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先事则昌,事先谋则亡。 一切的谋略是行动中的关键,有了关键就有了成功的钥匙。 上官穹看到总族长脸色的变化,心知此物有问题,不宜久留。 想到此处,立即语气谦卑,行礼拜别:“总族长,今日这事若是难办,我们就当从未发生过,也没见过此二人。” 上鸿谨摆了摆手,上官穹转身拉着上官姝,离开了万羽庭。 刚走出大门,上官姝心中不解,越想越气,甩开上官穹的手,质问道:“表哥,明明贼人就在那里,我娘的仙羽差一点就可以追讨回来,为何我们现在就要离去?” “傻妹妹,你若想活着找仙羽,就跟我回去,若你自寻死路,我也不拦着你。”上官穹语气温柔,眼神越变得犀利冰冷。 上官姝从未见过上官穹这种的表情,顿时不敢吱声,默默跟在身后。 上鸿谨关上箱子,沉默片刻后,又将箱子还给了天竺。与身旁的上城荧、上师镜小声商榷如何处理。 最后决定先关押行愿和天竺,再将夏通的尸首葬在天池旁乱坟岗。 行愿据理力争,但仍是毫无改变。 行愿关进笼狱,笼狱在天翼城上冰川顶峰,极冷之地,每一个笼狱顶用铁链横穿悬挂,去笼狱之路也仅靠一块悬空石阶,所以犯人很难逃脱。 关押至此,要受风寒霜冻之苦。 上鸿谨让行愿来笼狱,其意是想让行愿尝点苦头,知难而退,交出仙羽后,便放他出城下山。 上官姝一回到自己房间便关起房门,乱砸东西,过一会便听到阵阵哭声。 上官穹站在门外,冷冷看着窗外,双手紧握,口中骂了句:“上官谨,你真是一泡狐尿。” 随后冷笑一声,轻声地走出门。 过了许久,晃荡来到一间赌坊,里面人声鼎沸,拥挤不堪,但上官穹还是往里面挤。 最后来到偏窗的赌桌旁,身旁人见到上官穹,嘲笑道:“哟,这不是无敌小王八么,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玩耍?” 上官穹冷眼道:“闭上你的猪嘴,免得到时你光着屁股出去。” “好,看谁今天光着屁股出去!” 上官穹前几盘通杀,心中雀跃不已,早将烦心之事抛诸脑后,赌瘾上来,谁也拦不住。 但好运都是有时限的,一时接连赌输,上官穹忍不住将手中的元戎弩抵押,回头接着赌。 等上官穹出来之时,已是黄昏。 他已经身无分文。 这时赌坊二楼又出现那个黑斗篷男子,拿着他抵押的元戎弩,冷笑道:“上官穹,你好日子到了……” 上官穹并未回去,而是晃晃悠悠又到一家青楼,牌匾上面写着“无忧居”。 他进去之后,老鸨见他身影,上前打招呼,并告知他要找的人在天字号。 上官穹来到天字号,推开门,看到一对男女在床上卿卿我我,上官穹咳了一声,那男子抬头一看。 那男子年纪约莫二十多出头,面容白净,清秀俊俏,眉间颇有几分儒雅风流,然而他对有人闯入不以为意,接着欢愉。 上官穹白了一眼,接着道:“上鸿宴,你老子今天可威风了,将我们上官氏接连扫地出门,再这样下去,怕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就到头了。” 说到此话时,上鸿宴顿时失去了兴趣。 起身穿起衣服,倒了两杯酒,递给上官穹,轻笑一声:“上官穹,你总是拿此事要挟我,无非讨个好处。说吧,是没钱了,还是没女人了?” 上官穹接过酒杯,长笑一声:“今日你爹的债,你做儿子得还,今晚的酒和女人老子都要,记你头上。” 上官宴大笑道:“小意思,今夜同欢同乐。” 随后叫道:“云娘,上酒。” 另外一边,上官姝哭红了双眼,最后擦了擦眼泪,心想硬的不行来软的,先好吃好喝招呼,多说些好话。说不定他心一软就归还了娘亲的仙羽。 便从厨房里拿了自己爱吃的点心和饭菜,偷偷带往笼狱。 上官姝趁着狱卫换班,溜进来,找寻了一圈,才来到行愿的牢笼前,将点心和菜递给行愿,结果他坐在角落不为所动。 上官姝不知如何开口,半天才说道:那个…你肚子饿了吧,这里有些我最爱吃的十香羹,你可别小瞧了这点心的手艺,它需要石耳、石发、石线,还有…还有什么来着…” 还没等上官姝说完,行愿接着说道:“还有海紫菜、鹿角脂菜、天蕈、沙鱼、海鳔白、石决明、虾魁腊,右用鸡、羊、鹑汁及决明、虾、蕈浸渍、自然水澄清,与三汁相和,盐酎庄严,多汁为良,十品不足听阙,忌入别物,恐伦类杂,则风韵去矣。” 