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于晚彤的震惊

赵书成的父亲，楚麟记得，好像是在赵书成刚上初中时候就病逝了，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赵书成父亲死后，家里就剩下母亲和姐姐赵书香，小小年纪，他就成为了家里唯一的男人，其中的心酸，估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他们母亲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女人，楚麟打心底里，都很佩服的一个女人，为了让赵书成姐弟能够好好读书，以后能出人出地，那位伟大的母亲，没有选择再嫁，而是选择一个人带着两姐弟，含辛茹苦，日夜兼程打工，不辞辛劳的供姐弟俩上学！ 姐姐赵书香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成绩优异，属于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当年高考的时候，成绩貌似还是凤鸣县全县的第三名，是人人夸赞的对象！ 近这十几年里，大河村里学习最好的就是赵书香，她当年创下的全县第三名的优异成绩，至今都无人能打破，据说，当初那份成绩单，到现在还在县政府里放着呢，由此可见，赵书香有多优秀？ 赵书香当初就读的是师范专业，成绩优异的她，和全县第一二名，一起被自己选择的专业大学，给录取了。 就读了几年师范的赵书香，最终毕业，现在如愿以偿的当上了人民教师，算是家里的骄傲，也是整个大河村的骄傲！ 因为大河村里，在赵书香以前，已经很多年没出过教师了！ 据楚麟的记忆，赵书香目前好像是在县里第一中学教学，原本以她的能力，是可以留在市里学校工作的！ 以前听赵书成说过，因为父亲去世的缘故，赵书香毕业后，是自愿选择来到凤鸣县教学的，只是为了能离家近一点，万一家里有个什么事，她来回也方便！ 说白了，就是放心不下家里的母亲和弟弟，她这份孝心，让原本在被市里极力挽留的情况下，让她回到凤鸣县！ 或许就是因为赵书香的优秀，她的母亲才会如此辛苦地挣钱，哪怕砸锅卖铁也要让他们姐弟俩好好上学！ 虽说以赵书成的中等成绩，没有姐姐那么优秀，可是上个高中还是没问题的，为何初中毕业就辍学呢？ 这其中的原因，楚麟倒是知道一点，一个女流之辈，在常年省吃俭用和营养不良的情况下，身体能撑得住才有鬼呢？ 在赵书成初中毕业后，他不忍看着母亲日渐消瘦，才瞒着家里人偷偷辍学，跑出去打工，只为了能帮母亲分担一点压力！ 他打工后的每一分工资都是该省的省，寄回家里，帮忙补贴家用，他也为姐姐挣了学费和生活费的！ 赵书成是偷偷辍学，打工半年后，才被母亲和姐姐知道他辍学的，两人又打又骂，可赵书成非常固执，任谁来劝都没用，就是不去读书，一口咬定要打工挣钱，不想母亲独自支撑家庭！ 听到弟弟说这话，赵书香顿时沉默了，其实不止弟弟这么想，她也想过，是不是自己不读书了，母亲就不会这么辛苦？ 让母亲供弟弟一个读书，相信她就不会这么累了吧，自己也可以打工帮衬着点！ 可当每次她回家来，看到母亲和弟弟都是满脸骄傲和欣慰的神色，赵书香不忍母亲和弟弟失望，便一直强压着辍学的念头！ 她知道，要是她真的辍学，母亲会崩溃的，她这么多年的辛苦也将付诸东流，弟弟或许也不会为她这个姐姐骄傲了！ 若不是不想母亲和弟弟失望，赵书香估计也跟弟弟一样了，就是想成为家里人的骄傲，这一个念头，让她最终不负众望，顺利毕业！ 看到弟弟做出如此决定后，赵书香当初心里有的是感动和愧疚，不过既然弟弟已经做了决定，她知道，自己也阻止不了，那她就只有加倍努力，把独属于弟弟的那份面子也挣回来！ 最终就是这样，赵书成便结束了读书生涯，步入社会，而赵书香也顺利毕业，成为了一名教师！ 赵书成被楚麟这一抱的动作，弄的一脸懵逼，他身体僵硬地不知该怎么办？ “楚麟哥，你怎么了？”好半天，赵书成似乎是听到楚麟嘴里发出哽咽声，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他哪里会知道，楚麟早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楚麟平复了一下心情，随意抹了把眼泪，收拾的差不多了，放开赵书成，才微微一笑：“没事儿，我高兴！” 看着赵书成，楚麟脑海里泛起了前世的种种，恍然如梦呀，如今他重生回来，定然不能让历史重演，不止于晚彤母女和家人的历史不能重演！ 