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地区,辽河入渤海处,有一大片沼泽,隋炀帝东征高句丽,号称百万,部队庞大,但是在渡过辽水前,由于不能登岸,损失很大,几员将领接连阵亡。 在唐太宗过辽泽的时候,有记载见到了很多隋军士兵的骸骨。当年隋军进军或是撤回的时候,很多人没有死在战场,而是死在了辽泽里,辽泽也成为了高句丽的一道屏障。 同样,也阻绝了中原政权和东北的联系,这片辽泽在它存在的千百年中,成为了辽东和辽西间的一道阻隔,它改变了文化的形态,也深刻改变了东北的历史。 洪武二十(1387年)正月,明太祖朱元璋命冯胜为大将军,傅友德、蓝玉为左右副将军,赵庸、王弼为左参将,胡海、郭英为右参将,率师20万北征北元太尉纳哈出。纳哈出拥兵10余万,屯于金山(在今吉林农安县西南),为明边患。 过了年,蓝春从仓库里将自己珍藏的甲胄,请了出来,功勋之家,肯定都拥有一套自己量身定制的甲胄。 所谓私藏甲胄,与谋反同罪,唐代有“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之说,都是自西汉周亚夫过后,定的规矩。可在武将家中,谁还没有这个东西了?其实是君要臣死,什么都可以成为借口! “父皇真是的,怎么会给你委派这么一个,将脑袋系在裤腰带的事?”朱璎珞一边给蓝春绑着腰带,一边抱怨道。 “这是陛下的信任,理应当提携玉龙为君死,安心了。”蓝春说道。 实际上,按照常理来说,只有当所有人都战死后,作为监军的蓝春才会被轮到去冲锋陷阵。毕竟,监军的职责更多的是监督和指挥战斗而非直接参与厮杀。 朱元璋将监军一职许给蓝春,确实是很大的信任,实权职位,方便行事,简直就是为了刷履历的好职位。 但沙场刀剑无眼,蓝春这也是第一次参与军事行动,这几天都有紧迫感,昨天更是辗转反侧难眠。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还好公公也在,上阵父子兵也能照顾一二。”朱璎珞说道。 蓝春在穿戴完后,提起了一杆银枪,像模像样的舞动一番,定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问道:“帅不帅?” 朱璎珞送了个白眼,敷衍的说:“你最帅了。”蓝春挠头嘻嘻一笑,虽然他日常训练不停,但在实打实武艺上还是个花架子。 三日后,京城校场点将,皇帝朱元璋发表讲话后,众将轰然应喏,当日便提兵北上,至北平通州。 此时的北平,依旧是大雪纷飞,天地间有着天成的肃杀之气,待大军屯兵扎营后,开始了战前会议。 冯胜老将军年近六十,但说话铿锵有力,很有判断力和主见,他指着挂在墙上的辽东地区堪舆图。 “优势在咱们,陛下已经派降将去劝降,谈妥了最好,谈不妥,就轮到我们动一动了!”说罢,点了点必经之路之路上的四座城。 “这四座城,咱们不管情况如何,都要拿下的,而前方的庆州,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谁去!” 蓝玉直接站了起来,冯胜点了点头,说道:“你去我放心,速去速回。”蓝玉当之不让。 军帐外风雪迷人眼,白茫茫的一片,温暖的帐内,蓝春只听到了嘈杂的甲戈相撞,但很快被呼啸北风盖过。 “骑三营、骑四营,集合!”军鼓咚咚如雷,三通鼓后,士兵们要整装待发,过后则问军法。 大雪之势不可挡,刀寒剑锋透马蹄! 铠衣血染未曾干,将军擒虏轻骑回! 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头颅,被蓝玉提了进来,随意扔到了地上,先是大口大口喝了几口水,才做汇报。 “元军的军事部署直接被捅个窟窿,头子被我杀了,他儿子也一并擒获了。”蓝玉说完,吩咐亲兵将枪上的血迹擦干净。 蓝春看向了这武力值爆表的老爹,张开嘴巴不知道什么词语,才能表达他的感叹,饭点还没到,老爹雪中去雪中归,身上寒气和血腥味犹未散去。 三月初一,兵出松亭关,将前往东北的四座城进行加固和筑建防线,驻兵在大宁修整,等待着天气的好转,雪天不适合兵团展开。 五月二十一日,见纳哈出所部署没有动静,冯胜留兵5万人驻守大宁,率大军直捣金山。 六月十九日,过了辽河,到达辽河东岸,徐徐图之过了辽东沼泽地带,真正的踏上了东北的黑土地。 如此,双方虽然有点小摩擦,但都十分的克制,冯胜可谓是步步为营,不露破绽,也同时给对方施加心理压力,但双方都能感觉到,到了要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明军的胜率很高,纳哈出在自己的主场碰都不敢碰一碰,只能任由明军蚕食,已经坐不住的他,派人来献降,实为探测虚实,可他碰到了一个硬茬子,军威正盛的明朝虎贲! 无奈之下,朱元璋已经给他递下楼梯了,他也只好顺坡下驴,低下头来,但他也不是个笨蛋。 一场招待他的宴会,就此展开。 虽然军中禁酒,但招呼降将,还是要有酒精来暖气氛的,落座的人把酒言欢,蓝春在小角落,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纳哈出的眼神逐渐迷离,说话也开始不着边际。但他侍从的手却一直放在腰间的剑柄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正在这时,一名军士匆匆走来,在蓝玉耳边低语几句。蓝玉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初,笑着举起酒杯,对纳哈出说:“太尉,皇上有旨,特派本将前来告知。” 纳哈出连忙起身,恭敬地听着。蓝玉接着说:“皇上念及太尉归顺之诚,特封为海西侯,以表嘉奖。”纳哈出喜出望外,连连道谢。然而,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因为他看到了蓝玉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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