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甫派遣捕快着手调查,与此同时,包勉也差遣包墨前往镇江府,设法联系赵明远的家属前来认尸。然而,一天过去了,却依旧毫无所获。 夜幕降临,三清殿外风声呼啸,那风声犹如恶鬼的咆哮,吹得殿外的树枝嘎吱作响,仿佛是在痛苦地呻吟。月光冷冷地洒在地上,映出一片片诡异的阴影,那阴影犹如张牙舞爪的怪兽,让人毛骨悚然。 张山甫在三清殿内焦急地踱步,他的脚步沉重而凌乱,仿佛心中压着千斤巨石。包勉也在一旁沉思,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这重重迷雾。 突然,包勉说道:“张知府,学生认为我们不能这样盲目地查下去,或许我们应该重新梳理一下线索。”他的声音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却带着一丝沉重。 张山甫停下脚步,说道:“包公子所言甚是,只是这线索凌乱,不知从何而起。”他的脸上满是焦虑,额头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 包勉回应道:“不如我们再去问问清虚道长和那些借宿的人,看看是否有遗漏之处。”他的眼神坚定,透露出不屈的决心。 张山甫点了点头,二人便又召集了众人。 张山甫说道:“诸位,事关重大,还望各位再仔细想想,是否有什么遗忘的细节。”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带着威严和急切。 清虚道长双手作揖,说道:“张知府,贫道确实再无其他可说的了。”他的表情无奈而诚恳。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无语的书生白瑞突然开口道:“张知府,学生想起了一件事。昨夜清松道长给学生送来宵夜之时,学生开门之际,恍惚看到一个黑影从赵推官的房间方向一闪而过。”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还沉浸在那恐怖的瞬间。 张山甫顿时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可看清那黑影的模样?”他的身体前倾,目光紧紧盯着白瑞。 白瑞摇了摇头,说道:“当时天井外灯火昏暗,学生未曾看清。”他的脸上露出遗憾和懊悔之色。 张山甫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线索愈发扑朔迷离了。”他的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愁苦。 包勉沉思片刻,说道:“张知府,莫要着急。既然白兄当时在天井附近,或许我们可以在那周围再找找看有无其他蛛丝马迹。”他的语气沉稳,给人一丝希望。 张山甫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即刻派人去天井处查看。” 众人来到天井,只见这天井呈四方形,地面由青石铺就,那青石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无比,透着幽幽的冷光。四周的墙壁爬满了青苔,那青苔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天井中央有一口古老的石井,井沿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角落里摆放着几盆不知名的花草,在风中微微颤抖,花瓣纷纷飘落,如泣如诉。 捕快们仔细地搜寻着。这时,一名捕快眼睛突然瞪大,脸上露出惊讶又紧张的神情,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颤抖着捡起地上的一块布料。这布料呈深紫色,上面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那云纹如行云流水,栩栩如生。布料质地柔软光滑,一看便知是出自富贵人家。 白瑞看到布料时,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暗自思忖:“这布料怎如此眼熟?难道”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强装平静,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张山甫和包勉听闻,急忙快步走过去。张山甫眉头紧锁,与包勉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包勉微微摇头,表示不解。 张山甫说道:“快拿来我看看。”他的声音急切而严厉。 捕快将布料递过去,张山甫翻来覆去地查看,说道:“这布料材质上乘,不像是寻常百姓之物,且上面这云纹图案甚是独特。”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思索。 张山甫小声对包勉说道:“包公子,你对此有何看法?”他的声音压得极低,透着神秘。 包勉压低声音回应:“张知府,我觉得此事与城中的富贵人家怕是脱不了干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张山甫叹了口气,说道:“继续搜,务必不放过任何线索。”他的声音在天井中回荡,带着坚定的决心。 “白兄,你还好吧?方才在下看到你脸色苍白,你是否认识这块布料?”包勉方才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白瑞,问道。他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白瑞摆了摆手,微笑着说:“我没事,只是刚才包兄问起,我也不好再隐瞒。我并非镇江府人,而是大理寺的缉捕使,奉大理寺卿之命前往镇江府办案。路过无上观时,在此借宿一宿。”他的声音平静,却难掩其中的威严。 白瑞言罢,便从怀里掏出大理寺令牌,递给了张山甫。 张山甫接过令牌,双手微微颤抖,眼睛瞪得浑圆,满脸的难以置信,说道:“原来是大理寺的白缉捕,下官有失远迎。不知白缉捕此次所办何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和惊讶。 包勉则是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得合不拢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说道:“白缉捕,您这身份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 此时,周围的人群也开始交头接耳,有人小声议论道:“没想到这看着平平无奇的书生竟是大理寺的缉捕使,这可不得了。”那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敬畏。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呼啸,刮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那狂风仿佛要将众人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白瑞将令牌收回,面色凝重地说道:“上个月,赵推官当时还在镇江府担任判官,他经办了一起杀母案。那起案子的凶手是死者的儿媳妇,可死者的儿子却说是自己母亲一心求死。赵推官最后还是将此事上报朝廷,经过三司会审,最终还是将死者的儿媳妇判处了死刑。故而,我怀疑杀死赵推官的是杀母案中死者的儿子,他这是在为自己的妻子报仇。”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带着无尽的悲愤。 张山甫闻言,眉头紧锁,双拳紧握,望着阴沉的天空说道:“这凶手实在是丧心病狂,竟为了此事杀害朝廷命官!”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痛恨。 包勉亦气愤地说道:“如此恶行,天理难容!白缉捕,我们务必将他绳之以法。”他的声音激昂,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白瑞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那是自然,不过此事还需谨慎筹划。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他应该是个心狠手辣、心思缜密之人。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白缉捕,在下的书童包墨已经前往镇江府寻找赵推官的亲属了,只是,我们现在连杀母案死者儿子的样貌都未曾见过,又该如何设防呢?”包勉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他的脸上满是担忧。 天色越发暗沉,闪电如银蛇在乌云中穿梭,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要把大地劈开。狂风呼啸着,吹得路边的树枝嘎吱作响。那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灯笼,在风中来回晃动,微弱的光芒时明时暗。 白瑞轻轻地拍了拍包勉的肩膀,说道:“包公子不必担心,本缉捕曾在三司会审时见过他一面,能够将他的模样画出来。说不定,这个凶手就隐藏在我们中间。”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包勉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白缉捕,那可要尽快画出来,以免凶手再次逃脱。”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张山甫神色严峻,紧盯着周围的人群。此时人群开始骚乱起来,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嘴里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凶手就在身边,太可怕了!”有人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还有人紧紧地抓住身边人的衣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他目光坚定,犹如两道火炬,燃烧着无畏的勇气。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大地都在他的脚下颤抖。他大声喊道:“大家莫要慌乱!听官府的安排!”他的声音洪亮,犹如洪钟一般,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格外清晰。 人群先是一愣,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见他那坚定的神情和自信的姿态,心中的恐慌渐渐平息了一些。有人小声嘀咕:“或许他能帮我们。”慢慢地,议论声小了下去,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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