</p>
加了姓氏的公子，和杜二口中的“十一”是涤荡杂念的清水，姬月恒扣着扶手青筋浮起的手不觉地松了。</p>
他转向亭松，递给他一个白玉瓶，含着薄责：“怎么还不上前帮忙？”</p>
亭松：“……”</p>
不是您方才不让我动么？</p>
他们刚一来，就看到杜公子把竹雪搂入怀中，却被竹雪按在地上。听到杜公子口中胡乱喊出的那几个称谓时，他甚至疑心竹雪就是杜公子牵挂的少女。</p>
还以为公子拦着不让他出声是想暗中观察，没想到……</p>
竟是在吃杜公子的飞醋！</p>
这会又莫名奇妙地跟没事人似的。</p>
他忙地接过杜二：“竹雪莫慌，杜公子就交给我与公子。”</p>
给杜彦宁喂了颗寻常的解毒丹，不料仍无毫无清醒之兆。亭松为难道：“公子，此毒不寻常。”</p>
程令雪讶然看向公子。</p>
亭松的意思是公子会解毒？在公子身边数月，她竟不知道。</p>
姬月恒淡淡看向亭松，没说话。</p>
亭松熟练地圆回来：“竹雪，我为杜公子解毒，你去前方守着。”</p>
在前头守了片刻，亭松上前嘱咐程令雪：“因是以毒攻毒，人恐怕还醒不过来，竹雪静候片刻即可。”</p>
她忙道谢：“多谢亭松大哥！”</p>
又转向公子：“谢公子！”</p>
公刚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迅速转回去，好像多她一眼会死。</p>
“嗯。”</p>
怎么刚刚还那样温和，这会又冷淡下来了？程令雪一头雾水时，亭松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肩头，随后推着公子的轮椅二人消失在重重树影后。</p>
程令雪迟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p>
亭松方才是什么意思？</p>
静候须臾，杜彦宁捂着额头睁眼，仿佛长梦初醒：“这是何处？”</p>
程令雪远远站着，视线在他面上定了下又仓促移开。</p>
她言简意赅：“成府。”</p>
态度如此古怪，杜彦宁想起来了：“抱歉，适才中了药，如有冒犯之处，我同程姑——程小兄弟道歉，失了神智的昏头之举，还望别当真。”</p>
“你也说什么。”</p>
程令雪别过头，扯向别处：“是公子和亭松路过给你解了药。”</p>
杜彦宁顺势问起姬月恒。</p>
程令雪逐一答了，稍放松下来，余光一瞥，见地上赫然落了一滴血，她看向杜彦宁：“你受伤了？”</p>
杜彦宁细细查看了身上。</p>
“并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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