即便是赵书成的历史也不能重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世在于晚彤母女出了车祸以后，赵书成和楚麟就彻底闹翻了！ 因为在赵书成看来，于晚彤母女的死，都是因为楚麟，所以，在知道于晚彤母女死后，赵书成怒气冲冲地来找楚麟，并且暴打了他一顿，两人就这么闹翻了 这也是赵书成这辈子最硬气的时候，也是他第一次暴揍楚麟，事情过后，两人就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也正是赵书成暴揍了楚麟，他才彻底醒悟，加上妻女的尸体冰冷的躺在地上，楚麟痛彻心扉，办好了妻女的身后事，又给父母真诚道了歉后，觉得没脸呆在村里，便外出打拼！ 离开之前，楚麟自然也去找过赵书成，他同样欠他一个道歉，不过，赵书成并未见他，楚麟知道，这位兄弟是彻底对他失望了！ 就这样，楚麟趁着深夜，无人的时候，悄悄离开了大河村，谁曾想，这一别竟是永别，两人阴阳相隔！ 有一次，楚麟回来看望父母，顺便想跟赵书成这位兄弟聊聊，谁知，一问才得知，赵书成在他离开后，没几天就发生了意外，死在了后山！ 楚麟如同晴天霹雳，一个劲狂奔到墓地，看着眼前一座崭新的坟，楚麟的泪水，如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在妻女死后，楚麟还是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连当天晚上都没回去，买了点酒，就在坟头和赵书成聊了一夜，其实，就是楚麟自言自语了一晚上！ 陪了赵书成整整一天一夜后，楚麟去看望父母被拒后，毅然决然地离别了这个从小到大的地方，除了家人去世时回来过，他在没回过这个地方！ 在他心里，这大河村已经没有他值得留恋的地方了，反而，还是他一辈子最不想来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往事，都在提醒他，以前的他有多失败？ 一直到几十年后，大河村被拆迁规划了，楚麟都没回来看一眼，说白了，他不敢，甚至还有点害怕这个地方，因为，大河村的家，到处都充满着于晚彤母女的记忆！ 整个大河村，除了家人外，还能让他值得留恋的，也就赵书成这么一位兄弟了，结果，赵书成也死了，他实在找不到回来的理由！ 如今看到前世亏欠了一辈子的兄弟，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才会哭的像个孩子！ “楚麟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赵书成看着楚麟脸颊上，那未擦干的泪痕和通红的眼眶，他自然想不到楚麟会抱着他痛哭，只是觉得，今天的楚麟的有点怪怪的。 楚麟家堂屋门后，一道目光注视着两人，自然把楚麟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她也觉得楚麟怪怪的，从昨夜把她们两母女，强行抱回来后，就怪怪的！ 这道目光的主人，自然是于晚彤，本来被楚麟“强迫”吃了药后，她便睡下了，毕竟，她生着病，也实在是熬不住！ 睡眠质量不好的她，被赵书成在门外喊楚麟的声音给吵醒了，她对赵书成的声音，无比熟悉，一听是赵书成来了，她立刻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床！ 于晚彤生怕楚麟又欺负赵书成，结果，她还没走出堂屋，就看到了楚麟抱住赵书成的一幕。 让于晚彤更为惊讶的是，楚麟既然抱着赵书成泪如雨下，虽然隔的很远，但是，于晚彤能清楚的看到，楚麟那双被泪水打湿的眸子中，包含了欣喜、愧疚、痛苦之类的情绪！ 于晚彤看得有些动容，貌似，从昨夜回来以后，楚麟看向她的目光中也包含了此等情绪？ 这并不是错觉，于晚彤能清楚的感受到，可让她想不通的是，楚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在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对以前只会欺负他的赵书成如此，对她和女儿也是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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