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意听完陈天九的来意后,眉头微微一挑,随即展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那老家伙也会那么好心特地来恭贺?” 她眯起双眼,审视着陈天九,话锋一转,犀利地问道:“你小子莫不是信口雌黄?依我看来,这恭贺不过是幌子,那老家伙真正的目的,怕是想来谋取我流溪玉蟾吧?可别让我言中,其实是你小子到了我府上,才得知近日有喜事,便借机前来?” 此话虽带有明显的试探意味,但陈天九被她一语道破,也不禁暗自咋舌。 他心里微微波动,自己之所以会陷入被动,不仅是因为周千机未曾提前告知他与徐秋意之间的矛盾,更是因为他低估了徐秋意对周千机的了解,从而自作聪明地以贺喜为幌子。 他深知此时辩解只会让人觉得敢做不敢为,适得其反,于是深吸一口气,坦诚地回答道:“前辈明鉴,晚辈确实是在抵达贵府后才知晓府上的喜事,因此自作主张,替周老前辈送上贺礼。若有冒昧之处,还请前辈海涵。” 他微微一顿,继续补充道:“但晚辈相信,若周老前辈得知此事,也定会欣慰晚辈此举,真心为徐老前辈送上诚挚的恭贺。” 徐秋意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那老家伙的为人如何,我自然比你清楚。倒是你,你小子与他相识多久,便敢为他辩解?” 陈天九嘴角微抽,无奈地伸出一个手指,“说起来,晚辈与周老前辈不过只相识一日。” 徐秋意见状,微微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你这小子,倒倒真是有趣啊……” 她也伸出一根手指,戏谑道:“只认识一日,一日你便敢替他卖命,来谋我流溪玉蟾?真是有趣,有趣……” 笑声一顿,她猛地朝陈天九看去,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话锋一转,冷冷地道:“可惜,你运气不好。” 陈天九见她神色不怀好意,内心警惕,但面上却不露声色,镇定地问道:“前辈何出此言?” 徐秋意嗤笑一声,“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糊涂。” 陈天九眉头微蹙,但随即又舒展开来,微笑着摇了摇头,“虽是听不懂,但晚辈却也不敢苟同,晚辈自问没什么本事,但唯独这运气,却一向不差。” 徐秋意闻言,目光不禁在陈天九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她转向欧阳夏,问道:“欧阳公子,你与他此行目的相同,皆是为了流溪玉蟾而来。但流溪玉蟾,老身只有一个,你且说说看,究竟是你运气好还是他运气好呢?” 欧阳夏瞥了陈天九一眼,淡淡一笑,“在下做事,一向不靠运气。” 徐秋意又笑了起来,目光在他与陈天九之间流转,“喔?那事情就愈发有趣了……” 她忽地转身,径直离去,留下话音在空气中回荡:“不过,我近日事忙。诸位若不介意,便在府中逗留几日,待婚庆过后,你们两人再行商量。来人,给诸位贵客准备厢房,好生侍候。” 话音未落,院外的丫鬟们便应声而入,引领着陈天九、欧阳夏等人前往厢房。 陈天九跟在青衣丫鬟身后,沿着长廊缓缓前行,眉头紧锁。 觉得徐秋意是只老狐狸,先前一番言辞,不仅对流溪玉蟾的借出与否避而不谈,反而试图挑起他与欧阳夏之间的纷争。 他深知自己不能轻易被其言语所左右,心中暗自盘算。无论欧阳夏的真实目的如何,流溪玉蟾终是徐秋意所有。 因此,他决定直接从徐秋意那里着手,寻找相借的契机。 刚转过回廊的拐角,陈天九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侧角落的方凳,上面摆放着一个精美的花瓶。 他心中一动,衣袖轻挥,花瓶便似失去了平衡,缓缓向边缘倾斜。 丫鬟见状,惊呼一声,花容失色,眼看花瓶即将坠落,陈天九迅速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护在身后,同时另一手敏捷地伸出,稳稳接住了即将落地的花瓶。 “哎呀!”陈天九佯装吃痛地叫了一声。引得丫鬟连忙查看他的手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公子,您没事吧?” 