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薇薇安也心有灵犀,红了脸,紧张地往这边看了过来。</p>
“我不太想讲……”</p>
“古怪的人类。”</p>
凯尔文回去了一趟,重新捧来一盆药,泼给它。</p>
差不多该道别了。薇薇安把手上肩上,还有抓着她的破衣服,不肯松开钳子的小螃蟹放回了大海,又挥挥手,和鱼群们道别。</p>
“蓝鲸,这样的生活,会永远持续下去吗?”凯尔文其实一直想问。</p>
“孩子,人类从来不会停止探索。这是你们的优点,也是你们的缺点。”</p>
“假如……有一天,爆发了海陆战争呢?”</p>
“嗯……孩子,你们人类占据了这片大地,可它的面积还不到海洋面积的二分之一。更不用谈,海洋是分层的。”</p>
蓝鲸笑了。</p>
“我实在想不出目前的人类有何胜算。”</p>
只是〔傲慢〕懒得管地上的生灵罢了。他们要追随祂,那就随他们去吧。</p>
祂从不撇下视线, 哪怕这片大地步入终焉。</p>
“不过,我们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很麻烦,重新划定疆界和领域。我们现在的战役还没打完呢。”</p>
此时此刻,大西洋中脊就爆发着一场史诗级的大混战。只是那里太深了,人类根本观测不到。</p>
“所以……我要问你,孩子,如果他们真的向赫尔墨斯之眼伸出爪牙,你会怎么做?”</p>
凯尔文回望家的方向。</p>
薇薇安拍了拍小手上的沙子,一蹦一跳给鱼群送别,之后背过双手,转向这边,和他们微笑,微微弯腰。</p>
“我会尽己所能。”</p>
“这会很艰难。”</p>
“事在人为。”</p>
他望向那只庞大的眼睛。</p>
蓝鲸眯起眼睛笑了,什么也没说,操控引力,一点点往海洋中退去。</p>
“拜拜,大金鱼!”薇薇安拼命挥着手,希望它能看见。</p>
“是鲸鱼。”</p>
“抱歉,叫错你的名字啦。”薇薇安手比作大喇叭,大声喊着,“很高兴见到你,大鲸——咳咳!”</p>
她突然开始咳血,腿一软,往哥哥身上一倒,气喘吁吁。</p>
“薇薇安……”他心疼地正面抱住了她,微微皱起眉头来。</p>
海妖,或者说童话里的美人鱼,是不能上岸的……</p>
“对不起……哥哥……”</p>
“把〔傲慢〕给我吧,你太难受了。”</p>
“嗯……”</p>
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然后凑近……</p>
嚯,原来是这么传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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