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旅店是镇上的老字号,位于镇子主街道的中段位置,老字号当然是老房子,大清朝建的木结构房子看起来像一座两层庙宇,一楼比较宽敞但不明亮,二楼房间众多且分散更加黑暗阴森,走廊过道更是曲里拐弯黑漆麻乌难辩方向,走路的时候楼板吱呀乱响令人怀疑会不会塌了 于是和薄厚住二楼丙字十二号房间,上楼往左是甲字头往右是丙字头,薄厚看见王毒眼惊出一身冷汗内衣内裤都湿了,紧接着又跑又打把体内的水分都转移到了衣服上,上楼放下包下楼去洗澡,但店家连热水都不提供更别说洗澡水了,晚上才有洗脸洗脚的热水,薄厚打盆冷水都遭了许多白眼,因为水是雇人从江里担上来的水,擦完身体上楼的时候看见俩个人在过道阴暗处交头接耳,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些可疑,回房间发现于是不在,放下洗漱用品下楼去找于是,阴暗的楼道不见一个人影,薄厚假装走错路像无头苍蝇一样把二楼逛了一个遍 于是在一楼喝茶,喝茶的地方只有两张桌子光线明亮,这儿比前堂矮了一米多,对面是厕所和洗漱的地方,明净旅店没有做饭的地方所以不提供任何饮食,于是看见薄厚招手示意过来坐,倒一杯茶推到薄厚面前说 “怎么样?周围的环境清楚了吗?薄厚同学嗯、发现什么问题了吗?”于是上下打量着薄厚全身:“是不是施蕙兰同学使你越来越在意自己的仪表?” “刚才没见有人在这儿喝茶”薄厚所答非所问回应于是,脑中快速过着走进明净旅店所见的一切事物 于是嘴角上扬有点讥讽的意味说:“刚才” “楼下一目了然没什么说的,楼上房间众多且复杂,不少房间里有住客,环境阴暗适合做所有事情,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房客们都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时间有点儿太早吧”薄厚一口气说完 于是不以为然的语气说:“诚心礼佛之人不会乱逛,一般都是清心静身等着上香,可疑点不成立”端起茶杯喝一口说:“仔细观察有种感觉说不出来,那儿不对劲儿?于老师可是江湖老油条了” 薄厚左右看看说:“老房子旧房子破房子鉴定完毕” 于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施蕙兰同学不会无缘无故要我们关照这儿,店的问题?还是香客的问题呢?” 薄厚:“脑子问题” 于是忽然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说:“莫名其妙弄到一把椅子,咕咕、看来这趟千佛镇还有大头在后面” 于是突然把话题转到了买卖上,薄厚眼皮乱翻强行把思维扭过来感觉有些难受:“于教官看到多少银子在天上飞,小心砸到脑壳”语气嘲讽毫不掩饰鄙视 于是翻了个白眼语气有些感慨:“买卖存在于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薄厚同学呀,你慢慢就明白了” 薄厚不以为然说:“现在做什么?喝茶到晩上吗?于教官” “嗯”于是沉吟了片刻说:“明面上确实没什么问题,那只能是人的问题” “摸清这儿的人和事!那可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咱们有时间吗?于教官” 于是想了想说:“没时间,我知道薄厚同学急着找傻豹子呢,嗯、这儿可能是一个联络窝点,算了,等警察们慢慢查吧,咱们找地吃饭去” 俩人在镇子边上找到了一家可以吃肉的小饭店,酒足饭饱回到明净旅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卧槽,名符其实的黑店啊,店小二拿盏灯来,快点”于是站在门口高声喊 “来啦”随着答应的声音,一朵绿豆大小的鬼火飘飘摇摇从昏暗的柜台向俩人飞过来 于是看清楚送光明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店小二右边脸比左边大,下巴往里收得像没有下巴,两颗黄色的门牙伸出来!加上油灯的光线由下往上照! “呸”于是一声暴喝:“如果不是事先答应老子,老子一拳揍你脸上” 店小二木然表情说:“客人住几号房”对于是的反应司空见惯 薄厚视觉异常没有于是的惊悚感,告诉店小二几号房,店小二带俩人进房间并送来洗脸洗脚水,于是洗完脸和脚就倒在被子上假寐 薄厚收拾停当问于是:“咱们是不是把每个房间搜查一遍?” 