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听刘洋叫对方名字,当是刘洋遇到朋友了,庆幸还好没动手,不然把洋洋朋友打了,这得多尴尬,张浩正要调整面容和刘洋口中的徐文强表达歉意。 就见徐文强一脸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表弟,知道自己会错意了的张浩再次准备教育一下对面这个蜈蚣精。 刘洋再次拉住张浩说道,表哥别动手,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天一动手我俩搞不好还得在局子里过年。 看着对面那张面容扭曲的脸,刘洋淡淡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徐大少爷把我忘了呢!既然今天在这里碰见了也是缘分,当年揍你后果我承担了,那事以后吴道艳也跟了你,咱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见刘洋提起往事,徐文强冷笑道,呵呵,到此为止你倒是挺会想,不是因为你我这张脸能这样嘛!你一句话就想和我到此为止,怎么可能。 怎么你是不是又想起你的老情人了,听刘洋提起吴道艳,徐文强转身回到饭店不一会就看见徐文强拉着一个女人出来。 拉着女人来到刘洋面前,徐文强抓起面前女人的头发说道,艳子你看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恋人,现在他就站在你对面,去找他吧! 把面前的女人往刘洋身上推,女人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地,即便是寒冷的冬天女人穿着羽绒服也掩盖不住骨瘦嶙峋的躯体。 刘洋上前一步扶起女人,发现眼前这个面容和母亲一样沧桑的女子是吴道艳时,也忍不住喊了一声艳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吴道艳见刘洋认出来自己,慌忙抬起在地上擦伤的手掌挡住刘洋的眼睛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又赶忙回到徐文强的身边拉着徐文强的衣袖说,文强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进去吃饭吧,爸妈都等久了。 徐文强见吴道艳提起父母,脸色才好一点,转身就往饭店里走,也不理吴道艳,吴道艳拖着再次受伤的身体,缓慢的跟在徐文强身后。 徐文强回头见吴道艳慢吞吞的走在后面,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身后女人的脸上,冷喝到,走这么慢是想和你的老情人叙旧嘛? 转而又抬起头对刘洋说道,心疼吗?心疼你就说一声,我会好好照顾你女朋友的,伸手扯着吴道艳的头发进了饭店。 刘洋想追进去问问吴道艳,问她为什么自己为她付出这么多,她却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为什么要分手的时候还说那么决绝的话,为什么这个别人还是害自己被开除的人。 为了这个女人刘洋放弃大好前程不说,还让家里背负巨额债务,父母这三年没日没夜的干活就是为了替自己还债,可当那道瘦弱的身影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自己却又问不出来,现在追进去又能说什么呢? 张浩见刘洋在站在饭店门口犹豫不定的样子,开口道,洋洋你说吧,要不要我帮你出气,表哥豁出去了不把这孙子狗脑子打出来我就不是你表哥!张浩扯开膀子就要往饭店里冲。 刘洋赶忙拦住表哥道,表哥,我没事,就是见到老同学想起一些旧事而已,赶快回家吧,家里人一定等急了,刘洋拉着张浩上车,准备过完年找个机会联系一下其她同学,看看吴道艳和徐文强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知道情况。 深夜张家沟的村民早早就关灯睡觉了,这个幽暗的小山村里,突然出现一道强烈的灯光,经过漫长的山路,两人终于在晚上11点之前赶到张家沟。 刘洋的家在村里靠后的位置,刘洋驾驶汽车行驶在村里的小路上,透过灯光隐约能看见路旁其它村民的房子,看见不远处有一户人家的门前亮起了灯,那就是刘洋的家。 离家快一年的他总算回来了,回来为家里解决债务,回来为父母盖一栋超过村长家的高楼,回来告诉父母自己即便没能上大学,也能给父母优渥的是生活,回来告诉父母从此不再为金钱操心。 将车停在家门口的空地上,刘洋一下车就看见母亲站在门口拿着手电筒照着自己问道,是洋洋嘛?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和你爸还以为你们今晚住在县里不回来了,刘母看见儿子回来了,喜悦的声音传的老远。 在刘母一阵阵欢声笑语中刘洋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屋,张浩也背着包,手里提满年货笑呵呵的跟在身后,来到堂屋刘洋两人把包和手里的年货放在地上,刘母转身要去给儿子和侄子做饭,张浩连忙拦住说,小姑我和洋洋在县城吃过了,您就别费事了。 刘洋也迎合道,妈我俩刚吃过,一点也不饿,我爸呢?怎么没见他?这时房屋内传来刘父的声音,洋洋我搁这呢,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从屋内走出。 刘洋见父亲拄着拐杖,惊声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刘洋赶忙伸手扶着父亲刘福。 