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怎可这般不明是非!”许绵绵责声道。 “你个小孩家懂什么?”陈止州冷嘲她道。 许绵绵气愤,气他来此添乱。 局势已经很明显,他们四人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挡姜禾,再加一个陈止州,那就是毫无胜算。 姜禾不想靠别人,他一步步逼近,对方面色凝固,气氛愈发紧张,陈安愿抹了下汗,怕是因为之前的比试有了心里阴影。 焦雪在这关头上选择了道义,她也想帮姜禾,并非因为愧疚王道长,她就觉得姜禾这样做是不对的。 “对不住了,我必须救她!”姜禾抱歉道话说道这,他接下来就不会留情面。 就在姜禾准备踏进那一步时,突然他身后传来一句“师父!” 那句话是陈止州叫唤的,而对面的几位也是看得很懵,尤其是王道长。 “前辈,你怎么……” 姜禾转头一看,一位老者正拿着一堆吃的,他同样疑问的看着他们。 “你们都在这干什么?是要打架,要打去别处打去,我这可还有病人需要静养。”云似海言道。 “师父,你这是打哪回来?”陈止州问话。 看到他拿着吃食,看上去还挺新鲜。 “我还想问你呢!我在官阳城的消息是谁走漏的,满城找我,害得我为了躲这事在外待了几天。”医仙忽然来气道。 “你就是医仙前辈吧!”姜禾直接跪下,然后求道“请你帮我一定要救下她。” “救人?”云似海思量着。 “止州,绵绵,你们是何意啊?”医仙想问问在场的二人。 “师父,恕弟子无能。”陈止州怕冲了医仙的脾气,虽然说云似海有他的原则,但对于毒神下的毒他是义不容辞“这位公子的朋友中了奇毒,我猜是出毒神之手,想不到医治之法。” “什么新毒?怎就难住了你们。”云似海好奇。 他忽然又想到自己还有一伤者在等他,不再闲聊,撂下话“此事我记下了。” “前辈,事从紧急,还请先与我走一趟。”姜禾一手拦下,他已经等了五天,如今已是刻不容缓。 “你这是做甚!”医仙怒视这无礼之辈。 “请前辈告知,现我家野儿如何了?”王道长关心问道。 “她已无大碍,我已重塑其身,五天的温玉疗养,这算好的要醒了,给他她弄了些吃食,想必五日定是饿坏了。”云似海回他的话。 “那她可无恙?” “无恙!”医仙很明确道。 云似海很是感动这父女情,看出来他是一直在这里守着。 “既然如此,就不劳前辈,我自己去给她送好吃的。”王道长得知无恙心里的大石落下,他知道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姜禾都那般不管不顾,想他要救的那个人比他性命还重要,姜禾有意与他为敌,可如今都释然了,便为成全他道“您还是快去医治那位姑娘吧!” 云似海眯了他一眼,这是让他下不来台啊!他的原则一次又一次被破,他是看小野那丫头灵动有野性,废了就可惜了。 “好吧,我倒想看看会是什么毒!”云似海心里憋着气,不情愿的跟着姜禾走了。 王道长则是接过他买来的食物,连句道谢的话都给忘了,径直的就往小野所在处奔去。 走在路上,云似海越想越不对,他问道“是不是我晚来一步,你们就打起来了!” “可不是吗!你离开官阳,咋不知会一声!”许绵绵言道。 “你真想知道我去了哪里!”医仙回想五日前,有两个女子抢了他的位置,听出是许绵绵的声音,便入座了隔壁雅间。 “绵绵,是不是你弄得满城皆知我来了!”云似海问她话。 “这……”许绵绵看向陈安愿,她至始至终就带焦雪一人。 “我知道是谁了。”云似海忽然不想追究了,只是心底里对陈安愿多了几分厌恶。 来到了白络所在,云似海又是观察面色,又是搭脉,他回想自己行走多年遇到的奇毒怪症,想到了之前他遇到过有这种毒状之人。 “她是什么人!”云似海面色凝重。 姜禾在一旁也想不出该怎么说。 “这种毒,我遇到过!”云似海直言道。 “那该如果医治!”姜禾紧张发问。 “像这种毒,我不可解!”云似海忽然郁闷。 “师父,这世上还有你解不了的毒?”许绵绵难以置信道。 “此物不能说是毒,而是一种邪术,名为蛊。”云似海解释道“若是毒就好了,你们说这是出毒神之手,我不信,你们不可能看不出来,她其实已经死了。” 姜禾如听到惊雷一般,死了?他没有听错,这是医仙断定的话。 “可她还有气息,她还没有死。”姜禾能感觉到白络的身体有温热,那并不是尸体。 “你别以为她现在这样子是活的,其实那是她体内的蛊虫,我不知道这蛊主是谁,但我还是奉劝,早些处理掉吧。”云似海曾经也追查过这种蛊的来处,他还亲自杀过这些身种此蛊的人。 “师父,确定没救了!”许绵绵问道。 “那尤怜花是否有效?”许绵绵忽然想到。 “尤怜花是救死人的,她这状况,半死不活,确实是做活傀儡的好料!”云似海多年前就发现其中蹊跷,查探出中了此蛊的人,都是些无根之人,背后定是有一股势力,他不知道这是何人操控,但他不得不承认这背后之人实在了得,每次有点线索很快便断掉,已经不止三四次。 “不会的,她不会成傀儡。”姜禾不愿相信。 “苍灵冢有药人,那是以毒侵染,而她身上,看似中毒,实则她体内没有毒,所以毒神是做不出这样的手法,事先告知,她说不定哪天就会醒来,可她不会记得自己是谁,如常人一般,唯一不同之处是她不会用情。”云似海描述自己先前遇见。 “她会是一个冷面人,不会颜笑,亦不会感知疼痛,只有她的头盖骨,只要逼近她就会对你反击。”医仙便说边向白络的头抚摸,然后再她的头盖上准备用手刺入。 姜禾立马推开,他不相信医仙的话,这听着就像是恐怖故事一般,吓唬小孩。 “她会害死你,那蛊虫就在她脑中,趁现在,把它挖出来。”云似海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上去他是想要杀人,只有他见过,这种东西一旦活过来,那就是个怪物。 “挖出来!”姜禾哭笑“挖脑,能救?” 姜禾已经听不得他任何话,姜禾满脑子里都是对云似海的谩骂,什么医仙,都是狗屁。 “你救不了,我自己救!”姜禾抱着白络的身体往外走,他的眼泪止不住外流,他不停的安慰自己,他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其他人看着都觉得难受,他们不知究竟该如何,甚至都怀疑医仙所说有假。 众人看着姜禾远去的身影,焦雪慢慢跟上,她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前安慰,又或是给他想办法解决。 “唉!”云似海长叹道“若是再早些还是有办法,都晚了。” 陈止州好奇问“是不是五日给耽搁了!” “非也,是要她活着的时候,就预先除掉蛊虫,这是最好的医治之法,只是现在蛊虫慢慢掌控她的身躯,原来的那个她已经死了。”医仙言道。 “什么医仙,都是一群庸医,庸医!”姜禾一边走一边道。 他走出了官阳,一时间也不知要去往何处,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敢靠近他,是想他一个人静一静。 跟来的路上,焦雪让许绵绵和陈安愿不要跟着,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这样跟在姜禾的身后。 “你走吧!”姜禾忽然对焦雪道。 “你还没教我剑术呢!”焦雪叫嚷道。 姜禾苦笑,是啊,他曾经答应过这一件事。 “好,天下之大,肯定有人可以救他。”姜禾为自己鼓劲。 焦雪觉得不可能,云似海已是这世上医术最高的人,就连他都无办法,那这天下之大要找寻多久,又是否能有结果? “你不信!”焦雪的沉默让他发问道。 “不是,我信,只是想问,这需要多久?”焦雪发出未知。 姜禾才不会顾虑,他就一直找,一直走,总会碰上一个能医治的人。