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些虽然是伊凤在现代版本上山寨过来的,但也认真地想过将其商业化。
比如赶着春闱啊、乡试之类的,卖给赶考的举子。再以状元都吃的方便面为噱头,扩展到行商甚至寻常百姓家。只如今季节不对,还未铺排开罢了。
相关制作方法,成本等还是了然于心的。
临时抽查也能侃侃而谈,并报上一个让康熙父子俩都觉得有些惊诧的便宜价。
见他们父子疑惑的目光看过来,伊凤以为是还嫌贵,连忙说:“那炸面的油长期反复使用对人不好,若想降低成本,可以省略油炸,直接做成挂面。”
还有更便宜的?
康熙激动了,直接让伊凤往御膳房,指挥厨子做些个她说的那种挂面来。
伊凤领命而去,偌大的殿内只剩下康熙父子俩。
良久,胤禔才无奈地看了自家皇父一眼:“皇阿玛,儿子知道您关心我。但儿子不是那陶瓷娃娃,您大可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放纵颓废了这么多天,儿子想明白了。”
“福晋说得对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会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儿子所能做的,只是在有限的条件下,让自己活得无限精彩。”
“没有那片刻欢愉,耽搁儿子驰骋沙场么?会让皇阿玛跟诸兄弟瞧儿子不上么?不会啊!皇阿玛依然会重用儿子,疼爱儿子。弟弟们崇拜儿子,额娘与福晋、孩子们都以儿子为傲。一切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不是么?”
“是!”
康熙重重点头,紧紧把儿子拥在怀里。
决定回头就下个死命令,不许任何人以异样眼光瞧大阿哥,违者严惩不贷。
而现在,他则用心对胤禔开启夸夸模式。
胤禔:……
其实有那么点点心虚,有那么点点愧疚。可当一切都如他预想的方向发展,甚至比预想更好出千百倍时,那愧疚立即就转变成了坚定不移。
“皇阿玛过奖了,儿子只是发现自己这个破罐子还不能摔。”
“没有儿子,儿子还有一双女儿,还有无怨无悔陪着儿子的福晋啊。连四弟那么小一孩子,都为儿子黑了眼圈。学都不上了,半路拦着儿子。劝儿子别灰心,实在不成了,他把嫡长子过继给儿子呢。”
“有妻有女,有弟如此。还担负着皇阿玛跟额娘的殷殷期盼,儿子哪敢放任自己继续沉沦?”
康熙失笑:“胤禛那孩子倒是重情。在你府上住了一段日子,倒真视你们夫妻如父如母了。”
胤禔咬牙:“那倒不至于,儿子觉得他更拿自己当爱蓝珠的小爹。处处维护,事事悬心。连嫡长子都豁出去了,就为给他那好侄女撑腰,顺便帮儿子跟福晋养个老。”
天可怜见的,他才还没到十九周岁呢,居然就有弟弟要努力生儿子给他养老送终了。
康熙哈哈大笑,悬起的心都放下大半。
连带着对胤禛的好感又悄然加了几分。觉得那孩子虽然想法上有些不成熟,但重情,讲义,像他。
等伊凤回来,他们两父子谈性正浓,气氛那叫一个和谐融洽。
“儿媳已经把法子都说给御厨了,并制了不少挂面晒上了。用不了一时半日,御膳房便会献上成品。这里是方便面、挂面与干蔬菜蛋花汤、一应酱菜的方子,还请皇阿玛笑纳。”
康熙没等伸手,胤禔先愣了:“那不是福晋留着开店的物件么,怎……”
怎还就无偿奉献了呢?
还不是某人胆子大破天,骗得帝心垂怜。本福晋怕你东窗事发,这才把姿态摆得低些么。想着哪怕最后纸里包不住火,皇上念着这些个功劳苦劳的,也别被罚得太惨。
然而真话什么的,注定无法宣之于口。
遂伊凤只一脸郑重,摆足了高姿态:“爷别这么说,没有国,哪有家?”
“咱们大清物华天宝,领土无疆,兜里阔绰的百姓多着。妾身做什么生意不能赚的盆满钵满,给两个女儿攒下丰厚嫁妆啊!再换就是,断不能让保家卫国的志士们吃不好、穿不暖。”
“他们身上无衣,肚里无食,可扛不住保家卫国的重担!”
一句没有国哪有家,说得康熙都不禁肃然起敬:“好,好啊!无怪保清提及你便赞不绝口,说朕给他指了个绝无仅有的好福晋。朕以往还当他情之所至,难免偏颇。如今看来,伊尔根觉罗氏确实出类拔萃。科尔昆夫妇教女有方,当赏。”
直到出了昭仁殿大门,伊凤都还晕晕乎乎着。
她,她就随口吹个彩虹屁,竟还给自家阿玛吹出个爵位来?咳咳,哪怕只是个子爵,也是大清建国以来的绝无仅有了吧?
因为教女有方哎!