刘福在25年前被刘洋进山采药的外公张百顺发现并解救下山,外公发现刘洋父亲时,刘父全身是伤,人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张百顺把他背下山后用藏着多年的老山参愣是把已经迈入鬼门关的刘父给拉了回来。 在张百顺家修养了半年多身体才逐渐恢复,在刘父修养的这段时间里,才17岁的张舒悦没少来照顾刘父,一来二去两人产生了情愫,等刘洋外公知道的时候,二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气的张百顺扯着胡子直骂刘父白眼狼,自己好心救他,他却图谋自己的宝贝闺女,刘父也知道自己愧对救命恩人,表示愿意入赘到张家。 外公张百顺见刘父如此真诚最终便将女儿嫁给了刘父,在登记婚姻信息时,刘父说自己失忆,已经记不起受伤之前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姓刘,连名字都忘记了。 张百顺说刘父是有福气之人,不然怎么可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死,还能遇上自己,而自己又恰好有棵百年老参救了刘父的命,为其取名刘福,张百顺托老战友的关系给刘福在张家沟落了户,这才有了后面的刘洋。 刘洋将父亲扶坐在椅子上,张浩也开口问道,小姑父你的腿怎么了,年初不还好好的嘛? 刘父开口道,今年6月份我和你二姑二姑父去稻田里除杂草,看见村长家的牛在吃秧苗,我就上去驱赶,不知道怎么激怒了大水牛,它朝我冲过来的时候我没躲开,被它牛蹄子踢到腿上了,当时我就起不来了。 要不是村出来找牛发现我躺在稻田里,问我咋滴了,我说我让他家牛给踢了,腿疼站不起来,村长连夜拉着我去县医院,检查完拍片子,医生说是骨裂,必须躺着休养,上个月本来都休养的差不多了。 上个月下了大雪把你爷爷家的房子压塌了,我和你二姑父去收拾,抬房梁的时候不小心让房梁给碰了一下,所以到现在也没好利索,说完还看了一眼刘母。 张舒悦白了一眼自己男人,还不是你逞能,非觉得自己腿好了,能行了,要证明给二勇看,这下好了,还得接着躺俩月,洋洋浩子你们别管他,我给你们收拾好了房间你俩来看看,张舒悦带着儿子和侄子进了刘洋的房间,留下刘福一个人在堂屋吹冷风。 来到刘洋房间,张舒悦已经把被子床单都换了新的,本想和儿子,侄子聊会天,但看见两个人熬的通红的眼睛,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刘洋看母亲的表情就知道母亲肯定有很多话想和自己和浩子说,考虑到时间也很晚了,主动搂着母亲的肩膀安抚,张舒悦见儿子懂自己心思,叮嘱两人早点休息,明天就过年了,有啥话明天再说。 送走母亲,刘洋看着床上铺的两床棉被,对浩子说,表哥过年期间咱俩就同床共枕了,你可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张浩一脸嫌弃的说道,我可不搞基,被子咱俩一人一床,你睡东头,我睡西头。 我嫌你脚臭,刘洋指着张浩的脚说,张浩回怼过去,你的脚也好不到哪去,空气凝固了3秒中,两人都哈哈笑起来。 刘母扶着刘福回房间进门的时候听见儿子房间里传来的笑声,嘴角也微微扬起笑容。 大福你有没有发现你儿子变了,和之前不一样了,自从三年前那事以后,儿子就沉默寡言的,这回出去打一年工回来,人都开朗了很多,我都有种错觉,感觉当年意气风发的儿子又回来了。 等了一会不见刘福回答,张舒悦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老公的腰,别装睡,我知道你醒着呢,你要是睡着了呼噜声都能给我震下床。 刘父见装睡没用,翻过身搂着老婆的腰说,什么你儿子,我儿子的,这是咱儿子。只要洋洋能从当年的事里走出来,这比什么都好,这几年也苦了你了,整天看着洋洋。 我也是怕洋洋想不开啊,你也不想想咱儿子当年可是北宁高中,年级第一,如果不是那个姓徐的局长,我儿子能被开除嘛?妥妥的重点大学生,就因为一个女同学,什么都没有了,回来也不和我们说话,整天跟丢了魂一样,我不看着他,万一出点啥事,我俩以后可怎么活。 眼见张舒悦要抹眼泪,刘福连忙说道,老婆这都过去了,洋洋现在不也都好了嘛,你刚才送他俩进屋的时候我看见门口停了一辆车,屋里还摆了一堆的年货,等明早起来了你也问问洋洋这一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嗯,听你的,我不想了,早点睡吧,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时间过的好快啊,洋洋过完年就21了,真怀念他婴儿时还在我怀里吃奶的样子,张舒悦关上灯准备睡觉。 刚关上灯,就感觉胸前有一对大手伸过来,同时耳边还传来老公的声音,舒悦我也好久没喝奶了,你明天出门顺便在村口的商店给我买箱牛奶回来吧,我也好好补补身体,争取腿早点好,也能帮你分担家务,就在刘福转移话题即将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忽然感觉手指被张舒悦咬的钻心疼,刚升起的那点小心思立即灰飞烟灭。 我看你的腿是骨裂不想好了,不彻底康复前你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睡觉,随着张舒悦的一声冷哼,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只留下刘福眼含热泪的看着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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