于是侧身朝着里面闭着眼睛说:“年轻人精力旺盛” “你很累?昨晚干嘛了?” 于是翻身坐起来砸巴砸巴嘴儿说:“红尘欲中游,昨晚跟俩个美人大战三百回合,怎么样?薄厚同学想知道经过细节吗?那咱们可有得聊哦” 薄厚想起在蓝山咖啡店听到女人说于是的话撇撇嘴儿说:“不想知道” 于是和衣躺下说“跟你这种清沟子娃儿没得话聊”看架势不盖被子就这样睡了 薄厚楼上楼下转悠几圈没有任何发现只好回屋睡觉,于是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一直有抓挠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俩人先去棺材铺看了看才去吃饭礼佛忙到下午没有任何异常。下午俩人去码头接船,码头有一个四面敞开的竹棚子可以坐着喝茶等船,大碗茶收费很便宜,喝茶的人有等着接人的也有无聊等着瞧热闹的人,船来船往当然是一件消磨时间的事儿,但是今天这儿人烟稀少,认出薄厚和于是昨天当街杀人的狠人更是离得八丈远 于是大咧咧丢一个银元在桌上嗡嗡嗡的金属声中:“老板来两碗最好的茶” 老板手抖脚抖全身抖哆哆嗦嗦端来两大碗茶放桌上眼睛盯着银元说:“这种地方这种茶那有什么好的坏的,如果二位贵人不嫌弃的话咳咳请解解渴,这个钱嘛,小人找不开更不敢收二位的钱” 于是挥挥手豪气地说:“不用找,多的爷赏了” “哎哟贵人啊”老板收了钱眉开眼笑千恩万谢走了 于是低声说:“魂魄散了” 薄厚收回目光说:“什么魂魄?我看你才魂飞魄散呢” 于是:“我不知道你与王毒眼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你肯定知道王毒眼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丢人现眼,你、们之间势如水火嘛,如果要帮忙的话呵呵随便说,使人销声匿迹的办法多得很嘛” 薄厚沉默不语直到客船靠岸小渔船都没有出现才松了口气,于是找老板问了很多问题钱当然不是白给的 虎教官带领第二小组到达千佛镇,上岸就说在江边开会他还有事儿必须尽快回去 于是:“有事儿还来干嘛?” 虎尾:“这儿也有事呢” 于是:“什么事儿?” 虎尾没有回答于是 和其然突然插话说:“虎教官明天授衔” “哦”于是上上下下打量虎尾说:“暗转明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好事儿嘛,这些年虎队长在黑暗之中行走,刀锋之下讨生活,真是劳苦功高啊,怎么着也得是少将衔吧” 和其然:“中校” “啊”于是很夸张的表情:“不会吧!无论从那方面来说也不公平,至少,最少,上校衔应该给吧,庞主任太” “于教官”虎尾冷冷地打断于是:“主任才少将衔,许多前辈才上校衔,能有中校衔我已经很满足了” 于是:“哦、大气,怎么着,这回应该让大家知道你的真名实姓了吧” 虎尾:“隔壁邻居从小叫我王麻子,父母懒得动脑筋就这样给我取名了,现在我就姓王名虎已经上了户籍” 于是:“哦、原来姓王啊” 王虎不耐烦说:“咱们就在这儿说吧” 薄厚把昨天的事儿全部汇报了一遍 王虎:“吴可是我的人” 于是:“啥!?” 薄厚楞了一下说:“吴可跟日本人” 王虎摆摆手说:“别说了,现在说说椅子在哪儿?” 薄厚摊摊手说:“不知道” 于是:“椅子是我花钱买下的是我的哈” 王虎:“里面应该有一张地图,一张三峡的地形图,日本人花了很多工夫绘成,这张图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绘制一张精准的三峡地图需要许多的人力物力” 于是加重语气说:“是我的” 王虎:“是你的,拿到图以后椅子当然归你所有,我们制造了假图,换图以后你可以拿去卖,除了椅子还可以卖地图” “哦”于是若有所思 王虎转头对大家说:“你们立即赶去花??岭寻找园田英树,主任同意施蕙兰同学的案子一起办,你们有两天时间最多三天,这一次是你们几个月学习的总结考试,希望大家认真对待努力完成” 施蕙兰向王虎点点头 薄厚怀疑眼神说:“虎教官怎么知道园田英树在花魁岭?吴可提供的情报吗?” 