这么个金字大招牌下来,整个伊尔根觉罗氏的姑娘都不愁嫁了好么?
已经嫁出去的,在婆家也能多几分底气啊。
嘿嘿,一不小心就利家利族了呢。
三度说话无人搭茬,胤禔无奈地拍了拍自家福晋的肩:“好了,好了,不过个一等子,瞧把福晋给乐的。亏有耳朵当着,不然这嘴都要咧到后脑勺啦。”
伊凤凶狠地瞪过去:“夏虫不可语冰,爷根本不懂妾身的喜悦!”
胤禔习惯性要哄,可想起这是在宫中,得维护人设。赶紧又皱了眉,粗着嗓子喊了句:“伊尔根觉罗氏,你别给爷得寸进尺。”
说完甩袖就大步流星地往延禧宫方向,伊凤原地怔愣,颇有些心伤地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随即提起裙角匆忙追去:“爷您慢点,等等妾身。”
胤禔步履丝毫未停,任由她有些踉跄地在后头追。直到了延禧宫左近,许是怕惠妃娘娘担心吧。胤禔才慢了步伐,和缓了脸色,与伊尔根觉罗氏一道进延禧宫。
消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后宫,还在禁足中的储秀宫妃听了张狂大笑一刻钟不止。
连声道活该!
让你嚣张跋扈,如今胤禔半废,皇后梦碎,宠爱也没了,只能憋憋屈屈守一辈子活寡了吧?
而与伊凤交好的,则都琢磨着该怎么劝劝惠妃。让她出手管管自家儿子,可别仗病行凶,把咱们嘎珞的一片真心扔地上随便践踏。
只不管交好的还是交恶的,都熄了从家族或者亲眷里挑个适龄女孩儿入大阿哥府为侧的心思。连仁寿宫、乾清宫、延禧宫中的宫女们都不敢表现得过于出挑。生怕被主子觉得稳妥,指去服侍大阿哥。
延禧宫中,胤禔撩起袍脚端端正正跪下:“不孝儿给额娘请安,一别数月,额娘可还安好?”
惠妃瞧着瘦削了不少的儿子顿时悲从中来,眼泪滚滚而下:“我的儿啊,你这是,这是在挖为娘的心肝啊!左近那么多侍卫,怎么就……”
怎么就偏得你舍身而出,去做这个孤胆英雄的质问还没说完,就被胤禔伸手捂了嘴:“额娘,儿子首次出征就能有立下如此不世之功,额娘该为儿子骄傲才是。”
骄傲,惠妃当然是骄傲的。
可更多是心疼。
身为亲娘,她宁可儿子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不愿他在这么青春正好的时候遭遇这般男人的灭顶之灾。
若时光可以倒转,她豁出去撒泼打滚,也不让他从征。
“额娘!”
胤禔闭眼,豆大的泪珠子滑落眼眶。
愧疚的。
额娘这么牵挂他,他却不得已在撒谎骗她。
可这一声,在惠妃听来就裹挟了万千委屈。让她的心像被只无形大手给攥住了一样,眼泪越发汹涌。娘俩相拥而泣,看得伊凤眼窝子都有些发酸。
哭声渐大,直接吵醒了还在内室睡觉的爱蓝珠。
小家伙趿拉了着鞋子就跑了出来:“玛嬷不哭哦,珠珠在呢!哎,额娘,阿玛?珠珠又做梦了么,居然梦见阿玛回来了!”
说完,小家伙就急忙往胤禔的方向飞奔,半道把鞋跑丢了都混不在意。
都已经进了十月,胤禔哪舍得爱女挨冻呢?
赶紧把人捞进怀里:“珠珠没做梦,阿玛回来了!”
“真哒?”
小爱蓝珠乐,伸手摸摸他的脸,探探他的鼻息。又轻轻往自己的小胖手上掐了下:“嘶,有点疼,是真哒。敏敏啊,快起来,阿玛回来了!”
大声往内室喊了一嗓子后,她又嘟起花瓣样的唇,啵啵啵亲在胤禔脸上:“好阿玛,您可回来了,珠珠都想死你了~”
这小声音甜的哟!
比晋上的百花蜜还要浓上几分,直接浸润胤禔心底。
让他恍惚觉得自己漫说只是假不行,便是真不行了。也能为了这小棉袄火速振作起来,为她一路攀登到铁帽子王。给她求恩典,让她能按着自己意愿择婿。
啊呸!
他家娇女天潢贵胄,是跟她额娘一样的白天鹅,外头的癞□□都配不上!!!
这醋的,饶是惠妃满腹心伤也忍不住勾唇:“当年嘎珞阿玛跟额娘必然也是这么想的,可千防万防,还不是没防住圣旨赐婚?”
“那怎么一样呢?”胤禔昂头:“儿子与福晋那可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别人都用郎才女貌、伉俪情深来形容新婚小夫妻,儿子与嘎珞能用自己给那两个词做个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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