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假装一下，满足下本世子的虚荣心。”杨束期待的看着崔听雨。</p>
崔听雨瞥他，对自己不喜欢的话题，杨束是真能翻过，好像没那回事，继续装他的傻。</p>
“可以了。”崔听雨示意杨束放开她的头发。</p>
“可以什么，还湿着呢。”</p>
“破地方，竟连个铜镜都没有。”杨束骂骂咧咧，“要有铜镜，你就知道，咱两多般配了。”</p>
“崔听雨，你这点是真不好，动不动就不理人。”</p>
“我会惯着你，这出去了，外面谁惯你？”杨束苦口婆心。</p>
崔听雨拿馒头堵了他的嘴，真就睁着眼睛说瞎话。</p>
杨束咬了口馒头，还要喋喋不休，但见崔听雨面色平淡，杨束撇了撇嘴，没再浪费口水。</p>
真是软硬不吃！</p>
就不能好哄点！</p>
咬着馒头，杨束走了。</p>
在寨子里待了一晚，第二天，杨束就领着人浩浩荡荡回了。</p>
消息传到建安，公子哥们个个狂喷杨束:什么人啊！有这样剿匪的？人跑了就抓啊！他这算哪门子的剿匪！</p>
日子才快活几天！</p>
能不能来个人，把杨疯子收了啊！</p>
“这就收摊了？”</p>
卖小首饰的摊贩惊讶出声。</p>
卖字画的书生叹气，“杨纨绔要回来了。”</p>
“不是没这么快？”</p>
“他那个人筋就没搭对，谁知道会发什么疯，他在外面受了罪，回来势必要放纵，可谁敢在他面前摆摊。”</p>
“一怒之下，能不发作？”</p>
“绝对要把昨儿摆摊的一个个找出来撒气。”</p>
卖首饰的摊贩一听，立马跟着收拾。</p>
多摆几天发不了财，但可能会被杨疯子打死。</p>
一传十，十传百，建安的小贩都跑了，商铺也跟着关了不少。</p>
他们是真怕杨疯子啊！</p>
旁的公子哥多少有点顾忌，不敢太放肆，但杨疯子，已经没人性了，逮谁咬谁。</p>
关键他暴戾，没人收拾得了他。</p>
定国王府，出了这么个子孙，真是家门不幸啊。</p>
“世子的名声猛如虎。”柳韵翻看着账册，随口道。</p>
牌九叹气，哪是猛如虎，是比虎都可怕，建安的商铺关了九成了。</p>
“信已经送了出去，现在就等许靖州回了。”</p>
“金银等物，过于重了，不便运送，一旦被人发觉，也是个大麻烦。”</p>
“凡宫里赏赐的金子，全部融了，一部分换成银票，一部分购置茶叶丝绸。”</p>
“分阶段运往会宁县。”</p>
柳韵轻摇扇子，不紧不慢的开口。</p>
牌九点头，走到门口，他回过头，“姨娘，我们可要迎迎世子？”</p>
杨束虽还没纳柳韵，但他发了话，牌九自不会当他开玩笑，立马就对柳韵改了口。</p>
“他身边一堆的人，你还担心他有危险？”</p>
柳韵拿起个葡萄，放进嘴里，慵懒出声。</p>
牌九看了看柳韵，“表表心意，世子想来会开心。”</p>
柳韵挑眉，“开心？他不骂你蠢，算这趟收获不错。”</p>
“就他做的那些事，哪一件值得去讨好？”</p>
“全当不知道他回来。”</p>
牌九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府里的护卫，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有谁会奴颜婢膝去讨好纨绔？</p>
真去了，反而要叫人起疑。</p>
“是我思虑不周。”牌九微弯了弯腰，态度温和恭敬，柳韵如今心向定国王府，牌九自也拿她当主子。</p>
“去吧。”柳韵走向椅榻，炎热的天气，叫人提不起精神。</p>
牌九退了出去，照柳韵说的去办。</p>
官道上，装备精良的军队顶着烈日往前走，队伍中间，是两辆马车，透过晃动的车幔，能瞧见里头公子哥俊美的侧脸。</p>
公子哥对面，坐着个瘦弱的书生，五官极美，但肤色有些黄，像是营养不良。</p>
崔听雨看着盆里的冰块，久久未语。</p>
杨束把泡在冰里的水袋拿起，没两天就整来了半袋。</p>
可算不是在蒸桑拿了。</p>
“崔小郎君，多亏有你啊。”杨束满眼的感激。</p>
崔听雨眸色复杂，他居然可以制出冰！</p>
“若非你头脑过人，这烈日，非把本世子蒸熟了。”杨束往后靠，舒服的直哼哼。</p>
崔听雨手探进冰水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杨束，那东西是什么？”</p>
“嗯？”杨束一脸疑惑，“不是你给我的？怎么问起我了？”</p>
“别装疯卖傻。”崔听雨蹙眉。</p>
杨束把玩着扇子，“公主府门客的牌子，你给我，我就告诉你。”</p>
崔听雨美眸怪异的瞧着杨束，“你确定？”</p>
“确定，以及非常肯定。”杨束冲崔听雨抛媚眼。</p>
崔听雨垂了眸，“我让蒙颇送来。”</p>
“今天这么好说话？”杨束有些讶异，之前但凡他提条件，崔听雨直接开启不理人模式。</p>
何时这么干脆过。</p>
“是不是有阴谋？”杨束往前凑了凑，上下打量崔听雨。</p>
崔听雨由着他看，“一块牌子而已，又不损失什么。”</p>
“总觉得哪不对。”杨束直接坐到崔听雨身侧，盯着她看。</p>
“那东西是什么？”崔听雨轻启唇。</p>
杨束坐了回去，“硝石磨成的粉末。”</p>
“硝石？”崔听雨皱眉，这东西她未听说过。</p>
“苦硝。”杨束吐字。</p>
“我是不是做了亏本买卖？”杨束扇子戳了戳崔听雨的衣袖。</p>
崔听雨没理他，默默记下苦硝。</p>
当晚，看着手上新制的门客牌子，杨束瞟崔听雨，“解释解释？”</p>
“门客牌子，有什么不对？”崔听雨在用硝石粉制冰，头也没抬的答。</p>
“新制的，崔听雨，你现在胆肥了，敢糊弄我！”杨束把人拉起来，一脸凶狠。</p>
“底下不是给你刻了我的私印。”崔听雨淡淡道。</p>
“我来燕国，身上怎么可能有门客牌子，不新制，你是要等业国送来？”</p>
杨束逼近崔听雨，举起门客牌子，“不对劲，肯定不对劲。”</p>
崔听雨敛眸，压了压唇角的弧度，她也没想到杨束会想要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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