王虎拍拍手说:“行动开始,我还有事儿先这样吧,于教官负责接下来的行动”没有理会薄厚的问题 薄厚盯着王虎说:“吴可是你的人,你把他安排在我身边!安的什么心?请虎队长说说清楚” 李羽雁杏眼圆睁:“还有这事儿,姓王的必须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哼、要你好看”双手叉腰气势汹汹,薄厚只能被自己欺负别人动不得一根手指头 施蕙兰的眼神也不友好 王虎尴尬地看着于是示意说几句,并不是害怕施李两家只是有点儿忌惮 于是转头看江水 王虎无奈地说:“我也是奉令而为” 薄厚不依不饶:“奉谁的令?” 李羽雁:“姓庞的?” “不是不是”王虎双手乱摇 于是慢慢悠悠说:“这口锅扣不到沈主任头上,暴雨行动的时候暗组归庞主任管” 王虎:“暗组没有参加暴雨行动,据我所知只有庞主任和萧战还有王特派,其他人全是外围跑腿的人” 于是:“呵呵呵、萧战死了加上王特派又失踪了,王队长是不是有点慌呀,暴雨行动死了不少无辜的民众,报应可能来得晚些但是一定会来,你想撇是撇不干净的哟” 施蕙兰忽然说:“孙科长屋里的死人不让我们查,还有多少无辜的受害者?” 王虎脸色发红:“不关我的事儿,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全是他们干的” 薄厚冷冷地说:“他们是谁?” “呃”王虎无奈地看着薄厚 李羽雁当场拍板:“查,回去我就让他们一查到底” 王虎突然爆发说:“怎么冲我来了,你们爱查不查反正查不到我头上,今天就这样我走了”转身就想走 薄厚:“还没说清楚吴可的事儿” 王虎脚步不停装着没听见 于是忽然语重深长地说:“老王如果相信我的眼力,吴可就算是你派的暗线,现在也应该变色儿了” 王虎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快步离开 于是看着王虎的背影说:“狗曰的肯定找周老汉去了” 薄厚见施蕙兰的背包太大:“背包给我”刚向施蕙兰伸出手一团黑影迎面而来连忙接住原来是李羽雁的背包 “哼”李羽雁重重冷哼一声拍拍手走了 “呵呵”和其然忍不住笑了:“大师兄背得起没事儿”意思把施蕙兰的背包一起背了 薄厚是五十一期青干班的大师兄,无论年龄大小都得叫薄厚师哥,人人都说薄厚是庞克己的亲生儿子,因为每天晚上都开小灶 “给我”于是在和其然的后脑勺拍了一下向施蕙兰伸出手 和其然笑笑摸了摸后脑勺 半路休息的时候施蕙兰召开小组的第一次会议,主要介绍她的案子情况,一些积年旧案想跟此次行动合并一起给办了,因为园田英树的失踪可能跟案件有关联,警察局长年接到的失踪案件追查到最后就是千佛镇。施蕙兰把掌握的资料向众人一一讲述 “先说说本教官的看法”于是眼睛明亮像是想通了什么事儿 和其然笑咪咪点头如捣蒜说:“应该的应该的” 于是瞪了和其然一眼说:“施蕙兰同学讲的归根结底其实只有一句话,贩卖人口,这种事儿对于我们的父辈来说非常正常,街上明目张胆招人去发财往外卖劳工,大部分客死异乡不过也有顽强活下来定居海外的人”语气随意 薄厚对于是的态度很不满:“听于教官的意思,他们还得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哼,卖人比杀人还要恶劣,竟然敢把人当作商品” 于是不以为然说:“从古至今人类本身确实是最大宗商品呀,薄厚同学不要” 薄厚怒从心头起嚯地站起身来:“于教官是不是参与了这件事情?或者于教官并不介意买卖人”凌厉的眼神审问的口气 于是被薄厚打断说话闪了舌头的样子捏了捏下巴:“地球一直在高速运转,不要以为自己一动不动世界就不动,咱们不能用静态的眼光看待万事万物,事物每秒都在流变,本教官一直与你们在一起”摊了摊手说:“怎么参与这些事情,当然,如果有可能从中赚到很多钱的话于某并不介意参与” 于是这话说得李羽雁和施蕙兰都瞪着他 和其然起身拉薄厚坐下:“于教官一直在学校呢,大家不要内讧,来、坐下说” 薄厚无法理解柳乘风信任于是,不过有一种可能就是柳乘风并不信任自己,薄厚有种深深的边缘感,但是这行当的特性之一就是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边缘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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