他将花瓶扶正,微笑示意,“无妨,只是轻微擦伤,不碍事。” 丫鬟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陈天九的手还搭在她的腰肢上,脸颊顿时飞起一抹红晕,连忙后退一步,羞涩地道谢:“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陈天九摇了摇头,趁机拉近彼此关系:“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本是山野之人,不习惯那些繁文缛节,姑娘若不嫌弃,直呼我天九便好。” 丫鬟犹豫片刻,见他态度诚恳,最终羞涩地点了点头。 陈天九趁机问道:“不知姑娘芳名?” 丫鬟脸颊微红,轻声答道:“我叫小红。” 陈天九点头表示记下。 两人继续前行,陈天九看似不经意地提起话题:“我本是来恭贺吴府喜事,但一路走来,却未见丝毫喜庆之气,反倒是见你们脸带愁容,莫非有何隐情?” 小红闻言,脚步微滞,迅速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此事万不可张扬,太夫人正为此事烦忧不已。” 她环顾四周,确保无人注意后,才继续低语,“三小姐的婚事临近,本应是阖府欢喜,但近来却接连发生怪事。” 陈天九讶道,“怪事,是何怪事?” 小红咬了咬唇边,迟疑片刻才低声细述:“每当府上准备进行与喜事相关事宜,无论是挂红灯笼还是贴喜字,经手之人总会离奇丧命。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府上只好暂停了所有的喜庆布置。” 陈天九眉头微蹙,追问道:“离奇丧命?究竟是如何离奇?” 小红脸上闪过一丝惊恐,“有双眼圆睁、面色扭曲,似是被吓死的;有腹部鼓胀,如同暴食而亡;更有将头埋入水缸,将自己溺毙……种种死状,令人毛骨悚然,府上皆传是闹鬼所致。” 陈天九闻言,暗自轻嗤,他自然不信鬼神之说,尤其在雍城见识过紫阳道长等人借女鬼吃人的名义掳掠女子之事后,更加坚信此事必是人为。 他微微挑眉,“闹鬼之说,未免太过荒谬。徐太夫人乃一代女侠,怎会轻易相信这等无稽之谈?” 小红轻叹一声:“即便是太夫人,也无法解释这些诡异之事。她曾亲自在屋顶上守了几夜,但也于事无补。” “就在几日前,府上有个下人因起夜时不慎提了个红灯笼,结果当夜便状若癫狂,最后撞死在墙角之上。” “自那之后,太夫人便叫李管家将喜庆的一切物件通通锁入柴房了。” 微风拂来,小红突然打了个冷战,“我们还是别谈这些了,说起来怪吓人的,快些走吧。” 说罢,小红转身快步离去。 陈天九却站在原地,觉得这事确实有点邪乎,徐秋意非比寻常,若想在她眼皮底下耍手段,那这幕后之人也却非寻常人物。 陈天九来了兴趣,忙追上前,继续道:“小红,那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小红好奇地问道:“什么忙?” 陈天九低声说,“我想知道放置喜庆物件的柴房以及那些出事下人的尸体在何处?” 小红脚步一顿,惊讶地回头,“你想做什么?” 陈天九正色道:“我怀疑这些怪事背后有人搞鬼,想亲自去查探一番。” 小红闻言,神色慌乱,她猛地摇了摇头,“太夫人有严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那柴房,你你作为客人,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陈天九笑道,“我先前不是说了,我出身山野,但其实我还是个偷偷下山来的小道士,别的本事没有,却最擅长捉鬼。” 小红闻言,颇为惊讶地打量着他,“真的?” 陈天九点点头,“就算是只恶鬼,我也定能叫它有来无回。” 小红皱起眉头,显然颇为犹豫。 陈天九见状,哄道:“我此次替周老前辈送贺礼过来,自己却忘了准备,这不是赶上凑巧,便想借此机会露上一手,给你们太夫人送上一点心意。” “你尽管放心,此事无论如何,后果皆有我一人担待,保证不将你牵扯进来,但若事成,我必有重谢。” 小红听后,心中虽仍有疑虑,但想到吴府近日来所受的苦难,不由对陈天九的提议燃起一丝希望,于是点了点头,低声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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