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焦雪问他。 “不知道……”姜禾看着白络的脸庞发笑,回想起曾经的回忆,姜禾知道他们是彼此相爱的,只是隔着某种身份,他们是敌却有情。 焦雪低下头,她不敢给建议,明知姜禾没有心思传她剑术,可她也不知怎的,只要跟着他,好像她哪也可去,总比在太恒山逍遥自在。 太恒山最近热闹了,许多人看着新榜议论纷纷,排在首位的是断幽阁的断绝,次位是弦家的叶胜秋,第三是太恒山的继云,而陈止州也在榜上,排名第九,曾经首位的燕九被挤到了十六,奇怪的是以前的人有许多都消失在了榜上,孟无常,朱予荀,蒙钰,这些尊位弟子竟前百都不见有名。 不过继云与陈止州上榜这无疑是惊喜,早些年都以为继云死了,陈止州瘫了那么多年,如今也爬起来了,这天人排榜的真实性,有人质疑,但权威者是玉霄楼,得知了梁羽的实力后,他已然有了尊位,趁这次发榜,他宣告了自己的名号,叶魁。 此事一出,玉霄楼的声望更盛从前,玉霄楼原本就有这样的实力,如今大告天下,是为震慑。 茶馆里到处都是流言,天人榜的事成一大谈资,不少人讨论曾经榜上有名的人是不是死了,有或者像继云那般消失了。 话语里,有争论,有猜测,也有质疑。 “吾好奇,这天人榜是何物?”须从逸问起。 与他一道的是方游木,他他们走了许久才在这里暂歇,天人榜的事他并不关心,他偶有听到有人说起无妙峰的事,当他想要去追问,却被须从逸拦下。 “你不让我问我家事,就不必问我天人榜的事。”方游木拒绝回答。 “吾听到这榜上首位是断绝,吾想见他,吾想看看他是何资质,可否带路?”须从逸收徒心切。 “你若看好他,就放我走,可好?”方游木已经被逼上了绝处,打也打不过,逃也不可逃,须从逸看紧了他,也一直诱惑他,说是可以长生又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吾说过要立一仙道门,你即是大师兄,仙门只会收这天下最具有潜质之人,吾要改变这个世界!”须从逸阔篇大论道。 方游木不以为然,他认同对方有实力,但不认同对方一定可以成功,就拿他做比喻,威逼利诱的结果是不会好的。 想想自己的无妙峰,他已猜到将有树敌,没有他坐镇,弦家必定坐不住,可这般现在的他,已经没了以往的实力,除非屈服于眼前这个人,可他又如何放得下。 “原本想着在虹阳宗立门,可那立已经山水气运受损,并不适合了,吾倒是想去看看你的无妙峰,你当如何?”须从逸问他道。 “你想立仙门,无妙峰最是不可,那里也曾是被毁过,这你应该知道!”方游木多少带些私怨。 在须从逸的记忆里,有过对无妙峰的印象,那时他曾借助过须德怀的身体,力战无妙峰师徒,动用了刀里的仙气,而无妙峰琴魔是唯一被杀的尊位。 须从逸犯了难,他游山玩水也并不见哪处适合,他嘴里一直在说着要求,会些堪舆之术,追求完美,心里想的是要成立一个千秋万代的宗门。 “我觉得太恒山不错!”方游木忽觉道。 不知这是否出于真心,须从逸唯独没想过,那又是否有个缘由。 须从逸没有立刻表决,从中看出的犹豫就知道,那里是有他忌惮的东西。 他们又出发了,也不知要去向何方,一路以来,方游木看出了须从逸竟是枚吃货,通过相处,方游木怎么也联想不到他曾经是个魔头,有这样的认识,来源于当年他挑战尊位,而他真正的过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现在他给到的感觉方游木也分不清,须从逸的过去不全知,可他的心性却令人难以捉摸,自诩仙人,活了千年之久,可有半点看不出他哪里有仙人的样子,他口气很大,兴许须德怀就是被他这般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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