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前来上班的工人们刚刚抵达厂门口，一股刺鼻的味道便猛地袭来，险些将他们熏倒在地。 而方扬被泼粪便这事，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机械厂内传播开来。 不管其他工人们如何议论纷纷，王思明、周小武、许建设三人，在完成早上的清理工作后，又开始了日常的学习。 “你们瞧这把锯弓，使用的时候得先把锯条的松紧度调整好，既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 大林手持锯弓，一边细致地讲解着，一边熟练地调整着锯条的松紧程度。 “握锯弓的时候，右手要紧紧握住锯弓的把手，左手则辅助扶持一下。 锯割的时候，动作要有节奏感，推锯的时候用力，回锯的时候稍微轻点儿” 大林认真地操作和讲解着，还不时地抬头看向王思明三人。 王思明三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大林的动作，时不时地点点头。 这一次，大林在教完当天的学习内容后，并没有立刻让他们离开。 大林脸色格外凝重地看向王思明三人，缓缓地说道：“昨天方扬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知道啊。”王思明三人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你们听着，咱们做钳工，手艺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得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 你们要记住，做人要堂堂正正，做事要踏踏实实，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利就坏了规矩。 方扬就是因为没能守住道德底线，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们要以此为戒，无论何时何地，都绝不能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 大林深深地看着王思明三人，声音严肃有力，仿佛要把这些道理深深地刻他们心里。 “嗯！” “记住了，大林哥！” “放心吧！大林哥！我们不会的！” 王思明、周小武、许建设身三人，表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大林满意地看着王思明三人，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行了！各忙各的去吧，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许建设去给大林的小师弟打下手去了，王思明则和周小武慢悠悠地朝着零件区走去。 “王思明，你知道吗，今早方扬在厂门口竟然被人泼粪了！ 艾玛呀！据说他被从头到脚浇了个遍，浑身都被粪水给湿透了！” 周小武一边摇头晃脑地感叹着，一边捡起路上的一颗小螺丝。 “啥？不会吧？！他居然被泼粪了？！”王思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方扬被泼的粪便，该不会是系统出品的那两桶吧？ 今天早上，王思明出去溜达了一圈，随手就在离工厂不远的地方放了两桶粪便。 他看着自己那一百桶粪便的库存，实在是感觉有些生理不适，总想着把库存给清掉。 把粪便放在那里，清洁工人肯定会收走的。 结果，清洁工人确实收走了，却是在厂门口收走了崭新的粪桶和粪勺。 这时候，早上来堵方扬的那几个人被保卫科严肃教育了一顿后，气鼓鼓地离开了。 方扬提着自己的行李，浑浑噩噩地朝着宿舍区的水房走去。 他走过的地方，地上留下了一个个黏糊糊的鞋印。 方扬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只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荒唐的噩梦中。 他茫然地走到水房，机械地给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番，换好了衣服和鞋子，这才又走出了机械厂。 然而，他刚走到厂门口，就被几个身着白色公安制服的公安给拦住了。 “你就是方扬？请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协助调查！今早有好多人过来告发你！” “嗯？好！”方扬木然地跟着几个公安往前走，只觉得这个梦又臭又长。 经过一夜的发酵，方扬的大名在县城几乎已经无人不晓。 被他算计伤害过的那二十一个人的家人或朋友，在上午的时候纷纷来到了派出所。 他们告发方扬，一心只想让方扬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 等方扬到达派出所，便看见了一大群人，这些人中有男有女，看到他后，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那些或厌恶、或愤恨、或鄙夷的目光，就好似一把把利剑刺向了他。 但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些人最后都满脸嫌恶地捂住了鼻子。 “公安同志啊，你可一定要给我儿子做主啊！” “公安同志，方扬这个坏蛋，肯定会坐牢的，对吧？” “公安同志，方扬做了那么多坏事，千万不能放过他啊！” 方扬看着这些人拉着公安哭诉请求，内心却毫无波澜。 他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些，他又有什么错呢？ 方扬的事情在全县都闹得很大，派出所的公安们对方扬展开了紧急的审讯。 因为有方扬之前在广播中的自白，审讯进行得还算顺利。 然而，审讯结束之后，公安们却皱起了眉头，这个方扬可真是一肚子坏水！ 方扬虽然给他人造成了严重的身心伤害，可却都属于道德层面的问题！无法量刑！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 公安们又针对这些事展开了深入调查，可是并没有找到合适的证据。 “我们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一个年轻的公安眼冒怒火，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 其他公安都沉默了下来，就在这时，派出所的门被猛地推开。 “我要告方扬，他害我断了腿！” 一个男人被背了进来，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我有证据！” 王思明原本以为，方扬的所做所为很难得到法律的制裁。 但他万万想到，在公安们的进一步调查中，竟然又搜集到了新的证据。 方扬竟然在被开除的当晚，酒后又做了坏事，他害了第二十二个人！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又或许是由于白天受了刺-激，方扬这一次的行事手段谈不上圆滑。 而他此次的行为直接导致某人受了重伤，被那人告到了派出所！ 最终，方扬因为过失致人重伤，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王思明在这时还不知道方扬将会面临这般结局。 然而，他清楚地知道，从此，机械厂里少了方扬这么一个人！ 王思明只觉得，空气变得新鲜了，阳光更加明媚了，车间的机器轰隆声，就像动听的交响乐一般！ 而下班后等在宿舍门口的思源，那张娃娃脸也仿佛更加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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