上官姝吃惊地看着行愿,问道“这可是东北橒族的特色菜,一般人不光很难吃到,制作工序更是鲜为人知,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越发对行愿好奇,接连问道:“你不像这里人的面孔,倒是颇像西北人,现在东岐与西岐一直打仗,你西北人跑到东北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行愿转过背冷冷道:“我是小贼,小贼可不敢吃大小姐金贵的东西,高抬你的贵手,都拿走吧。” 上官姝一听此话,忿然作色起身。 从小到大族里小孩没人敢对上官姝这样说话,几次想骂时,一想到母亲的仙羽又强忍了下去,强颜微笑道:“看样子我比你大,你以后叫我姝姐姐,天翼城我罩着你。我问过二叔,总族长和其他氏族族长并非真心囚禁,过几日,你们就可以出去了,我给你赔礼道歉,求你原谅。” 行愿看了一眼十香羹,心中多了几分凝重和惆怅:“我的祖父去世了,能让我记得他的,也就这碗十香羹” 他祖父盛阙就是橒族人,后被盛家老家主收养。 每次伤心祖父都会熬一碗十香羹给他,行愿很少能见到祖父,但是他永远记得祖父故乡的味道,可惜再也尝不到了。 此时他拿起十远羹尝了几口,心中五味杂陈,越吃手越抖,越吃心越痛。 对行愿而言,那几经生死的苦难,都比不过这一碗思念。 想到祖父慈祥的面容,行愿一下子泪如雨下。 上官姝看到行愿模样,心知他定是想起了谁,抹了抹他的眼泪,安慰道:“哭什么呀,要是你吃到这个想起谁,说明他一直活在你心中。你若是爱吃,改明我再送你几碗。”行愿语气也缓和了些:“没想到你也爱吃这个。对了,听闻你们上官氏以前是飞羽族九大氏族里的翘楚,为何你们这么不受总族长待见?” 上官姝一想到这个,便愁眉苦脸笑:“别提了,自从我爹娘和我姐去世以后,便一直遭到其他八大氏族排挤,甚至把我们赶到最偏僻最冷清的阒苑。” 行愿听到她的亲人都去世了,心中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你爹娘呢?”上官姝忽问道。 “我找不着我娘,我爹被坏人抓走”行愿低下头,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上官姝见得心疼,偷偷撬开狱锁,进来抱住行愿。 此刻两人心中多了一丝安慰。 聊了片刻,上官姝见行愿吃完了自己饭菜,心里盘算着,试探着说:“这些菜好吃吗?” 行愿点了点头。 上官姝接着笑道:“那就好,只要你告诉我,我娘的仙羽在哪,我天天让你吃好吃的,如何?” 行愿一听,心中略有不满,坦言道:“姝姐姐,你问我千万遍,也是不知道,倘若我知情不说,愿五雷轰顶,死无葬身。” 上官姝悲戚道:“那怎么办,那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不想忘记她” 上官姝越说越伤心,顿时大哭了起来。 行愿一向吃软不吃硬,见上官姝如此难过,心顿时软了下来,安慰道:“你别哭了,我刚刚想起一件事情,我师祖曾悄悄对我说过,今夜丑时,定出分晓。” 上官姝见行愿肯透露,连忙拭泪问道:“什么意思?” 行愿摇了摇头,说道:“师祖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但他执意要带上夏通的尸体,想想其中联系,我猜东西还在他身上。” “可是他已经死了,身上也没有我娘的仙羽” 行愿思忖道:“或许…夏通就是想让你们认为人已死…” “你的意思是他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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